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宋剑飞败在江拾遗的手下之后,垂头丧气地回家了。
今天他是第一次使用飞刀。
他的师傅曾经跟他说过,飞刀门的飞刀举世无双,他已经得到六七成的真传,世上已罕有对手。但今天在江拾遗的面前,他却不堪一击,所以他怀疑,要么是他的师傅吹牛皮了,要么是江拾遗太厉害了。
这是他有生以来受到的最大的挫折,也是他平生受到的最大的侮辱。
回到家里之后,宋剑飞洗了澡,便又去给宋天羽请安。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给宋天羽请安是他的一项不变的任务。
宋天羽正在看书,见宋剑飞来了,放下书,微笑地问道:“怎么啦,看你没精打采的,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宋剑飞说道:“谢谢爷爷的关心,我没事,只是有点累。”
“是不是纵赢通的工作太多,应付不过来?”
“爷爷,我还能应付,请你不要担心。”
“嗯,我对你有信心。但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多注意休息,不要累坏了身子。”
“是,剑飞会时刻谨遵爷爷的教导。”
“好,晚了,你快点回去休息。”
“是。”
但宋剑飞并没有走,犹豫了下,然后问道:“爷爷,我师傅究竟去了哪里?我很想见他一面。”
宋天羽沉默了下,然后说道:“他喜欢云游,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他的电话为什么总是打不通?”
“他不喜欢别人打扰他,所以很少用电话。”
宋剑飞想了想,说道:“爷爷,剑飞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什么问题?”
“爷爷,你一直都说师傅的功夫举世无双,是吹捧他,还是他真的有那么厉害?”
宋天羽沉吟了下,说道:“这世上藏龙卧虎,高人肯定有,说他无敌,也未必,但他从出道至今,的确没有败过。”
“可能他是没有遇到过真正的高手。”
宋天羽点了点头,说道:“有这个可能。”
然后,宋天羽板了板脸,问道:“今天为何要质疑你的师傅?”
见宋天羽生气了,宋剑飞忙解释道:“爷爷,我不是质疑师傅,只是想了解一下师傅的真实水平,并以此对自己的水平有个客观的评价,以免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从而滋生没必要的骄纵和自负。”
宋天羽点了点头,说道:“好,你年纪轻轻的,能有这份自省,非常难得,非常难得。”
“爷爷谬赞了,剑飞还少不更事,以后还请爷爷多加教导。”
宋天羽甚是高兴,为自己拥有一个这么优秀的孙子而感到自豪。
“好,娇而不纵,虚心进取,不愧是我宋天羽的孙子。”
宋剑飞谦虚地说道:“剑飞能有今天的进步,这都是有赖爷爷的教诲。”
“嗯,爷爷看到你一天比一天有进步,很是开心,看来我们宋家后继有人。”
“爷爷,剑飞不打扰你休息了,明天再来给你请安。”
“好,好。”
宋剑飞出去之后,宋天羽还在自言自语的:看来宋家后继有人,后继有人啊。
突然,一个人走到他的面前,冷冷看着他,冷冷说道:“你就是宋天羽?”
骤然看到面前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宋天羽这一惊非同小可,吓得从椅子上一下子蹦跳了起来,惊骇地看着那人,想说话,但喉咙却象有东西堵住似的,半晌吐不出一个字来。
那人身材高欣,面蒙黑巾,只露出一双冷峻的眼睛。他缓缓走到宋天羽面前的椅子,坐下,然后说道:“你不用那么激动,今天我找你,只是想跟你确认一件事情。”
“什么事?”
“布克他究竟藏在哪里?”
“布克?谁是布克?我不认识他。”
听宋天羽说不认识布克,那人从身上掏出一把飞刀,放在宋天羽的面前,然后说道:“你不认识布克,总该认识这把刀吧?”
一看到眼前的飞刀,宋天羽更是恐惧了,骇声问道:“这,这刀,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你不用问我从哪里得来的,只需要回答我你认不认识。”
“我,我。。。。。。”
虽然宋天羽久经风雨,什么大场面都见过,但对眼前之人却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那人看他不干脆,说道:“既然你很想知道我是从哪里得来的,那我告诉你,某天晚上,有人想用它杀我,只可惜他没有成功,就弃刀逃之夭夭了,所以刀在我的手上。”
宋天羽听了,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身体一软,瘫坐在椅子上,双眼惊恐地看着江拾遗。
好一会,宋天羽才骇声说道:“江拾遗,你是江拾遗。”
“不错,我就是江拾遗,看来你早就知道我。”
得知这个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他的房间的人就是江拾遗,宋天羽便决定放弃不必要的抵抗。他喘了口粗气,然后哑声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这得感谢你的孙子。”
“你是说剑飞?”
“不错,他想用飞刀伤我,只可惜功夫不到家。”
“你们因何事动手?”
“他想逼我卖鼎诺。”
宋天羽一听,后悔莫及,他不应该逼宋剑飞收购鼎诺,更不应该答应帮环球集团收购鼎诺。只是他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对于剑飞的行为,我感到很抱歉,只希望你不要怪他,他还年轻,容易冲动。”
“我可以放过他,甚至放过你,但有个前提条件。”
“什么条件?”
“告诉我,布克藏在哪里?”
“我真不认识布克。”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跟我玩把戏。”
“我真的不认识你说的那个布克。”
看宋天羽不像说谎,江拾遗皱了皱眉,然后问道:“那我问你,那天那个飞刀杀手是不是你派的?”
宋天羽沉默了下,终于说道:“不错,他的确是我派的。”
“既然你不认识布克,那为什么要杀我?”
“不是我想杀你,是另外有人想杀你。”
“谁?”
“这人你也认识,是楚古寒,我是受他所托。”
“是楚古寒让你杀我?”
“不错,我与他有交情,难以拒绝,便答应了。”
“他一句话想杀我,你就出手了?”
“现在我很后悔当初的决定。”
“你一个生意人,竟然为了楚古寒一句话就罔顾人命,派杀手去杀人,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宋天羽脸色苍白,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他看了看江拾遗,说道:“我跟楚古寒有生意来往,相互之间互相帮忙,他帮过我,他有要求,我也只能帮回他。”
“那你告诉我,你究竟杀过多少人?杀的都是什么人?”
“我没杀过人。”
“那为什么养着杀手?”
“不瞒你说,平时他们是我的保镖,必要的时候,用来吓唬吓唬人,这样就没人敢跟我作对。”
江拾遗盯着宋天羽看了下,然后冷冷说道:“你爷孙都是一个德性,果然是同一基因出来的。”
“我知道剑飞年轻气傲,容易冲动,还请你原谅他,给他一次机会。”
“我为不为难他,就看你的表现。”
看江拾遗的双眼泛着寒光,犹如两把锋利的匕首,宋天羽不禁打了个冷噤,然后冷汗直流。他嘴唇颤抖了抖,问道:“你想我做什么?”
“很简单,说出布克的下落。”
看江拾遗一直在追问布克的下落,宋天羽忍不住问道:“这个布克究竟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找他?”
“他是楚古寒背后的控制者,楚古寒坏事做尽,都是这个布克指使的。”
宋天羽摇了摇头,说道:“楚古寒的背后没有老板。”
“你确定?”
“我确定,我认识楚古寒二十多年了,我对他的情况还算了解。”
江拾遗听了,不由一阵沉默。
看江拾遗沉默,宋天羽又说道:“楚古寒的性格桀骜不驯,不会服任何人的。”
“那楚古寒有没有跟你提过布克?”
“没有,绝对没有。”
“你敢保证?”
“我敢以我全家人的性命来做保证,如果我说谎,我全家人的性命任你拿走。”
江拾遗又是一阵沉默。他感觉宋天羽不像说谎。
过了一会,江拾遗说道:“我暂且相信你,如果以后让我查出你与布克有关系,我一定拿你的命。”
“如果我说谎,我愿以命相抵。”
“好,今天的事情就你我知道,如果第三者知道,我一定会回来的。”
“我担保,绝不会有第三者知道。”
江拾遗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向宋天羽的房间。
过了一会,宋天羽起身,好奇地走到卧室的门口,然后偷偷往里面一看。看完之后,他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心想:这个江拾遗真是恐怖,他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来去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