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杨九似乎还在感到疑惑，抬嘴便问，可作为执掌钱庄的掌柜而言，老王却没有想要过多解释的意思……
“你是云州人吗？”
“是呀！”
“那还何必问呢？难道你不知道这座茶庄原来的前身叫什么吗？”
“知道呀！”
“知道，你还说，你就不怕给你的新主子沾了晦气？”
“可是原来的仁茶茶庄的确很好。就算是重新取同样的名字也……”
“打住！就算没有忌讳，你看到的好，和实际的经营效果好也是两码事。”
“……可茶庄的生意也的确不错呀！”
“不错什么呀！慈不行商！仁茶的老板的确是个好人，可那又怎么样！一大群欠着款项不给的客户，给他攒了一堆烂账，给下人的工钱很高也很体贴，可实际这些人创造出来的价值连个零头都没有。到头来入不敷出时，这些拿了高工钱的伙计却连一个子都不愿意拿出来帮忙，这就是你说的“仁”。”
“……”
或许是太过震惊，杨九从来没想到曾经表面风光的仁茶竟有这般狼狈的一面，一时间既难过又有些不服气。想了好一会后，才又说道……
“那又怎么样，就算是生意没有做好，但仁茶的老板还是很被人敬重的，他去世时，很多人都来送行，场面之壮观整个云州城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壮观个屁，这群来送行的人里面有多少是来要账的你知道吗？还有不瞒你说，我也是其中之一！”
“你！”
“我什么我！到头来他的安葬费还是我出的，他的媳妇和儿子也是我们通宝钱庄养的，只不过他们到死也别想拿到一分工钱，除非母子二人能把死鬼欠的钱给还了，否则这辈子都得给钱庄打工！”
“你……你这个奸商，实在太可恶了！”
听到这话，杨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起身一拍桌子就要动手给老王好看。
可是后者，不但不感到惶恐，甚至脸上还透着一丝得意。丝毫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嘿嘿，奸？小兄弟你怕还没见过什么叫做真正的奸吧！”
“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败类，我杨某今天一定要你好看！”
这下杨九更是怒不可遏，朝着他扑了过来。
见状叶桑阳也吓了一跳，一边让老王少说两句的同时，一边连忙伸手去拦，可不想有一个人却先他一步出了手……
紧跟着就见一张椅子朝着杨九飞了过去，后者吃了一惊，连忙伸手去挡，随后连人带椅子都后退了好几步，才站住了。
接着再抬头只见动手之人不是别的，正是一直心心念念盼着猪蹄的角老把子……
“你这年轻人，怎听不出好赖话，老王掌柜要真是恶人，把这人的媳妇卖去妓院，把他的孩子送去做奴隶，这钱不就回来了吗？又何必弄这些个麻烦事！”
“……”
被角老把子这么一说，杨九心头为之一震，似乎总算是明白了什么，随后就再也说不出话来，呆愣一旁。
老王则好似还有些意犹未尽，冷笑着转过头来看向了角老把子……
“嘿，要说毒，还得看你这死老倌，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这么好的办法呢？”
“行啦！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提点谁，说上两句得啦，别真把自己往坏人堆里挤，小心哪天再来一场动乱，被人真当罪魁给剁了！”
“哈！”
“……”
瞧着二人这一唱一和的模样，苏晴梳自也明白对方话里的意思。
正所谓商场如战场，成王败寇从来就不是传说，微微用眼角扫了一眼叶桑阳，好在这位大少爷心智也还算坚韧并没有任何的动摇。
另一边，老王也瞧着叶桑阳对这些残酷之事，没有丝毫的不适和愤慨，多少才也露出了些许欣慰。紧跟着又开始了下一步的压迫。
“行了，这小兄弟的名字是没戏了，怎么样，苏姑娘，大少爷还是随着我的意就叫咸亨吧。”
“……”
“沈万万，还等什么？赶紧选个好板材，把名字给刻了，这费用该不会还要二位年轻人出吧？”
眼瞧着苏晴梳没有说话，叶桑阳也正在安抚杨九。
老王自然也露出了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自作主张的吩咐起了沈万万。
后者自然也不敢跟他这个老狐狸讨价还价，笑呵呵的应道：“当然当然，遵您的命，我这就去安排！”
说着沈万万起身急匆匆的要走，一旁的叶桑阳这会总算是开了口……
“慢！急什么，还未有结束，怎么就定下了。”
“还没结束！那就真稀奇了，还有谁没说吗？”
“当然，我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