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说这云州城里哪家窑子生意最好呀！”
才一离开茶庄，苏晴梳就有些迷茫，以她的身份和性别，也没有人会和她讨论这种事情。只好向身边的叶桑阳不耻下问了。
“……”
但可惜的是，叶桑阳虽然是男人，可却是个少有的正经人物。对于这种烟花之事，了解并不多。
拿着扇子抓耳挠腮了半天，实在没有从大脑里搜索出跟这个关键词对应的地方。
索性换了一个方式，找到了一个类似相同业务的去处，接着说道……
“我跟你一样，来云州城的时间并不长。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哪里有这种地方，不过，你还记得沈万万在卖房子时曾推荐过一处宅子，在他的旁边倒是有一座怡红院。”
“嗨，这不就是窑子吗？”
“不一样，青楼和窑子还是有区别的。”
虽然说都是不正经的地方，但叶桑阳还是觉得有必要给苏晴梳区分一下。
后者对这话也来了兴趣，抬头问道：“有什么不同吗？不都是卖淫嫖娼的非法场所吗？”
“……也不全是！窑子是烟花行里最下等的买卖，只有皮肉和金钱交易，没有其他的东西。可像怡红院这样的青楼就不一样了……”
“怎么着，高级会所了不起？”
“……”
瞧着苏晴梳那越来越不待见的眼神。叶桑阳心里有些发毛，但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就不得不把他彻底介绍清楚。
“青楼虽然也是皮肉场所，但未必是什么人都能去的。就算是有钱，胸中没点墨水。老鸨也不会给你介绍什么好的姑娘。”
“怎么，钱到位了还不行？”
“……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巨贾富商，多少都有些品味。青楼便是为这些人而设的。所以……”
“行，明白了！就那吧！”
站了半天，听着叶桑阳啰啰嗦嗦的讲了许久，苏晴梳算是明白了。
其实古代所谓的这个青楼，绕来绕去其实就跟她印象里不正经的高级会所一样。不想再多听什么，一摆手中的扇子就要让对方带路。
无可奈何的叶桑阳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但既然是苏晴梳的要求，想必内中必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安排，所以也不再废话。领着他就往目的地而去。
待到了那所谓的怡红院时，正巧赶上最热闹的时候……
“哎呀，这位大爷仪表堂堂，好面生啊！来来来，里面前请！”
叶桑阳作为江南叶氏独子，穿着打扮自然贵气，除了衣料是上好的蜀锦之外，身上的装饰也是以金玉为主。
虽说，晚上天色是暗了些，但在灯光的照射下，老鸨一眼就认出这是了不得的肥羊。笑盈盈的凑了上去。
可作为一向正经的叶桑阳而言，他既不习惯这样的热情，也不喜欢对方身上浓烈的胭脂味。
不由的向后退了两步。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随后向身边看去。
而作为这个行当的顶级人精，老鸨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叶桑阳的脸，瞧着他有些迟疑并向后一旁的另一位客人投去探寻的目光。
自然便明白，真正做主的是其身边的侠客。下一秒就又绕到了苏晴梳身边，打量了一番。
虽然说，在穿着上，苏晴梳的打扮显得平淡了一些。甚至并不符合那个时代的审美观念。
但胜在肤白貌美，气质好。从这一点上看，老鸨断定她是一个有着侠客梦的富家公子。
自然也就殷勤依旧，笑呵呵的问道：“哎呦，这位大侠长得可真俊。要是剃了胡子，一定比咱们的姑娘还要讨人喜欢。不知是打哪里来的？”
“咳～”
苏晴梳虽然已经换了装扮，但她明白在这世上最了解女人的还是女人自己。
只要注意观察，除了那胡子，面容上的女人特征还是很容易被人瞧出来的。为了让对方无暇观察，她只能主动出击，伸手一把搂住了老鸨的腰杆，大大咧咧的说道……
“我们是从江南来的，中原的姑娘都玩腻了，所以我们打算换换口味。就不知道老鸨你这店里有没有撑得起场面的姑娘？”
说着，苏晴梳又朝叶桑阳打了个响指。后者明白又该自己掏腰包了。倒也不客气，从袖子里掏出了一锭银元宝，递给了苏晴梳。
原本要是换做过去，苏晴梳不过也就是顺手的事儿。
可现在，当她在这个世界混迹了一段时间后。
才明白这一锭银元，相当于五十两白银，也就是茶庄生意红火时的纯收入时。多少有些猝不及防，紧跟着就一脸吃惊的看向了叶桑阳，似乎在向对方的抗议。用这么多的钱来打赏，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
可还不等她从叶桑阳的脸上，看出任何丝毫的答案之时。
贪婪的老鸨已经伸出手，以迅雷不及响叮当之势，将那银子夺了过来，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哎呦，两位爷算是来对地方了。别的不敢说，单论姿色这一块，莫说是整个南疆，就算是加上益州那些个俏人的辣妹子。你也没法跟我这里的姑娘比！”
“是吗？你手速够快的呀！”
“什么？”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这牛吹的够大的呀。”
苏晴梳不小心把自己的吐槽说了出来。好在老鸨并没有反应过来。给她有机会改了口。而后面之言再一出，更是激起了老鸨的好胜心。
“怎么，客官不信。那就随我去店里看看。”
苏晴梳的主动出击的确是起了效果。误以为他是老色痞的老鸨，倒也不在乎这点抹油。领着他们便往里面走。
说实在的，相比于第一次进入这种场合的苏晴梳而言，叶桑阳反而显得更加紧张。
虽说在几年前，他曾跟着几位同窗去过苏州附近的一家青楼，不过那也只是吟诗作画，并无其他。
而现在，自己在意的人又在身后，叶桑阳就更加紧张，连看也不敢看周围一眼，跟着苏晴梳和老鸨径直的往里面走。
“瞧瞧瞧瞧，这姿色，这身材，两位客官说说哪里比江南的小家碧玉差了。”
为首的老鸨，抬手指了指台上正在跳舞的女子，以及其他几位正在陪客的工作人员。说话间带着两人上了二楼。
与叶桑阳不同的是，作为女子，苏晴梳倒是显得肆无忌惮。进到这传说中的烟花之地后，眼睛就没有停下过，四处张望，四处打量。
说实在，除了舞台上跳舞的女子穿的比较凉快，身材还可以之外，其余的女子顶多也只能算是普普通通，并没有什么惊艳的感觉。
至于整个店中的装饰，也多以喜庆的红色为主，就连灯笼，烛火也基本是这个色调。
一开始进来的时候的确让人有一种不错的视觉感。
可当看长了之后，苏晴梳便生出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似乎这地方就像是菜市场的肉铺，特意打了红灯，让你感觉哪块肉都不差。但实际仔细一瞧却发现都差些意思。
“老鸨，我看你们这些姑娘也不怎么惊艳呀。”
待老鸨将他二人引入了厢房，才一坐定，苏晴梳就开始大放厥词。这可让老鸨的脸有些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