第二天，上林城。
空旷荒凉的街道，林璐拿着麦克风，尴尬地问路易：“真要唱啊？”
她现在没有别的想法，就是觉得尴尬，是那种开演唱会没人买票捧场的尴尬。
“唱！”路易举起麦克风，音响里传出他的声音，“等会就热闹了。”
“好吧。”
林璐只能点击手机屏幕，放出《策马奔腾》的原版伴奏，开始练习。
“梦不见皎皎的月光”
“就像迷失眼睛陷入荒城”
“吻不到浓浓的花香”
“就像丢了灵魂寂寞丛生”
“听不见哒哒马蹄声”
“世界一片沉静不见归程”
一直留意着街头巷尾动静的路易拿起话筒，接了一句：
“不见归程”
两人唱着唱着，街头巷尾终于出现零零散散的灰白色怪物，它们迈着怪异且数量不同的肢体，快步接近唱歌的两人，妄想吞噬掉两人，为体内的树苗提供充足的生长营养。
“豪饮几杯马奶酒”
“难解千年的哀愁”
“再唱几首情歌”
“寂寞你才会懂”
路易一边拿着麦克风唱歌，一边腾出左手，将靠近的灰白色怪物通通拦下来。
橘色的火焰将它们燃烧殆尽，青色的火焰从它们体内飘出，汇聚到磷火灯笼里。
林璐很难评价这个场景，“观众”实在太热情了，都燃烧起来了。
“专注点。”
路易见她没有跟着伴奏唱歌，而是傻乎乎地看着他单挑怪物，赶紧提醒她。
林璐这才回过神来，继续唱歌。
一个小时后，唱完十几首歌的林璐稍微放开点，对着满街的灰白色怪物说：“各位观众，今天的表演到此结束，接下来是录播的内容，各位可以继续收听。”
说完，她就把整整一个小时的演唱录音放出来，开始围观路易火烧连营。
因为那些灰白色怪物的数量很多，几乎到达摩肩擦踵的地步，所以路易每触摸一次，都能带走一大片怪物，释放出大量的青色磷火，颇为壮观。
林璐没有错过这个机会，拿起手机记录下路易的威风时刻。
路易回头看一眼林璐，见她很闲，便对她说：“你休息一下，准备练武吧。”
“啊？”林璐没想到还有事情在等着她，只好无奈地问，“怎么练？打这些怪物吗？”
“别，你对着空气挥拳踢腿就行，别靠近这些怪物。”路易强调道。
他对付这些怪物是简单，但要是换成林璐来对上这些怪物，受伤都算轻的了，要是不小心死了，他找谁复活？
“好吧。”
林璐只好放下手机，扎好马步，对着空气挥拳。
她一拳就能清空街上的怪物...开玩笑的。
又过了十几分钟，换成踢腿的林璐见路易还在那里来回折返触摸怪物，有点心疼他。
她虽然活动范围受限，但好歹还有有限的自由，可以做一部分想做的事情，不像他，只能来回跑摸怪物，就像流水线上的工人。
“路易，要不我们找个位置卡怪，你这样来回走不累吗？”
“还好。”路易摇了摇头，说，“要是累，我自然会看你的脸填饱肚子。”
卡怪需要狭窄的空间，狭窄的空间意味着林璐只能玩手机，而他连手机都没得玩，只能罚站，更难受。
还不如维持现状。
临近中午，路易才让林璐把音响关掉，吃个午饭休息一下。
“你有升级吗？”
路易都数不清自己一个早上烧死了多少头灰白色怪物，反正灯笼里积累的磷火正在旺盛地燃烧，街道上还滞留着一些磷火，看样子它们的身份证都在这附近。
“连升三级，获得了三个很无聊的能力。”
林璐都不想介绍，她真的怀疑自己以后升到九阶巅峰的时候，获得的能力超过半数都是闹着玩的。
“说说看。”路易安慰她，“没有废物的能力，只有不会利用的人。”
“首先是雾鬓风鬟，它可以让我的头发不干枯，还能让我的头发无风自动。
“然后是秋波微转，我转动眼珠的时候，可以使水面泛起涟漪。
“最后是小鸟依人，我依靠人的时候，可以让体重变得和小鸟一样轻。”
“...好吧。”
路易对她新获得的能力很难评价，特别是那个小鸟依人，还不如直接变成一只鸟，那还能用来隐匿和伪装。
下午，路易没有继续引怪，而是帮那些仍然在街上逗留的磷火找回身份证，送他们最后一程。
“这些身份证我们拿来做什么？”
林璐看着路易手中厚厚一叠的身份证，好奇地询问。
“以后有时间的话，用来给他们当墓碑吧。”路易回答道，“有名字有照片有生日有籍贯，忌日众所周知，是块完美的墓碑。”
“感觉工作量会很大。”林璐感叹道。
“工作量大才好，这样我们才能有事做。”路易苦笑着说，“不然的话，我们会无聊到疯的。”
“别说了，我突然有点羡慕外面的人。”林璐无奈道。
她早上练完武后摸了会鱼，拿手机网上冲浪，结果发现有个叫《修炼者世界》的虚拟游戏全球爆火了，无数普通人选择购买虚拟头盔，进入游戏，成为游戏里的一名修炼者。
至于为什么会爆火，可能是因为那个虚拟游戏打着100%真实、所有怪物模版源于现实、玩家可以体验修炼者修炼过程等离谱的旗号。
她已经想象得到，她和路易接下来要推出的《策马奔腾》会是什么结果。
《策马奔腾》的数据绝对会惨不忍睹。
“没必要羡慕。”路易摇头道，“他们有他们的活法，我们有我们的活法。”
“嗯。”
林璐只是口嗨说说而已，她才不羡慕别人呢，她可是有一个能带她在禁区里横着走的老公，别人羡慕她才对。
她接着问：“接下来是回家还是继续在街上巡演？”
“先回家吧，鸡还没喂。”路易说出自己的计划，“我们明天再来这个点位，看看灰白色怪物的数量是大幅度下降还是维持不变。”
今天出现的灰白色怪物数量远超他的想象，源源不断，有种整个上林城的灰白色怪物都被他们的音响吸引过来的感觉。
他明天需要再来今天这个点位测试一下，才能确定计划需不需要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