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七并不认为自己的话可笑,她只是实话实说。她隔着卫九伸长手臂扒拉一下卫八:“你别笑,我还有话哪,你注意听。”
接着,卫七又一字一板地问:“九,我记得你给咱们自己设计的不只有十只箭,还有装药丸的匣子。
我现在想知道,那药丸是干吗用的?为什么是药丸?是毒药吗?看到这个强弩后,我对我们即将要拥用的连弩更加好奇了。
你也说了,连弩比强弩更厉害,那你告诉我,这个药丸也是连弩的厉害之处吧?现在就咱们三个,你画图什么的,也不背着我们,我们全看到了,那这点,你别和我俩保密了吧,现在一次性给我们说完吧,好不好?不然,我等不到你把连弩做出来,我就以经急死了。”
听了卫七的话,卫八一下就不笑了,坐直身体,立起耳朵,看着卫九的脸,生怕漏掉一个字,一个表情。
卫九不介意地说:“当然可以说给你们听呀,那个药丸,等我伤好了,得我自己来做才行。具体怎么做我就不说了,我只说它的威力吧。”
卫七:“好!快说。”
“那个药丸通过连弩射击出去后,快到敌人身上时会着火,碰到敌人时,药丸会炸开,能把敌人的身体炸一个洞。”卫九说着用左手拇指与食指
比画了一个直径有一点五寸左右的圆形状。“差不多这么大吧,那个洞。”
卫七、卫八,本是分坐在卫九的二侧,小声细语的聊着,这话一出。卫七一个急转身,变侧坐为正跪在床边上,面对卫九的侧脸。
大瞪着她的美目,震惊地道:“真的?卫九你说的是真的?我的天哪,你都把我吓跪了。”
卫八要比卫七性格沉稳,听后也不由大惊失色,不敢相信地道:“真有那么厉害?我的天哪!”
卫九用左手,拉着卫七的手,想让她坐好。卫七拿开卫九的手:“别动我,你说你的,我就要这样听着,看着你的脸,这样听得清楚。”
卫八对卫九说:“别管她,你说你的。”
卫九笑一下:“我说完了。”
卫七不服气地问:“这就说完了?你还没说为什么要给一个连弩配备短箭和那个药丸哪。”
卫九:“哦,对,是这样的,一般的情况下,我们用短箭就可以了,那个药丸是准备在非常时期才用的。轻意不要用,一般的对手,不需要用到它,它太霸道了。”
做为,名是近卫,实是杀手的他们,这点对他们来讲很好理解。
卫七,卫八同时了解地点了一下头。她们都明白碰到厉害的、难以对付的敌人时,才需要用,这话意为着什么。就象每一个近卫,都会的那个拚死的杀招一样,明知不敌,拚命也要和对方同归于尽的那一招。
说到这里,卫九的语气有些沉重地说:“我是死过一回的人了。
你们没有经历过,不知道,当时抱着必死之心去为主子挡箭时的那种无奈与决望。
好在我挡住了,好在近处的卫十给力。
如果当时的情况在糟糕一些哪?如果,敌人来的多一些哪?我死了不要紧,主子谁来保护?
当时只有我一个人在主子身边,我死了,就意为着主子要直面敌人,直面危险。
我们这些人,本来就是为主子生,为主子去死的,我们死不足惜。可你们想过没有,我们为主子而死,是彰显了我们的忠诚。
忠诚铭记在我们骨子里,流淌在我们的血液里,这点毋容置疑。但只有忠诚是不够的,我们还要明白,我们存在的价值是什么?
我们这些人的存在是为保护主子对吧?只要主子安好,我们才是有价值的。
通过这次受伤,差点死去,我感悟到,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不但要保护好主子,也要保护好自己。只要我们活着,才能挡在主子的身前,为他挡住所有危险。让来犯之敌,统统死在我们的脚下,那我们的主子,必然安好。”
卫九这番话,说到了同伴的心窝里,二人认同地重重点了下头。
卫九又接着说:“我们直面危险,那危险就不危险了吗?危险依然危险。怎样才能克服危险哪?只有自己变得强大,当我们足够强大时,危险才会不属于我们,而是属于我们的敌人。
我们一定要把自己变成所有敌人的危险。听懂没?想来算计我们的主子,有我们在,很危险。”
卫七象一个小迷妹一样,看着卫九,眼神里尽是崇拜,大声道:“听懂了!”
卫八也轻拍一下卫九的腿:“嗯,懂。”
三人说的正激情澎湃,听得也全神贯注时,卫十端着药碗走进来,进来就问:“你们三个在说什么?什么危险不危险,危险依然危险的,说绕口令呢?”
卫七还没有从卫九近乎洗脑的言论中走出来,眼里还有小激动后的水花,她对卫十道:“哎呀,你怎么不早来一会,听卫九说话。”
卫十:“懊?我又来晚了?我又错过了什么?”
她这一句我又错过了什么?想想这二天,她确实错过了很多的精彩,卫七与卫八不禁哑然失笑。
卫八:“错过就错过吧,也没有几天了,等卫九的伤在好一些,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卫十怎么也想不到,会有那么重大的事情在她身边发生,她还浑然不知,还不以为然的道:“好,我等着。”
卫七、卫八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她,脸上挂着看傻子般的笑容。
第二天一早,哥三个算好皇上早朝快散时,在御书房门口候着。强弩被辰王装在一个深色的口袋里拎着。
皇上下朝后,心里正烦闷哪。这几天满朝文武,天天讲的就是怎么面对那二个讨厌的国家,用什么办法,多得些马匹。
商量来商量去,谁也拿不出好的办法,马匹,不是你有钱就能买到的,好的马都出自要和自己叫板的二个国家里,他们得多傻,一边要和你搞事情,一边给你马匹。
没有马匹,就没有骑兵,没有骑兵,你就没有办法和人家的骑兵想抗衡。你用步兵和骑兵对上,那就是单方面屠杀,这仗就没有法打,问题是你越没有法打,人家越想和你打。
一脸憋屈的皇上,抬眼看到三个儿子,站在御书房门前,眉开眼笑,说说闹闹的样子。心里更气了,暗想:“这也老大不小了,让他们想新式武器,也不知想的怎么样了,才隔了一天,这一大早就组团来气我,一个个的都没有正形,不知为国分忧,还笑成这样。哎!内忧外患,不过如此吧。”
哥三看到皇上过来了,正色站直,齐齐施礼:“参见父王。”
皇上走近,看三个儿子都穿着劲装,老三手里还拿了个口代,面沉似水:“恩,平身,随朕进来吧。”
竣王站起扶住皇上的手臂道:“父皇,别进去了,还是去寝宫换身衣服吧。”
皇上的脸色更不好看了沉声问:“为何?”
峻王看父皇有些生气,也不怕,凑近皇上的耳边小声说:“您忘记您说的,要亲自验证的话了?我可等着要见证奇迹呢。”
皇上转身冲辰王道:“做出来了?这么快?”
辰王一脸的笑容,冲皇上抖抖手里的口袋:“是的父皇,这就是。”
皇上看辰王手里的口袋扁塔塔的,不感冒地问道:“你们见过了?”问这话时,他的眼睛看着靖王。
靖王笑容满面答道:“见过了,请父皇一试。”
皇上的心情郁闷。看到三个阳光帅气的儿子,都满面春风地对着自己,心里痛快了些,有一点好奇,也想换个心情。打算随他们胡闹一回,看他们到底高兴什么?这高兴能不能感染到自己。
三个皇子随皇上换完衣服,一同来到皇宫里的练武场。
皇上的到来,把在练武场上操练的待卫们吓了一跳,皇上是从不到这里来的,现在正是晨练的时间,他们有的光着膀子,衣衫不整,有的灰头土脸,形象全无。
他们头一次见到,着一身劲装的皇上,远时没看出来,到了近前,看清了,皇上也到跟前了。顾不得好奇,全部就地跪下磕头:“属下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也是很少看到,他的这些待卫在操练时的样子。
虽然衣衫不整,到也生龙活虎。虽然灰头土脸,却也精神抖擞。
皇上看到满场的阳刚之气,一扫在早朝时的沉闷,兴致也高些,向众人摆手道:“平身,你们练你们的,朕想去靶场,练练箭法。”
在此晨练的待卫头领,忙起身走到皇上近前:“皇上,卑职给您带路,请随我来。”
皇宫内的练武场,比辰王府的要大很多,练箭的场地,因容纳的人数多,大是大了很多,但射箭的起点与终点是一样的。
待卫头领把皇上及皇子一行人带到射箭场,忙弓身向皇上请示道:“皇上,您是想练一下射箭?还是骑射?”
皇上不明所以,看向辰王。
辰王向前二步道:“用骑射的场地,练射箭。”
那个统领不明所以,看向皇上嘴里吃惊道:“啊?皇上,卑职耳拙没听明白。”
皇上也不答,把回答问题的事教给他的三儿子,让他去说,反正,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安排。
辰王对统领的不明白,很理解,也不生气,笑着说:“你没听错,父皇就是要拿骑射的场地,来练箭。”
统领听明白了,心想,就皇上这身体素质?用这样的场地练箭,他们这些练家子天天在练,也做不到。行,人家想怎么练就怎么练,练的好与不好,都使劲鼓掌便是。
这个统领以为,皇上是自信爆棚,想装一下呢,也不多言,只管前面带路。
统领把一行人带到骑射场地。
辰王打开拿在手里的口袋,把里面的强弩拿出来递给皇上,嘴上说:“有点重,父皇拿好了。”
皇上接过这个奇形怪状的东西,翻来复去的看了又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把寻问的眼光投向皇子们。
他那二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皇子,站在哪里,面带微笑,但笑不语。
还是三皇子在他身边,笑着告诉他如何使用。
和在辰王府一样,皇上是站在骑射场地的起点上,距离箭靶五百多米。
皇上年龄偏大些,天天批阅奏折,眼力也差了点,他距离这么远看那草人都有些模糊。
站在一旁的统领心里暗想,皇上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大清早的来这里玩这个。这距离,就是他自己天天练的人,站在皇上哪,根本射不到靶子上。太远了,纵然是臂力强劲,怎耐超出了弓箭射程。皇上,常年不碰弓箭的人,怎么可能射得到。
做为待卫头领,见到皇上,他要一直低着头,不能直视天颜。没有看清皇上手里拿着什么,就算让他看到了,他也肯定不知道是什么。
不管他如何想,辰王以教会皇上怎么使弩了。他细心的站在皇上的身边,看了看靶子,他也认为,这样的距离,皇上不见得能看清靶子的具体部位。
小声对皇上说:“父皇,你不用想射那个部分,你向最大的目标上射就行,对着草人的前胸。”
皇上也有自知知明,按辰王说的三点一线,瞄着草人的胸部,搬动悬刀箭矢急射而出。
“嗖”的一声,还不决与耳,对面的草人靶子,应声被箭矢射中,并被箭矢带着向后,飞出五米有余。
场地上的草人靶子不是随便立在哪的,每天都要用来练箭,为了结实耐用,下面的木柱是埋在土里并夯实的,一天下来,往往上面插落了箭,它也不会晃动半分。
皇上的动作还保持着平端强弩的姿式,当场石化在哪。
一旁等着看笑话的统领,皇上一有动作,他就做好了鼓掌的准备,他二只手半举在胸前,眼睛看向靶子,呆楞当场:圣上这么神武吗?不动则已,一动吓人?
三位皇子,都知道会有一个震惊在等着他们的父皇,正得意洋洋地看着他们的父皇。看了好一会了,怎么还没有反映?
辰王离的近,轻轻拍了拍皇上的肩,皇上这才动了。他没有看辰王,而是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把弩,瞄向另一个草人,再次射出箭矢。
不出意外的,又是把草人射飞出去。
皇上还平举着弩,没有放下呢,全场以响起震耳欲聋的掌声和喝彩声:“圣上神武!圣上神武!”
皇上来练箭这本身就是一个让人感到好奇的事,练武场上的所有人,皇上一出现,他们就关注了,当皇上站在骑射场地要射箭时,在场的所有人,除了三位皇子之外,内心的想法全和那个统领差不多。
第一箭射出,震惊了他们,不约而同的围拢过来,再次亲眼现到了皇上出奇箭法,禁不住欢呼起来。
皇上试了二只射,效果相同,没有射击的必要了,回头扫视众人,点点头后,看向那个待卫头领。
待卫头领在掌声与欢呼声中,回过神来,感受到了皇上目光,抢前一步,跪在皇上面前,匍匐在地,口称:“万岁!”
此时统领内心深处对皇上不仅有皇权至上的臣服,还有哪仰慕之情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
皇上看着他说:“去把朕刚射出的二只箭取回来。”
头领:“是!皇上。”
从地上一起身,掠了出去,又快速返回,跪地双手把箭举过头顶呈给皇上。
辰王走过去,替皇上接过箭矢。”
心情大好的皇上,语气轻快的道:“起来吧,朕要回去了。”
头领直接跪地磕头:“卑职恭送皇上!”众人也一样跪地磕头:“恭送皇上!”
原本他们单膝跪地,抱拳就可以,这时,他们齐齐的双膝跪地。这是他们做为武者,见到他们的主子,有如此之高的箭术,发自内心的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