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莉萝陪着莫英夫妇逛了半天,最终刷了300多万,买了一辆欧标版原装最高配的卡宴。
据说那货是在德国定制的,底大杠和主结构框架都是特种高强合金,而且尽可能用了锻造成型工艺,安全性绝对保障。连车窗玻璃都全部用了特殊的单向增透技术,防弹性也有一定保障。油箱外头,还包覆了额外装甲,说是越野时抗复杂地形更强。
其实,如果纯粹追求安全性的话,路虎和悍马那些装甲车自然是有更好的型号的。但是那种车看着就不像普通的SUV了,扎眼,不适合钱塘市区晃悠。最后综合考虑,才如此决定。
4S点约明情况,二十天内办完保税手续,交付。
费莉萝回家,休息了两天,忐忑地等来了周一。
从02年开始,国家司法考试都是9月份开考、11月份出成绩的。而这个周一,正是公布成绩的日子。
尽管费莉萝很有自信通过,她对公布成绩的期待,依然没有减退。毕竟,她也算是为了当一个正牌的律师,拼了好多年了。
“……卷三122,卷四124,总分435……”
高分通过!
兴奋如她,打电话给顾莫杰请了几天假,去各种办手续领证,顾莫杰也在电话里恭喜了她,任由她自行安排。
手续还是不少的,费莉萝几乎一周都没干正事儿,到周四才全部齐活。顾莫杰也关心了她好几次,听说都妥了,约她周五晚上去江南会,庆祝一番。
……
已经是十二月初,初冬的寒意,阵阵沁入夜色,本就宁静雅致的江南会,只靠几分微光提供暖意。
顾莫杰那幢楼里,二楼的厅里没有开灯。只用了烛火,更添甜腻温馨的意味。不过案子之间那个香炉状的东西里,倒是烧着银霜兽炭,也就不虞穿着轻薄导致着凉了。
原本不怎么喝酒的费莉萝。很是兴奋,一开始只陪顾莫杰喝点儿啤酒,后来觉得没什么庆祝气氛,便开了香槟。
香槟开的是皮卡第区的Clicquot,也就七八年的酒龄。
倒不是说顾莫杰手头没有更陈的香槟。事实上。在江南会里,哪怕是顾莫杰本人的藏品,都包括一瓶Clicquot1805。是当初创始人弗朗西斯科.Clicquot先生去世后、其遗孀接手生意时酿造的纪念酒——因为前一年末恰好是拿破仑登基称帝,那批酒是纪念皇帝加冕的。
Clicquot1805,距今刚好200年整,要是拿出来装逼,这酒绝对够格。
问题是,那酒根本不能喝。
单宁酸强一些的红酒,可以存得略久,但是最多也就六七十年。再久就彻底变质不能喝了,储藏手段再好也没用。而且六七十年的酒,开了之后也得醒一两个钟头,否则喝了可能有害。
而香槟,比红酒保质期更是短了很多,再好的香槟,再完善的储存工艺,也没见过三十年以上依然美味的香槟。毕竟酒类这玩意儿,还是要高度数的才适合久存。
关起门来自己喝,七八年的香槟刚刚好。
酒的度数都不高。费莉萝不免喝多了一些,因为是混喝,很快有些媚眼迷离。只见她拿出两张证,在顾莫杰面前显摆地晃着:
“看。这是‘法律职业资格证’,这是‘申请律师执业人员实习证’,厉害吧。一届里的同学,别人都还没拿到后面这张证呢。像我这样一个星期里就办齐的,真的很少。”
律师,并不是通过司法考试就可以直接当的。考过之后。有些人还得花上一个月甚至几个月的时间弄实习证。弄出实习证之后,便是为期两年的实习期。
这两年里,是没有资格独立以自己的名义接受案子的,只能是跟在拿了正式证书的律师背后,打杂跟班做案子。熬过这段时间,换了正式的律师证,才算是稍稍出头。
拿到正式律师证的人,还要干三年才有资格当合伙人。干五年,才有资格独立执业。这行业,根本吃不得青春饭。
费莉萝要不是靠她姑姑本身开律所,也不可能这么快弄下实习证。
“知道你厉害,我的小萝最棒了。”
顾莫杰赞了一句,把费莉萝喝得有些柔若无骨的身子横放在自己膝盖上,抿了一口酒,然后喂给对方,以示奖励。费莉萝在下面,用樱唇接着,不免溢出来一些,顺着沟壑流淌了下去,那股凉意冻得费莉萝微微一哆嗦。轻薄的裙衫,也被酒湿黏在身上,显出波形的曲线。
顾莫杰把费莉萝弄得娇-揣不已才收手,煞风景地把话题扯回了正事儿上:“想不想刚拿到证,马上就正式打个官司玩玩?”
费莉萝星眸渐渐冷静下来,一听说正事儿,她好强的本色又回来了几分:“想,怎么不想。说说,是什么官司,这可不是闹着玩儿。”
费莉萝在她姑姑手下断断续续实习了快三年,可是此前受限于身份,不是做做帮着处理律师函、就是做些场外的和解谈判,或者做做手续代理。但是真正诉讼性业务,她此前是没资格碰的。
她怎么可能不盼着有官司打呢?如果实习执业第一个案子,就能接到有名的大案,将来对她一生都是一个光辉的履历。
尽管,这个案子里她注定只能以助手的形态出现。在她的名字前面,还必须挂一个正牌的非实习律师。
顾莫杰自斟自饮着说:“当然不是闹着玩了,是正事。张超阳那家伙,总算是架不住陈小微的蛊惑。从两个星期前,就开始对我们初音视频上那些原创资源进行盗版。而且还在这些盗版视频前面也加贴片广告、留下了充分证据证明网站方是通过这些非法资源牟利了的。
我觉得先下这个套已经够深了,现在差不多该收网了。咱告他一下,就算咬不下他一整条胳膊腿,至少也能撕下一块肉来。
你从三年前刚实习就做知产代理的,如今有涉诉业务,当然也是告盗版的案子最容易你发挥了不是。”
费莉萝眼神水汪汪的,顾莫杰所言确实不错。这个案子简直是为费莉萝本人的知识结构和技能经验量身定做的。
因为懂行,费莉萝自然也可以瞬间评估出案子的难度。略一思忖,她的神色就黯淡了些,愁道:“可是,国内盗版问题那么猖獗,网站方的赔偿责任基本上就不可能被逮住。我们就算告了,对方也会把这个责任推卸到普通上传资源的网民身上。咱最多赚个名声争口气,搏一个对错罢了。要想对方实打实赔多少钱,估计不现实。”
顾莫杰轻抚着费莉萝的胸脯,温柔地说:“我也没指望赔多少钱,能搏个对错、把事情闹大赚眼球,就已经不错了。何况你我一体,只要打赢了,案子诉讼费是对方承担,我们最多被驳回一部分诉讼请求而已。
诉讼费不用给,律师费是左手交右手,这种官司对于我们来说就是无本生意。哪怕是帮你刷经验刷资历,我觉得都应该去打一打。”
因为费莉萝和顾莫杰的关系,顾莫杰这些年给费莉萝的资金支持还是不少的。所以费莉萝的姑姑费雯丽,已经大肆整合内部,把其他一些合伙人的出资份额大半盘了下来。如今的天策所,几乎就是费家的私人律所了,其他合伙人已经一点话都说不上了。分红的时候,费家人也总能拿六七成以上的大头。
这个所,迟早是费莉萝的。顾莫杰找自己的女人打官司,给律师费,那就是左手交右手,等于没给。就算不打官司,顾莫杰也得通过别的渠道给费莉萝花销呢。毕竟人家妹子死心塌地做你的女人,总不能没有甜头。
费莉萝眼神中更多了几分感激,也不说什么,靠一阵阵湿-吻表达自己内心的暖意。
良久,唇-分。顾莫杰继续说道:“而且,这个案子和原先任何盗版都不一样,我们还有另外一张底牌呢。原本网上那些盗版视频、音乐、小说的,毕竟都是合法受让方去告非法受让方,没有原创者本身去告非法受让方的——因为那些被盗版的内容,几乎没有原告本身原创的。
可是我们不一样,所有使用初音歌姬制作的MMD,都是使用了我们的技术授权的产品,我们的打击面自然和传统盗版案件不同了。
到时候,我们不仅要告搜虎视频,还要另案告一些出头鸟。回头我和你慢慢说,你就懂了。只要这一招得手,起码能让对方收敛个一年半载。”
“好,我都听你的,杰,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你对我真好。”费莉萝声音越来越颤抖,已经不能自持了,专业的判断能力也几乎丧失,整个人都表现出了间歇性智商下降的症状。
自从费莉萝闭关备考以来,两人都已经是五个月的久旷之身。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乒乒乓乓一阵家具翻倒的声音,也不知磕坏了几十万的檀木摆设,两条游鱼一样的身影,一个矫健,一个柔美,呲溜地滑进了按摩浴缸,水气氤氲,很快遮盖住了外面的视线。只剩下迷雾重重中隐约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