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那我们先走了。”
“好的，有空常来玩啊小璐。”
回程路上，林璐创建了一个三无小号，假装是路人，把路易表演的《妹妹你在哪》录像丢到网上。
她不指望路易的这场表演能在网络上引起波澜，只是单纯把视频网站当成云盘，免得这个表演录像长期霸占着手机的内存。
不过现在她的手机刚换最新款的，还有大把储存空间，可以暂时不删录像。
“路易，接下来我要去拍个广告，轮到你来当我的助理了。”
“好的。”
路易对此无所谓，反正这个工作室已经日暮西山，林璐无论做什么都只是苟延残喘，他等工作室倒闭后，就去新公司签订艺人合同。
他已经物色好一间新的娱乐公司，最近这个公司和某个天后闹解约，新闻都推送到他的手机上了，可想而知闹得有多凶。
但他就是喜欢这种往艺人脖子上拴狗链的娱乐公司，要是公司里再有个恶少公子哥，就更完美了。
精彩的人生，需要有恶劣的环境作衬托。
另一边，易婉芬也把剪辑过的路易表演视频上传到短视频平台，分享给老朋友们观看。
自打退休后，她就沉迷在短视频当中，一天不刷浑身难受，还时不时把一些随手拍下来的视频传到网络上分享。
这次她上传的，就是路易和台下选手合唱的那段。
陈清是路镇中心小学的退休老教师，平时最喜欢的就是唱唱歌跳跳舞，刷刷短视频，丰富丰富晚年的文娱生活。
这一天，她从好友动态里看到了易婉芬上传到平台上的视频，视频里的小伙子她还有印象，就是当年那个拿了全省理科高考状元结果去读艺校的学生。
当时真是让人碎一地的眼镜，都在惋惜国家少了一个人才。
视频里，这个小伙子站在舞台上，也没唱几句，几乎全是舞台下面的观众在帮着唱。
尽管如此，这段表演还是让陈清看得喉咙发痒，想跟着来一嗓子。
想唱，就唱。
平台上，有这种想法的不止陈清一人，越来越多的人录制了演唱《妹妹你在哪》的视频，并把视频挂到网上。
几天后，这些视频拧成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冲上热搜榜。
[妹妹你在哪][上升]
点进这条词条出现的第一个视频，正是路易在舞台上让台下观众帮唱的视频。
【我还是第一次见正红着的明星跑去参加社区大舞台的。】
【好土的歌，但我居然产生了唱出来的想法，有毒。】
【以我对路易的研究，他可能是冲着电磁炉去的。】
【什么叫人民艺术家？】
【自降档次炒作的糊咖】
【上面的，你主子有几个粉？】
网络上的人又在议论纷纷，现实中的路易跟着林璐进牧场干活。
北城，牧场摄影棚里。
林璐拿着瓶牛奶，和奶牛一起站在镜头前，笑眯眯地说着广告词。
虽然要代言的是她平时最不喜欢喝的纯牛奶，但一想到代言费，她还是把自己整个艺人生涯的演技巅峰拿出来，假装很开心地介绍着产品。
镜头外，路易抱着林璐的水杯，安静地欣赏这北城草原的风光。
“路教授，这里就是史前奶牛文明的遗址？您没弄错吧？我看只是一片普通的草原。”
一个背着大包小包，脸上布满风霜的年轻人疑惑地询问。
“遗址在地下呢，表面上肯定看不出来。”路易指着地平线上的小山包，介绍说，“那座山就是地标，根据我们已知的考古发现，史前奶牛文明最后消失的地点，就是在这附近。”
“原来如此。”
年轻人站在原地喘一口气，然后把手掌放在额头前，眺望远处的小山丘。
“最近这片区域地质活动频繁，大小余震不断。”路易也暂时停下来休息，继续说明，“所以才安排我过来这边看看，判断需不需要做抢救性发掘，免得被地震破坏了遗址。”
“我感觉地下的遗址状态还好吧。”年轻人看着周围的环境，做了个简单的判断，“至少地面上没出现地陷的情况。”
“我们再到处转转吧，就当是踏青了。”
路易再次迈开步伐，沿着小山丘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整片草原开始地动山摇，路易和年轻人根本站不稳脚，直接跌坐在草地上。
地底下隆隆作响，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地而出，声音一路蔓延到远处的那座小山丘上，化作“轰”的一声爆炸。
就在路易和年轻人眼前，远处的山丘因为这个爆炸直接矮了半截，无数的泥巴石头和草屑被恐怖的冲击波抛到半空中，一些白色的流体像喷泉一样从山丘的缺口中喷涌而出，慢慢将周围的绿色草地染白。
“这是火山爆发吗？”年轻人一脸震惊，“但流出来的这些，是石灰？”
“那些草被流体浸泡后没有出现冒烟、着火、焦黑、腐蚀和枯黄的现象，应该不是地下的高温高压流体，我们过去看看。”
路易一脸严肃，作史前奶牛文明考古界的权威一员，他很担心这些流体渗入地下后，会对地下的古迹产生破坏。
“好的，路教授。”
年轻人连忙跟上路易的脚步，警惕地看着远处的山丘。
白色的流体还在草地上蔓延，渐渐形成一条白色的河流源头，正在不停地试探地势寻找出路。
两人站在岸边，近距离看着这条还在增加长度、河面上冒着气泡的白色河流。
路易从自己的行李里拿出一个玻璃烧杯，熟练地从白色河流里捞出来一杯白色的河水，放在眼前细细研究。
河水散发着特殊的香味，闻起来像是能喝的一样。
“这是某种矿物质水吗？”年轻人很疑惑。
“不像。”
手中这杯河水给路易的感觉，更像是乳液。
就在这个时候，大地再次震动，路易和年轻人一个没站稳，双双摔进白色的河流里，溅起无数水花。
“路教授！你没事吧！”
“没事，这液体好像对人体无...”
路易的“害”字还没说出口，就闭上了嘴巴。
他看见年轻人的头顶两侧渐渐长出一对黑色短角，很像考古发掘出来的奶牛角。
不仅如此，年轻人的鼻子渐渐变得和嘴巴一样大，耳朵也在变大，皮肤开始出现黑白两色的绒毛。
“路易，我的水呢？”
一头奶牛远远朝路易叫喊，发出林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