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威克城护城河,围绕在城市城墙的外界,形成了天然的屏障。
为了供应城内居民的饮水需求,护城河分出一股清流流向城内,河流径直贯穿了这个边陲城市。
内河的左边是斯威克城区,而右边则是贫民窟。
夜晚,皎白的月光洒在内河河面,泛起粼粼波光。
由于最近巡夜军实行了非常严格的宵禁,夜晚几乎没有居民外出。
寂静的河岸两边,除了那泛起涟漪的河面,只有两岸河堤缝隙里偶尔响起的虫鸣。
夜色中,哈维、琴晴押送着精神念师言豆来到了贫民窟和斯威克城交界处的河边。
在两个区域必经之路的桥梁下停滞了脚步。
“不要耍花样。”琴晴面庞上两道清晰的法令纹,令得她自带一股威严,她轻轻朝着桥梁下那通往河里的阶梯抬了抬下巴。
一双眼睛带着警告的注视着言豆的瞳孔。
“我能耍什么花样。”言豆丝毫不畏惧琴晴的目光,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她从来不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柔弱。
不然也不会敢混入难民,潜伏入城了。
整个帝白神庙,她除了畏惧那个在她眼里比恶魔还要恶魔的神使少年以外,其他的人完全不放在眼里。
尽管这两个神殿骑士已经三阶。
顶撞了琴晴一句话后,言豆也没有逗留,向着河岸缓缓靠近。
而琴晴和哈维则选择留在了岸边。
两人分别将手掌按向了自己的超凡武器,一旦她表露出任何想要逃走的举动。
必将受到两人的无情抹杀。
这一点艾康在来之前就曾吩咐过,他们绝对不会留情,哪怕她看上去只是个少女,但撒旦的信徒没有人是无辜的。
当然,他们也不担心言豆真的会逃走,毕竟他们已经三阶。
一个身体柔弱的精神念师,从两个三阶的灾厄骑士手里逃走的机会,几乎为零。
在哈维、琴晴的注视下,言豆走到桥梁的下端,双手结出一个个古怪的法印。
桥梁下,一块看上去腐朽很久的砖瓦在言豆的印法下随之颤抖,而后自动从墙体上脱离。
言豆静静的走上前去,将一个黑色的琉璃瓶从抽出砖瓦脱离而露出的洞口里取出。
“谁也不会想到,那些家伙的紧急联络方式,居然会是这样。”看着言豆的一举一动,哈维有些牙痛。
他们还以为会在这里碰到什么撒旦信徒呢,结果什么都没有。
这让想要检验一下自己训练成果的哈维非常失望。
“越是这样越安全,这就是为什么那些家伙潜伏在这个城市这么久,都没有被挖出来的原因。”琴晴脸色也有凝重。
今晚他们从艾康口中知道斯威克城的真实情况后,五位守护骑士都在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我们是从小在斯威克城长大的,从来没有听说过关于撒旦信徒的只言片语。谁能想到,他们已经在这个城市潜伏了百年。”
“神使大人甚至怀疑,大部分的撒旦信徒,甚至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只有这样,才是最严谨、最不容易被察觉的蛰伏方式。”
哈维很是认同的点头,随即补充道:“所以咱们必须吧那个蛇先生揪出来,不然咱们睡觉都睡不安稳。”
言豆取出黑色琉璃瓶后,并没有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而是将其小心翼翼的丢入内河水中。
让其顺着河水水流,向着内河的下游漂浮而去。
水流会一直穿过半个斯威克城,然后流到护城河外。
中途经过半个城市,无数的居民房舍。
本来哈维还想要去跟踪那个琉璃瓶的,却是被抬手琴晴制止了。
“不要打草惊蛇,他们的狡猾程度超出我们的想象,任何的举动都可能惊动他们。我们还是按照原本的计划来。”
他们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静静的等待。
说完,琴晴朝着身后的街道看了一眼。
在其中一条小巷内,两道模糊的身影静静的潜伏在黑暗中。
一般的职业者,根本难以察觉到那两人的存在。
他们正是五位守护骑士里,最擅长潜伏的凉秋和黑狸。
至于莱文,现在应该在城主府,向凯撒传递着艾康的计划。
毕竟他们今晚可能会弄出非常大的动静,用艾康的话来说,还是提前知会一声城主大人的好。
艾康也没闲着。
表面上他依然是最悠闲的那一个。
但他的神体,始终是以神灵的视角俯视着全局。
这是守护骑士们实力提升后的第一次行动,而且关乎重大,他哪有不关注的道理。
一旦出现守护骑士们难以应对的情况,他必定会第一时间支援。
“唉,你们眼里那个像咸鱼一样悠闲的神使大人,才是最操心的那个人呐。”以神灵视角俯视着桥梁下的三人,艾康自嘲的笑了笑。
当然,神体观察着骑士们的动态的同时。
艾康本人也没闲着。
他独自一人循着夜色来到了喷泉花园,训练空间传送门所在的位置。
他的目标是塔米尔。
之前他就一直有要和这个传奇人物交流一下的想法。
但那时候五位守护骑士还在空间里,有些话艾康自然不能让他们知道。
现在五位骑士已经出关,艾康自然也能毫无顾忌的进入这个空间了。
“塔米尔,苦行者、渎神者、全武者途径的缔造者,拥有诸多头衔的你,到底有多强大呢。”嘴角噙着期待的笑容,艾康一步迈入传送门。
随着能量门的一阵扭曲,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门中。
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引入艾康眼睛里的是一片赤红的世界。
大地上满是流淌着滚烫的岩浆,这里寸草不生,恐怖的高温将这片天地的空间都灼烧得微微扭曲,天空都泛起红光,燥热的气息争先恐后的钻艾康他身体的毛孔,令得他浑身难受。
而大地之上,则是连绵不绝的火山。
其中最高的火山峰峦,甚至触碰到了云层。
汩汩融化的浆液,顺着高峰流淌而下,流向大地。
时不时的火山口还会震荡,喷出可怕的高温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