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外,张、石二人焦急的等待,张正几次想冲进去观看,都被石宽拉住,他心中焦急,怒问:“为何不让我进?我远远的看一眼,还能妨碍了他们救人不成?”
石宽也有些生气,提高声音道:“当然妨碍了,手术室本身就是无菌的环境,你怎么能进?除非你想害死你师妹!”
张正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老高,向手术室疾走两步,抬手想要推门,后面石宽叫道:“你师妹死了,你不要后悔!”
他喊完这句话,转过半边身子,做好了拔腿就跑的准备,心想你大闹医院,我和你同来,再怎么说也脱不了干系,还是趁早溜之大吉,免得招惹是非。
可他喊完这句话后,张正硬生生定住,没有继续向前。便在此时,两个保安快步走来,一人道:“安静,安静,这是医院,有劲儿使不完到外面喊去!”
石宽咳嗽了两声,说道:“是是,知道了,谢谢啊,你们去忙吧,我们这儿没事,没事。”
二人听他如此说,便欲转身往回走,就在其身形将转未转之际,张正已转过身来,二人只觉手上火辣辣的疼,低头一看,手心上现出一道明显的红印,原先握在手里的警棍已经消失不见。
这二人看看自己的手,看看面带微笑的石宽和一脸戾气的张正,心想这两个家伙一个笑里藏刀,一个杀气腾腾,恐怕都不是好人,关键是不知怎么搞的,警棍也弄丢了,这事儿透着古怪,我们处理不了,赶紧向领导汇报要紧。
二人不敢久留,也不敢说话,转过身子,一溜烟的去了。因张正出手的速度太快,且用的是内力奔袭,隔空取物的手段,石宽跟本没看清楚张正出手夺棍的过程。一见保安离去,还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笑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咱不跟他们一般见识,你也别着急,放宽心……”忽然见张正手里拿着两根警棍,愣了一下,说道:“你拿两根棍子做什么?喂,问你话呢,两根棍子哪来的?”
张正心中忧虑,没心情跟他说话,手一抖,两根警棍先向上,再平飞,贴着房顶七拐八拐,转瞬间飞出医院大门,落在了一片草地之中。
以石宽的眼力,根本看不清张正如何出手,也看不清警棍在空中飞行的轨迹,他只是眨了下眼,就见张正两手空空,警棍已经消失不见,惊讶道:“咦,棍子去哪了?原来你还会变戏法,人才啊!”
便在此时,脚步声响,手术室的门从里面打开,郭采莹被推了出来。张正就站在门边,连忙俯身向推车床上观看,只见郭采莹头发有些松乱,面色更加苍白,身上连接着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有的放在床边,有的拿在医生手里。
他第一眼看到郭采莹,心头一喜,待见她仍是昏迷不醒,不由得更加担心,叫道:“师妹!”
一名医生道:“手术很成功,不过还没有脱离危险,需要在ICU观察几天。”
张正不知道ICU是什么意思,一边跟着推车床往前走,口中不停的呼唤:“师妹!师妹!”
方才说话的医生道:“请你安静,病人过一会儿才能醒过来,你现在叫也没用。”
石宽道:“对对,咱们听医生的,那个,嗯,你先过来一下。”他料想以张正一贯愣头愣脑,不谙世事的样子,一定会往ICU病房里硬闯,与其到时候麻烦,不如早一点儿告诉他规矩。
张正的一只胳膊被石宽拉住,有心甩开,自己初来乍到,全靠此人指点,人家还替自己付了诊费,实在是不能用强,说道:“石大哥,你拉我我做什么?”
石宽道:“医生说了,要进ICU,那个病房不让家属探望,你别跟过去了。”
张正急道:“为什么不让家属探望?我也不是探望,而是要护理她、照顾她。她刚受重伤,还没复原,没人照顾怎么能行?”
石宽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医生会安排好,护士会照顾好的,你要是实在不放心,一会儿我要来病房的地址,咱们能在网上看。”
张正道:“什么网上看?网兜?渔网?站在这些东西上看?”
石宽看张正焦急的样子不像假装,心想:“这人不会真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吧,那么他会飞八成也是真的,哈哈,我捡到宝了!
他心里面兴奋,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来,说道:“当然不是了,不过我说能让你看见,你一定能看见就是了。你先在这儿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别乱走,等我啊!”眼看石宽即将走远,张正急道:“你去哪里?”石宽道:“我去见医生,你别管了,很快回来。”
张正回想郭采莹被推出时的情景,医生好像说手术很成功,但毕竟人还没醒,不能完全放心,偏偏这里的一切自己都不大懂,许多事上不得不依靠这位石大哥。他不知干什么去了,早一刻回来还好,倘若回来晚了,我也一动不动,在这里干等着不成?
好在石宽去后不久便回,一边走,手里摆弄着一个方正扁平的物事,待走到张正面前,说道:“好了,连上了,你看看,你师妹好好的在床上躺着呢。”
张正凑过去一看,郭采莹的形象出现在那小小的物事上,只见她面色苍白而平静,一个护士在她身边低头查看着什么,心中惊奇:“我师妹怎么变成这么小,还跑到了小盒子里,这……这……”
石宽笑道:“我没骗你吧,先跟我回家吧,我儿子还等我回去给他做饭呢。”
张正道:“跟你回家?”
石宽道:“是啊,你有家吗?没有吧,不跟我回家,还能去哪?”
张正道:“江湖人四海为家,哪里都能安歇,没那么娇贵。嗯,你能不能把这个借给我,师妹伤好之后,便即奉还。”
石宽道:“借我手机呀,不行,我只有这一个,给你了,我用什么?想我儿子了怎么办?”
张正退后一步,道:“那我不能跟你回家,我要留下来陪我师妹。”
石宽还指望张正帮他挣大钱,挠了挠头,说道:“好吧,我好人做到底,可以借给你,让你随时都能见到你师妹。不过咱们在一起的时候,手机我拿着,分开时再给你,你看怎样?”
张正想了想,说道:“可以。”
走出医院大门后,石宽叹了口气,说道:“没钱了,咱们也别打车了,走回家吧。”
张正道:“我可以带你飞回去,应该比坐车更快。”
此时天色已经擦黑,石宽也想试试张正的飞行本领,笑道:“好啊,不过咱们再往前走一段儿,没人时你再飞,免得吓着别人。”
张正心想:“我会飞吓人吗?你们的大铁鸟、大铁箱子和这个叫手机的小盒子才吓人,若不是亲眼所见,我是万万不敢相信的。”
二人走到无人处,石宽刚说了声:“这里可以,就在这儿飞吧。”身子已被张正带离了地面,只觉心头猛的一紧,两耳生风,已然身处半悬空中。
他双足乱蹬,口中“啊”了一声,随即想到不能大喊大叫,让人看见了不好,连忙止声,定了定神,才道:“你吓死我了,飞慢点儿、低点,安全第一。”
张正道:“好,你家在哪个方向?”
石宽用手一指,道:“往那边飞。”
夜色中,两条黑影从天而降,落在一片二层小楼前。石宽取出钥匙,打开一户的院门,里面奔出来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口中叫着:“爸,你怎么才回来。”待他奔到门口,才看清石宽后面还跟着一人,有些认生,也不说话了,依偎在石宽身边。
石宽笑道:“我儿子。”伸手摸了摸男孩的头顶,说道:“星星,饿了吧,爸爸给你做饭,你招呼客人啊。”
石宽父子俩租住在这栋二层小楼的一层,石宽做饭之时,石星星和张正在客厅坐着。石星星向张正上下打量了几眼,说道:“叔叔,你也是演员吧?”
张正道:“不是,我从很远的地方来,是给我师妹看病来的。”
石星星道:“哦,你师妹得了什么病?”
张正道:“她被小日本皇军打伤,伤势很重,我们那里治不了,就来这里了。”
石星星道:“小日本不是在电视上才有的吗?他们还敢打人?”
张正道:“电视?”
石星星点了点头,忽然说了一声:“开机!”正对着二人的一面大大的黑色镜子上忽然明亮起来,一个声音从里面传来:“熊二快来,光头强又来砍树了!”
张正一愣,定睛向镜子上看去,只见镜子中出现两头熊的形象,但又不是真熊,却能开口说话,心中惊奇,说道:“这……这是什么?”
石星星道:“这是老掉牙的动画片熊出没啊,我给你看看有没有抗日的片子,应该会有的。”说到此,停顿了一下,口中数着一、二、三、四……每数一个数字,镜子上的图像便变化一次。当他数到四十五时,镜子中出现了一群黄衣士兵的形象。张正心中一惊,霍然站起,伸手去摸剑柄,“哗啦”一声,碰翻了桌上的一只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