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晴梳继续往下追问,叶桑阳收敛了一番笑意,扇动手中折扇。接着又往下说道……
“我本打算再观察一阵。顺便来个捉贼捉双,不料这两个家伙也是走了霉运。竟然碰上了一个狠角,我瞧那人应该是输了不少,否则也不会特意与这两个骗子杠上!”
“然后呢,他们两个被人逮了吗?”
“当然,二人被那个赌徒逮住,挂在赌坊门口,好一顿毒打。后来本打算押去送官,却被我拦了下来。”
“你拦下他们作甚?”
苏晴梳或许真把这故事当乐子听了。想也不想抬嘴就问。
叶桑阳渐渐没了笑意,再度看向苏晴梳时,眉宇间多了真诚,少了挑逗,整个人正经了许多……
“这两个骗子毕竟是打着通宝钱庄的招牌,于情于理也应该由我们来处置。其次这里头不是还有你的份嘛,我总要给你也解解气才是。”
“呵,算你有良心。”
苏晴梳听到这话,嘴上虽是依旧强硬,但实际已经领了情,抬手摸了摸耳根,想了一阵。又接着说道:“那行,去看看?”
“我……我们也想去!”
“是呀,我们也想去!”
瞧着苏晴梳要去报仇,店里的伙计自然也就坐不住了,一个个的嚷嚷了起来。
苏晴梳见状,又看了看这没有几个人的茶室,索性让他们自己商量,除了两三个看店的,其余就准了这热闹跟着一同去了通宝钱庄。
而另一边,老王在收到这两骗子之后,并没有像叶桑阳那么上心,更没有派人殴打的意思。
作为久在钱庄消磨的老人,他对待这种败类自有处置的手段,随即便命人在正门口立上一根木桩,将二人扒光了绑在上面。
然后又用木牌写了两张告示套上麻绳挂在了两人的脖子上。
但如果你以为这就算完了,那你就把老王想的太仁慈了。
除了这些个措施之外,他还让人把两个贼的发髻钉在了桩子上,说是这样才能让无知群众看个清楚。
其次为了不让二人就这样悠哉悠哉的晒太阳,老王还命人提来两个计时用的水漏,装满水挂在两骗子头顶,每隔十多秒左右就会落下一滴砸在二人眉心。
这手段几乎便等同于了后现代的水滴刑了。
待苏晴梳带着伙计赶到时,两个意志并没有那么强韧的骗子早已处于崩溃状态。
“啊,放开我们呀,我们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呀呀呀,头要被滴破了,快来人,救命呀!”
闻苏晴梳扒开围观的人群,挤了进去。瞧着二人这副惨状多少又有些不忍。
转身拉住叶桑阳说道:“虽说骗子可恨,可老王这多少有些过了吧,这其中一个还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万一出了什么闪失,老王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老人?晴梳,你想多了吧!”
“啊?”
“你再自己瞧瞧去!”
在叶桑阳的提醒下,苏晴梳随即便又向前走了两步,待来到之前引她入套的老者前,仔细一瞧,才发现了端倪。
只见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后者,此刻一些装扮已经漏了馅,头顶的白发根部脱了胶,稍稍有些偏斜,内中几根黑丝已经露了出来,
其次脸上的一些周围也在水滴的作用下逐渐稀烂,抬手一摸有些黏糊,竟然是面粉做的,其次就连胡子也是假的,用手一拽,整个的掉了下去……
“我去……”
看到这一幕,苏晴梳多少有些惊讶,原本在她看来,所谓的易容术不过是电视剧里刻画出来的虚拟产物,可现在算是长了眼见。
苏晴梳一边感慨,一边将拿在手中的假胡子丢下,接着又看向了另一旁佯作富态的假钱庄掌柜。
这会由于头发被钉在了木桩之上,他下巴底下的赘肉彻底消失了。脸上用面粉填充的横肉也被水滴浸透,露出了本来的模样。
一时间,他那消瘦的脸颊便跟丰腴的身躯显得极其的突兀。
苏晴梳用力一拍对方的肚子,那手感简直就跟打在枕头上的感觉一样。
恍然大悟的她不由得感慨道:“可以呀,你们有这手段,何必……”
话未说尽,一道灵光便从苏晴梳脑海中闪过,似乎想到什么的她,不经意间嘴角上又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晴梳,你是想到了什么了吗?”
紧跟在苏晴梳身后的叶桑阳,与其说是在保护她,还不如将所有的注意力从头至尾就没有离开过苏晴梳的身上。
这会儿瞧见她的表情,赶忙开口相问。苏晴梳则也不含糊。转头便对其说道:“让老王把他们放了吧。”
由于离得很近,这话一出,被捆在木桩上的两个骗子立时露出了劫后余生的欢喜。紧跟着更是对苏晴梳感恩戴德的感谢着……
“哎呀,这位姑娘真乃活菩萨在世,是我兄弟二人命中的贵人呐。”
“是呀,是呀!只要饶了我们这一次,我们兄弟一定做牛做马的报答您啊。”
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面对这些央求和说辞,一旁早已司空见惯的叶桑阳并不当真。
随即手中折扇一收,赶忙劝道:“这二人年轻力壮,四肢健全,却不自食其力,本性疏懒,而非情势所迫。晴梳,切莫因为现在瞧着可怜而轻饶了他们。”
“……”
闻声,苏晴梳并没有急着回答,只是调皮的眨了眨眼,心中早有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