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牛这话一出，叶桑阳更是始料未及，本还想说些什么，可还不等他开口，牛牛的掏心之言已然说了出来……
“我和苏家妹子，认识不久。也算是一见如故了吧。要是说我心里没有一点喜欢，也恐怕也是不实之言。可要说喜欢却又似乎觉得不够资格。”
说着，牛牛也把自己的脑袋搭在了叶桑阳的肩膀之上，说话声虽然豪迈却也难掩略微失落之色。
同样，头依其间的叶桑阳听到这话，惭愧之情更是难以自抑，不待对方把话说完这便打算说上几句……
“牛兄，你切莫如此自贬！小弟觉得……”
然而牛牛也并不是为了听叶桑阳的几句无意义的安慰才说这些，搂紧对方的同时接着说道……
“诶，都离得如此之近了，我们两个大男人也就不要这么客套了！”
“……”
“我之所以说自己没有资格，绝不是因为身份地位比你差了些什么？”
“……”
“而是因为在边境，我见过了她的飒爽风姿，同时也见过了她的聪明伶俐以及娇美可爱。说实话这些怎能让人不动容，不喜欢，不想去拥有和保护。”
“……”
“可是正真是因为如此，在边境我也看到了她的绝望和恐惧，当我没有能力保护她时，我就知道她不该属于我。”
“恐惧和绝望？”
“是的，有人想要杀她。”
“谁？”
牛牛所说的这个消息实在太过惊人，叶桑阳挣脱善意的拥抱，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
出于对苏晴梳的承诺，牛牛并不能透露太多，他想了想，简单明了的说出了一个名字……
“沈霓裳！”
“峨眉双姝之一？”
“是的。”
可这样的答案对于叶桑阳实在太过惊人。
再结合之前让老王打听的消息来看，苏晴梳不仅仅只是长得像沈虞娘，更还遭到了沈霓裳的追杀……
江湖传言，峨眉双姝感情极好，情如姐妹。可这样看似乎更加证实苏晴梳不是沈虞娘。
既然如此，若是毫无瓜葛，那她为何又会遭到沈霓裳的针对？苏晴梳这个自己喜欢却又像迷一般的女子。过去到底经历了什么？
一时间明显有些脑子不太够用的叶桑阳变得越发迷茫了。在思索了一番无果之后，他直截了当的问道：“沈霓裳为什么要杀他？”
面对他的问题，牛牛的回答却只有三个字，不知道。
对于他来说，能把这样的消息透露给叶桑阳就已经足够了。
牛牛瞧着对方惊恐且又担心的模样，更加确定自己没有找错人。脸上的笑容也随之变得欣慰……
“叶老弟，老牛，我虚长你几岁，给你一个忠告。”
“……牛兄请讲。”
“既然喜欢一个人，就不要太在意她的过去。信任和支持才能让你和她白头偕老。”
“这么说，牛兄知道晴梳的过去？”
瞧着叶桑阳还在探寻那无关紧要的东西。牛牛多少显得有些无奈。他笑了笑。打算把话题再度引到要点之上。
“叶老弟，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让你去探寻什么真相？而是想说钱能通神，你可以寻来更强的帮手保护她。目下沈霓裳中了毒，没个半年好不了，你有的是时间物色高手组织人力保护妹子。”
“……我明白了。”
叶桑阳总算没有让牛牛失望，应答间再也没了任何多余的废话。
这样一来，他也没了再留下来的意义。随即长舒一声，转身就走。
“叶老弟，赶紧去吧，你要是不到，只怕妹子今晚是睡不好了。”
“牛兄……不一起回去吗？”
“不了，我是贱命一条，睡不惯客栈的软床，走啦！记得待会帮我给妹子道个别。”
“什么，这么晚牛兄还要出城，岂不危险？”
“哈哈，无妨，我本来就是山贼，其他人见了我才叫危险呢。”
“……”
牛牛的豪爽，着实让叶桑阳无力阻拦。
瞧着对方的背影，他不再劝阻，可出于对今夜的如实相告，叶桑阳又觉得不得不做点什么，躬下身子朝着对方行了一礼。
对于走出差不多二三十米的牛牛而言，似乎也同样，叶桑阳钻牛角尖，刨根问底的性子。着实也让他有些心存疑虑……
想了想又再度转过身来。可不料，却正好承了叶桑阳的大礼。一时间二人再度看向对方，多少又有些尴尬。
随即一者挠头，一者用折扇刮着鼻梁。又都发出了一声浅笑，或许从此刻起，二人便成了朋友……
“对了，叶老弟，有些事急不得。苏家妹子到了想跟你说的时候自然会说。逼得太急反而会弄巧成拙。”
“……多谢牛兄良言相告。”
“哈，走啦！”
再度转身，牛牛没了任何的迟疑。长呼了一口气的他，总算是将一切都放下了。
随即一个纵身，这便上了房顶，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至于叶桑阳，相比起之前刚刚离开通宝钱庄时的兴奋，这会儿他要显得更加平静。
或许他真该感谢牛牛，让他明白了之后该如何面对自己喜欢的那个人……
随后他也离开了，朝着牛牛相反的位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