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中间那些个二百五再来给自己捣乱。王毛蛋索性把话说的更严重一些。
“你们想想，单是我一家要这配方就已经很费力，如果让那个苏老板知道，我还要把配方提供给诸位，那这个价格，是你们承担，还是我来承担？”
“哎哟，怪我们把事情想简单了，的确这一层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是呀，平日里都占着您王老板的便宜，咱们赚钱都赚傻了。所以就没想那么多，您别生气呀。”
瞧着面前的众人，似乎都已经知道了厉害。王毛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表情也跟着渐渐平缓了下来。
“所以，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要等你们走了之后才去要配方了吧？这都是迷惑人家的计谋。为了给诸位省点钱。当然，如果你们当中有些人等不及，或者不想领这个情，也可以自己去向苏老板买嘛。”
商人从来都是最为精明的存在。听到这话，又纷纷站起身来，一边致谢，一边恭维。
“哎呀，要不说还是王老板仗义，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咱们。就凭这一点咱们也该多进一点货，多照顾一下王老板的生意。”
“是呀是呀！如果不多进一点儿，那就太不是人了。”
“对，今年我要进五十斤。”
“我也要进一百斤！”
“……”
其实别看这群人，表面上唯唯诺诺，但实际上都是一些人精。
这边珍珠奶茶配方的事情，才一说定。立马紧跟着下一句就步入正题。一点也不带啰嗦的。
可对于王毛蛋而言，这是他想看到的局面，却也是最为尴尬的场景。
他之前之所以要拦住这些人，让他们不要来云州，除了想把苏晴梳搞定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今年的新茶，他到手的也不多。
从还没有苏晴梳这个对手开始，派去边境的马队陆陆续续的只拉回了两百斤。
按理来说，去年风调雨顺，今年也没个什么灾荒，茶叶应该大丰。
自己哥哥王毛仁除了他手下的大莘茶园之外，再加上其他的几个小茶园收来的茶，至少也该有七百多斤才是。
可现在自己收到的货连这个数的一半都不到。
其中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他并不清楚。派去的人更是连他哥哥的面都没有见到。
这样诡异的怪事，王毛蛋从未见过，可却又无从打听。
当然他也曾猜测这些茶会不会落到了苏晴梳手里，毕竟这个婆娘也去过一趟边境。还把他曾经的第一高手小亮蛋变成了失踪人口。
可是如果真是这样，苏晴梳大可以货相冲。
但这小妮子没有这样做，而且不管是之前的淡定人生，还是现在的珍珠奶茶。
苏晴梳的这些个饮品里面茶叶的含量几乎少的可怜。
如果真的是苏晴梳截断了茶叶的主要货源，她没有必要这么做。
王毛蛋断定，苏晴梳此次从边境收来的茶，最多也只有四五十斤。所以她才会如此的节省。
而现在，由于局势的不利他也无暇去考虑这些个不解之谜了……
目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把面前的这些客商给打发了，把将来的大单给定了。然后收拢资金压死苏晴梳这位难缠的对手。最后再去考虑茶叶到底去的哪里……
于是乎，内心极其无奈的王毛蛋，大手一挥，止住了这些人的豪气。再度装出了一副为难的模样。
“好啦好啦，诸位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今年的春茶嘛……”
瞧着王毛蛋脸色有异，说话吞吞吐吐，众人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毕竟不管茶叶这一口饭，到自己碗里有多少？那终归是安身立命的买卖。千万出不得差池……
“怎么了，今年行市不好吗？”
“不会呀，我来云州的路上，没有听说这边发生过什么大的灾荒和战乱呀。”
“是呀，王老板，你可别吓我们。”
“……”
眼看着刚刚还在高声称赞的众人，起身朝自己围了过来。王毛蛋的戏就做的更足了。
随即他一边摇着手，一边慢悠悠的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继续哭笑的吹嘘着……
“诸位想多了，今年的行市不是不好？而是大好！”
“这不是好事吗？”
“好喃呀，你们是认不得，最近呀，几个有背景的京城朋友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出口安南的通关文碟，正在高价收购茶叶，一口气从我这里买走了三百多斤新茶，我现在手里面剩下的茶叶也不多啦。”
“啊，三百斤！”
这个数量，一出口，王毛蛋还剩多少，不需要说，他们自己都能算的出来，一下子便又吵闹了起来！
“哎呀，我说王老板你怎么能这么做呀，你把这三百斤倒是赚了个盆满钵满了，那我们怎么办呀？”
“是呀，我们可是您的老客户了，您这么做不是等于把我们往死里逼吗？”
“王老板我们可没得罪过你呀，你怎么能这么做呀！”
说着一群人更是把王毛蛋团团围住非要讨个说法。
但对于王毛蛋而言，这样的场面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了。表面上为难的他，实际上并不着急。
接着只见他连连摆手，示意众人先安静下来。然后这才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
“哎呀，好啦好啦！你们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就当是我对不起你们，这样吧，我们都各自退一步，我把剩下的茶全都分给你们，不但如此今年的价格你们也可以涨上一涨，毕竟物以稀为贵嘛。”
一听这话，众人的脸色总算是缓和一些，相互看了看之后又问道：“那今年你打算卖多少，又给我们几分利？”
“平时，我不是收你一两茶五两银子嘛，今年我吃亏一点，就赚个四两的保底钱，至于你们嘛，可以长到个三两。怎么样？够良心吧。”
“三两！”
按照当时的计量单位，一斤等于十六两。一两茶可以赚三两银子，一斤就净赚四十八两，就算只进二十斤，也有九百多两的收益，几乎算是赚了往年三分之二的钱了。
这样的利润的确让人垂涎三尺，一时间众人眼神中都透出了显而易见的贪婪和担忧。
“虽说王老板，你大出血，让利颇丰。但毕竟行情还是长了一两。只怕这生意……”
“是呀，对于一些并不富裕喝茶人而言，一两可不是个小数目。”
“那就让他们今年不要喝了嘛！毕竟今年各位手上也没有多少茶。”
王毛蛋就那么狠，他相信不管这茶源最终是卡在什么环节，或者落在谁的手里。但一定还没有离开南疆！
因而对外依旧是独一份。就凭这一点他就敢打着物以稀为贵的幌子，随意拨弄价格。
“……”
可对于面前的这些人来说，自然也只能听之任之，相互张望不做回应。
瞧着局面一下子陷入了僵持，王毛蛋可并不想浪费时间。于是他再次端起了茶碗喝了一口茶。
站在屋外窥视的伙计，早已得到过吩咐，一瞧见这信号，立马便推门进入了其中。
“老爷，京城的贵客又到了，他们说他们还要……”
“咳！”
不待那伙计把话说完，王毛蛋连忙咳嗽了一声。做出了一副埋怨的面容，伙计见状自然也不再多说，小心的退了出去。
王毛蛋奸诈的扫了众人一眼，假作尴尬的露出了笑容……
“呵呵，真是的，下面人不懂事儿。我出去说他两句。”
“诶，王老板，你就不要玩这个套路了！”
王毛蛋和手下唱的这个双簧其实并不高明，但谁叫这个时机、精明的商人们都不想放过发财的机会呢？
也就在王毛蛋起身的一瞬间，一群人中眼疾手快的几个，一把拉住他。随后更是把他按回了椅子上。
“行了，咱们也就不犹豫了，给我二十斤。”
“我要四十斤。”
“我要十斤。”
“嗨，没必要这么急嘛，你们可以再想一想。”
“不想了，再想就没咱们的份了。快，立下字据。我们交钱，你让人发货！”
“呵呵，好好好，大家都是朋友嘛。那就拿笔来吧！”
“快，来人，你们老板用笔墨，快抬上来！”
不等王毛蛋吩咐下去，这些个迫不及待的客商已经帮他完成了传唤。
而瞧着面前一个个那争先恐后的模样，王毛蛋脸上笑着，心里更是欢腾的不得了。
算起来，这是他几天内唯一做成的一件事，而且还是具有决定性的大事！
此刻，接过递来的一张张银票，王毛蛋再次觉得自己又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