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境之中,古龙看着面前的火焰,有些诧异。
“你是说这孩子其实是火焰,难道不是什么亲和火焰的生物之类的?”
“不,我分得清楚,他的状态更类似由火焰构成的,只是套了一层龙的皮而已。”
古龙伸出手,穿过面前的火焰,火焰在他的手上跳动,却只有淡淡的温暖,好像将手浸入温水中一般暖和。
“这让我想起卡利亚王朝的记录,据说在利耶尼亚湖下方,有着一条暗河,河中有一种奇特的球壮生物,完全由雷光构成,会电击前来的人。”
米凯拉思索道,看着面前的火焰:“或许这个世界的龙便是这种生物的高级版。”
“好吧,还正是出人意料。”
古龙耸耸肩,手继续在那汹涌的火焰中挥动着,他向前迈出了一步,整个身体都浸润在火中。
“看,这东西还挺有意思,我感觉自己好像泡在温泉里。”
古龙如是说道,火焰在他的身上升腾,扩散化作漫无边际的火海,米凯拉有些忧虑地皱起了眉头:“别过多接触,我们还不确定这是否会有危险。”
“别紧张,如果出事,有危险的肯定不是我。”
古龙话音未落,便看到在火海的另一头,开始出现了些许蓝色的冰晶。
冰与火交织在一起,相互对抗着,很快便在古龙面前划定了一条分界线,在他的右边是黑龙灵魂化作的火焰,左边则是散发着幽蓝光芒的冰晶。
“发生了变化,难道它的本质并不只有火吗?”
古龙不解地从火中走出,他的身体一般燃烧着火焰,一般却布满了白霜,古龙将身上附着的东西都甩掉,随后看向了米凯拉。
“不,不像,更像是某种预言,或者虚像。”
米凯拉走到古龙身边,拉起了对方的手,温柔地说道:
“这或许是某种预示,既然龙和这个世界紧密相连,那龙的梦境或许昭示着什么。”
说着,米凯拉带着洛克走入了冰晶之中,古龙看着穿着薄裙的米凯拉,手臂用力,将对方抱了起来。
“说好的不要过多接触呢?”
“不是有你在吗,我的王?”
米凯拉歪歪头,指挥着古龙向冰雪构成的地面深处走去,两人一路前行,蓝色的冰晶与白色的雪充斥着周围的一切,和刚才的火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越是前行,古龙便感到越是诡异,在这片冰雪世界的尽头,居然隐隐出现了红色的光芒。
“梦境的大小取决于做梦者的精神。”
“对于刚出生的孩子来说,他们的梦境是混沌的,狭小的,小到只有几步路大。”
米凯拉轻声说道,搂住了古龙的脖子:“你说得没错,这头黑龙却是还是个孩子。”
在冰雪世界的尽头,古龙停下了脚步,那尽头之外的世界并非是一片虚无,反而充斥着橙红的火焰。
“这是一个球,我们从火海的那头出发,穿过冰雪世界,便到了火海的这头。”
随着古龙的醒悟,他脚下的地面开始震动起来,一切化为虚无,而一颗一半是火一半结冰的球体出现在了天空之上。
“你的意识,干扰了黑龙的梦境,使得它发生了变化。”
米凯拉解释道,她抬起头看去,那球体缓缓落下,好像有什么模糊的画面从其中出现。
“长夏之后,星辰泣血……”
“冰冷的黑暗将笼罩世界……”
画面闪烁了一下,隐约能从中瞥见了一群蓝紫色皮肤的干枯老人,但画面一闪而过,随后便被火焰所吞噬。
“异鬼,那是北境的老妈子用来吓小孩的鬼话。”
一个粗犷的声音浮现,似乎是跟随在丹妮莉丝身边的乔拉·莫尔蒙的嗓音,但也是一闪而过,被火焰的轰鸣缩吞噬。
“因为龙的血肉由火构成,而火就是力量。”
一个沙哑尖锐的声音,红色的面具在火焰的烟雾中出现,但很快便扭曲变形,化作一团飞灰飘散。
“这是记忆,龙的记忆,或许还有那个女人的记忆。”
米凯拉说道,有些好奇地伸出手,想要去触碰上面的球体:“他们的联系很是紧密,连梦境都会共享。”
但下一秒,那冰与火构成的球体一分为二,火焰化作了一头巨龙,仰天咆哮着,而冰雪则铸成了一个人形生物,有着幽蓝的皮肤与蓝色的眼睛,看起来如同冰雪的精灵。
“火,在创造生命?”
米凯拉喃喃自语道,古龙也面色凝重,在交界地的传说里,生命源于熔炉之中,但在经历了无数年的变迁后,能创造生命的火焰早已消失无踪
只剩下毁灭的癜火和巨人之火,还能够被称作神火。
可以说,交界地的生命,从黄金树到达交界地的那一刻起,便开始起源于树,而最后又归于树木。
“你说,这种火焰能否将黄金树燃烧?”
古龙却看着那由火焰造出的龙,看向米凯拉轻声问道,对方迟疑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如果真的是可以创造生命的火焰,那恐怕比母亲制造的火种更加强大。”
“但现在这火焰仅仅只是一头刚出生的幼龙,想要让它点燃黄金树,恐怕是力有未逮。”
米凯拉眨了眨眼睛,她的思路反而被洛克打开来,米凯拉的手指在古龙的背上写写画画着,随后抬起头,看着对峙着的异鬼与龙。
“但也不是没有机会,刚才的预言,我理解了一些。”
“这个世界的力量,有冰与火两种,想要让火变得更强,那便需要让火去烧化冰。”
古龙闻言,跃跃欲试道:“这还不简单,我去把这些冰晶形成的生物都干掉就行。”
闻言,米凯拉噗呲一笑,摇了摇头说道:
“不行的,那是你把冰打碎了,你得让这头龙把这些冰晶人都干掉才行。”
古龙沉默了一下,随后想了想说道:“那会很花时间。”
“不过还好,我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说着,洛克将头靠向米凯拉轻声说道:
“其实,你不想用梅琳娜当火种,对吧?”
米凯拉点点头,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
“她身上有母亲的气息,从某种意义上说,她是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