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云临客栈被围的水泄不通,皆是城主府的人,美名其曰是找到了无头死士的幕后主使,昨夜无头死士杀了好多武林中人,就连萧谷主都被那幕后主使重伤,此刻已奄奄一息。
好一招祸水东引,还将自己做过的一切撇的干干净净。
梧桐想起落羽清昨夜地话,明白了尉迟佑今日来,怕不是以抓凶为名揪出昨夜闯进城主府的人,那小姐…
落羽清并不怕尉迟佑,她听到小二哥敲门时,回头看了梧桐一眼道:“昨夜客栈的人来问过什么没有?”
“倒是没问,只是来回走了几趟。”
“咱们要小心了,还真是大意,险些忘记这客栈里的人也不是善茬儿。”
说着落羽清换上一副笑脸开了门,一副茫然失措的模样,歪头道:“小二哥,什么事?”
“落公子,尉迟城主正在排查客栈的人,劳烦您下楼一趟。”
一边说着,一边那头还在时不时的探进去偷瞄,不过落羽清昨夜回来时已将那夜行衣烧毁,他自然看不到什么。
落羽清恍若没看到一般,点点头,跟梧桐随小二哥下楼,小二哥不着痕迹的跟严津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严津在尉迟佑耳畔低语了几句。
尉迟佑温和的目光落在了落羽清身上,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应该不是昨夜和严津交手的高手。
“真是抱歉,落少侠,只因昨夜无头死士来袭,死了许多侠士,这才叨扰了少侠清梦。”
“城主哪里地话,前日还得见几位兄台,并有幸并肩作战,没想到短短一夜,就已阴阳相隔,我若是城主,也是定要将那幕后主使,那个畜牲,找出来的。”
落羽清还不忘指桑骂槐一下,她经昨夜,已彻底看清这个伪善的城主。
尉迟佑面上始终带着和善的笑容,眼底还有着深深的愧疚,如若不是落羽清早知此人的真面目,只怕就要被骗过去了。
“落少侠所言极是。”
“对了,尉迟城主,那位容少侠和萧姑娘呢,他们如何,难不成也…”
“哎,是我无用,没能护住他们,竟让他们被那贼人掳去,至今无踪迹。”
他俩,怕是已被软禁了,看来尉迟佑的胃口挺大,不仅要萧谷主,还要容慕雪的爹,她那无缘的公公容鹤则,可容鹤则是只老狐狸,丰安城发生的事,他不可能不知情。
只叹一句萧谷主还是天真呐。
“什么,竟有此事?城主,不瞒您说,我与那二位之间有一笔账要算,因而那账如若不算,我是绝不可能让他们死的。”
说罢,落羽清伸手将插在发髻上的玉钗拿下,一头秀发飘落下来,随即又掩面哭着诉说:“不瞒您说,小女子便是半月前被那栖暮阁少阁主抛弃的,那位未过门的妻子。”
尉迟佑和严津显然没意识到事情的走向会变成这样,然落英山庄世代经商,于他们的计划是无益的,眼前的落羽清掺和进来,主要还是因着那场糊涂情债。
“原来是落英山庄的大小姐啊,这…”
“城主,小女子不才,虽然只会些花拳绣腿的功夫,但还是想尽一份力,容郎即便有负于我,可我救他,跟他那位心尖儿,也是心甘情愿的。”
梧桐掏出帕子给落羽清抹了抹眼泪,心疼地道:“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啊,千里迢迢追过来,竟还是这般执迷不悔。”
既然如此,不如就顺了这位落大小姐的意,届时就算容鹤则不想来,可他儿子摊上这风流债,也不得不来,毕竟不为容慕雪,也要为了他们容家亏欠许多的落羽清啊。
心下是这般想着,面上却不露分毫,尉迟佑只是叹了一口气,道:“真是个痴儿,我与你父亲也算有些交情,你喊我声叔父也不为过,你们两个一介弱女子,怎可住在这客栈呢,快随叔父去府上小住,叔父定能为你寻到那二人踪迹。”
落羽清惊喜的抬眸,施了一个女儿家的礼:“羽清在此谢过叔父。”
“快收拾收拾包袱,随叔父去府上。”
“是,这几日便麻烦叔父了。”
就这样梧桐背着包袱跟在落羽清身后出了云临客栈,落羽清淡淡的扫了一眼左侧的巷子,褚厌还是躺在那里,他似是感应到了什么,转眸同落羽清视线交错,只是一瞬便移开。
落羽清住进了城主府西厢房,梧桐为她收拾好床铺后,正想开口询问,但被落羽清眼神制止,小心隔墙有耳。
她知晓梧桐想问什么,只是城主府危机四伏,就算尉迟佑暂时信自己,他身边的严津也不会真的相信她的说辞。
不过落羽清之所以做戏入城主府,是因为只有进入城主府,才有机会救萧谷主三人。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落羽清用茶水在桌上写了这几个字,之后抹去,梧桐心底已然明白她的用意。
城主府书房
尉迟佑一进书房,严津跟着进来,关上了房门,紧接着他转身跪在严津跟前,严津俨然才是主子,他扫了一眼尉迟佑,道:“你相信落羽清地话么?”
“不过一个黄毛丫头,不值得您为此费心,属下想的是,落羽清身份特殊,或许可以利用她,引容鹤则。”
“你说的是那笔风流债?”
“是,即便容鹤则不来,落鄞宸也会逼他来。”
“就遂了你的意,希望你不要让我,让主上失望。”
严津出了书房,他始终还是不太相信落羽清,落羽清根本不像一个会为情所困的人,只是尉迟佑的计划,不可被打乱,他只能压下疑心。
地牢下,萧婉箬望着被废了手筋脚筋的父亲,懊悔不已,她不禁责怪自己的任性,容慕雪的伤势更加严重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快要死了,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回旋刀…”
萧谷主回想起昨夜那黑衣人向严津发出的回旋刀,感慨万千,他真是好久没见到回旋刀了,呵呵,原来这就是报应。
师哥,你果然是算计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