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刘再赫以为自己听错了，过了会儿看着李承胤的眼睛，才知道他没有开玩笑，是很认真地在和自己谈到这个话题。
不过这方面李承胤不了解，他可自认是一个行家，所以马上摇摇手指道：“你说的事情，在我看来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说着想了想，又补充道：“至少在她们现在这个合约期结束之前，不可能。”
李承胤也知道，这些爱豆的第一份合约一般都签得比较长，五年、七年的，几乎可以算是半个卖身契了。
但这也很正常，因为在初期公司属于强势方，如果想出道，那就必须要签下这种合同来，而且公司也怕他们火了之后就突然跑掉了，代价必须多一点，所以合约签长一点、限制多一点，才好控制，然后也好把之前投入的钱连本带利赚回来。
“那如果，她们身上产生什么危机呢？”李承胤说着，莫名想起了那天小舅舅说过的话，便道：“比如说，频繁的回归，会不会对她们产生什么影响？”
其实，李承胤也说不清楚，他是为了验证自己脑海中的那些画面，还是想要围绕这个做点什么，课题研究也好、工作上的发展也好，又或者，只是单纯出于对那些女孩的怜惜。
总之，他现在有点在意这个事情，就算可能最终是无用功，也总想要做些什么。
刘再赫倒是被李承胤这个问题问住了，过了会儿才点了点头，叹息道：“没想到你一个圈外人，反倒一下子看得这么透了。”
李承胤静静聆听，刘再赫坐直了身体，也收起了那种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正色道：“在我看来，太过频繁的回归，的确对她们是一个隐患。大部分人，包括CCM的那个蠢猪社长，都觉得这是件好事，也只看得见好处。
“但他们都没想到，这样对于别的公司、还有那些竞争的女团们会怎么看？原本大家保持的默契，被这样随意打破和践踏，肯定会首先来针对这个挑战规则的人。而且必须要严厉针对，才能警告后来者。
“何况，这样对于她们来说，还有另外一个坏处，那就是大部分时间都处在行程中，反倒没有时间去雕琢自己的个人能力。”
这时，刘再赫突然又提到了一个名字：“你知道少女时代么？”
“这个当然……”李承胤点点头，哪怕没有刘再赫说，他在这个环境里面，也不可能对这个已经出圈的女团忽视。
据说是唯一能够力拼男团的女团，在东神停止活动、SJ也受到人员变动影响的情况下，少女时代成为SM公司的顶梁柱，也是摇钱树。
“有些粉丝盲目的认为，起步晚可以靠着高频率的回归来不断拔高人气，从而冲击少时的女团TOP地位，可实际上，T-ara存在着实力上的短板，就注定了她们无法更进一步。现在的人气，也只是虚假繁荣罢了。
“如果一直持续下去，哪怕不受到外力的影响，她们之后肯定也会在这上面栽跟头，只不过爱豆本来就是吃青春饭的，真到了那时候，估计她们自己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李承胤却是举一反三，“所以，就算她们有实力，也还有可能受到外力的影响？”
“当然，”刘再赫点点头，无比肯定道：“就像我先前所说的，国内的市场总共就这么大，而且已经被开发得差不多了，也就相当于是一块固定份额的蛋糕，一个人如果占据太多的份额，那其他人的份额势必就会减少了。
“所以有些公司甚至达成了默契，大势团会尽量相互避开回归期，保证各自每个人都能够在各自一段时间内，收获他们的那份蛋糕。
“还有一个方向，就是发展海外业务，KARA你知道吧？她们当初在国内没太大水花，竞争不过WG和少时，但因为在霓虹爆火之后，却又反哺了回来。不过她们的活动也主要是在那边……
“这样的团体，既能够充当开拓海外市场的先锋，又不太会挤占国内的市场。可一旦她们想要回来争夺国内市场，还是会有难以预测的风险。当然我觉得她们这一款比较适合霓虹那边，反倒在半岛这边，比较不吃她们那一款。”
当然，这是从主流上来说，毕竟人多了，肯定各种类型都会受用。
只是半岛地方就这么大、人也就这么多，所以往海外发展都是势在必行的，不管是霓虹、华夏，还是东南亚，甚至是欧美。
“不过，”刘再赫摇摇头，再次笑道：“哪怕是这样，要像你说的，解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CCM的背后就是CJ，你现在工作的Mnet，你应该知道，也是他们集团的。”
李承胤点点头，若有所思。
刘再赫饶有兴趣的反问道：“你怎么突然这么在意这个问题了，难道是昨天在那边，发生了什么？”
听他嘿嘿怪笑的声音，李承胤翻了个白眼道：“我就和她们打过一次招呼，连话都还没说上一句呢，能发生什么？”
刘再赫微微一怔，“那为什么……”
“……”李承胤原本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还是摇了摇头，只道：“就是突然想问一下……还有，我觉得你其实可以提前关注一下APink。”
“哈？”刘再赫对他突如其来的转移话题，有些莫名其妙。
李承胤微微一笑，“就是莫名感觉，她们应该会火。”
……
1月12日，又是一期《M!Countdown》节目的录制，不过这次李承胤并没有再在后台瞎逛，而是跟在李志勋身边帮忙。
这几天他已经适应下来新的工作和生活的节奏，不过还是听小舅舅的，多听多看多做事，虽然有时候心里会冒出一些想法来，不是上回那样的“天启”，就是有些小点子，但他都没说。
事实也证明，有时候有些点子不是人家没想到，而是觉得不那么合适，所以他还需要多学习。
现在他算是主要担任小舅舅身边的助手，属于PD助理而非助理PD，这中间还是有区别的。
李志勋有什么事情吩咐，他就去执行，其实就是跑腿的。
不过一般人想要有这个跑腿的机会还没有呢，毕竟能够多接触、多了解，也能多学到一点东西。
今天T-ara和APink都将参与打歌，前者经过了上周的宣传期，今天也是第一次打歌。
李承胤还特意去查了一下之前的资料，去年七月份她们就回归过一次，拿过一次二连，然后11月再次回归，在三连冠的《TroubleMaker》之前，又是她们的二连。
这次更过分了，时间间隔才过一个月，就再次回归，而且这次势头也不错，看音源、销量、油管的积分，再加上同期并没有太强势的对手，很有可能这次直接就能冲击一位。
对比起好不容易拿到第一个一位的APink，李承胤突然觉得T-ara的粉丝其实也不是无脑自信，毕竟她们的成绩的确是很不错。
另外她们之前那首《RolyPoly》还是去年的音源第一，在过去半年，绝对是女团中上升趋势最猛的。
只是正如刘再赫说的，这样频繁的回归，肯定会引起不少人的不满。
大公司不愿意看到有个大势来争抢最大块的蛋糕，小公司本来打算在大公司的夹缝中生存，但没想到你把剩下蛋糕都要抢走，那还不得拼命？
而且T-ara在霓虹也有发力，如果不是霓虹那边分担了一部分行程，李承胤甚至怀疑，可能CCM还会再多让她们回归一次。
这样“我全都要”的贪婪，真当别人都是傻子，会眼睁睁放任么？
或许他们心里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觉得如果能够趁此机会尽快发展起来，有了地位之后，就不担心轻易被动摇了。
但显然现在的T-ara，血条还不够厚。
所以，才会出现自己所看到的那些画面？
而且里面只有六个人的出现，那另外一个人又在这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如刘再赫所说，如果内部不出问题，她们要一下子被打死也有点难。
那么很可能，就是内部直接出了问题。
“嗨！”
李承胤回过神来，循着声音来处望去，却见后台处站着一道身影正向他这边挥手，正是APink的普美。
相比于上次的服装更偏可爱风，这次穿着粉色的连体衣，头发也披散开来，有些轻熟风，甚至有点小性感。
在她身后自然是站着团队的另外六个人，和她都是一般的打扮，不过李承胤上次已经认过了人，倒不至于一下子脸盲。
他想了想，这里暂时也没自己的事了，便走过去笑着问道：“阿尼哈撒哟……”
“阿尼哈撒哟！”*7
李承胤特意看了眼朴初珑，注意到他的眼神，女孩原本正看着他，突然像是受了惊吓的兔子，慌忙退到一旁去，这反应让李承胤有些莫名其妙，她自己也意识到有点奇怪，在妹妹们惊讶的目光中，连忙摆手解释道：“阿尼呦，我只是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