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门口,秦牧站在台阶上,看着跪倒在街道上的一百一十二人的乱兵,脸上尽是一种沉痛的神色。
怒其不争!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这个时候,一个五短身材,穿着盔甲的汉子被押送到秦牧的面前。
秦牧定睛一看,可不正是“矮脚虎”王英吗?
燕顺、王英、郑天寿率领清风山的数百个小喽啰投奔秦牧后,就都被他封了都尉的头衔,可谓是委以重任了。
不过,王英始终是顽劣成性,根本不可能改变的。
这一次他无视军法,被鲁达带着执法队的将士抓了个正着。
“将军……”
看见秦牧后,王英不由得低下了头。
秦牧环视一周后,看着跪倒一大片的乱兵,义正辞严的道:“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尔等投身军旅,加入我梁山军的时候,第一件事,便是聆听军规。”
“所谓军规,就只是约法三章!”
“若有滥杀无辜者,斩!”
“若有奸yin妇女者,斩!”
“若有贪墨财货,中饱私囊者,斩!”
“这三条禁令,我那是三申五令,在入城前还屡次重申,但,还是有人将禁令抛之脑后,以为我秦牧会心慈手软,法不责众!”
“区区三条禁令,二十几个字,难道那么难记住吗?”
顿了一下,秦牧的眼中闪过一抹厉芒,道:“军法无情。既然你们触犯了军法,就休怪我秦牧将你们军法从事!”
“来人!将他们拖出去,全部斩首示众!”
“将军!”
在场的乱兵纷纷求饶,一副追悔莫及的模样。
“饶命啊!将军,咱们跟着你出生入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俺不过是藏了一些钱财,打伤了几个人,就这样被处死,俺不服!”
“对!不服!”
“俺们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在刀口上舔血,给将军你卖命,将军你怎能不体恤士卒,对俺们从轻发落?”
心里很是憋屈、恐惧的王英,跟着嚷嚷道:“将军!我王英在江湖上也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
“跟随将军你破清风寨,打青州城,杀了十多个敌人,算是屡立战功了!”
“我也好歹是一个都尉,把我这样的人处死,将军不觉得会让众弟兄心寒吗?”
王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再说了,我没有杀人,滥杀无辜,也没有私藏钱财!我只是冲进了慕容彦达的府邸,打算跟他的小妾睡一觉,一亲芳泽而已!”
“我有什么罪?将军你这样将我斩首示众!我王英不服!”
一听这话,站在一边的燕顺、郑天寿连忙站了出来,朝着秦牧躬身行礼道:“将军,还请你网开一面,法外开恩!”
“看王英兄弟的样子,还没有得手,只是图谋不轨,将军你这样就把人处死,只怕于理不合……”
秦牧扫了一眼王英。
此时的王英,虽顶盔掼甲,但是裤腰带已经解开,露出一条有些破烂肮脏的牛犊裤,实在是不堪入目!
面对燕顺和郑天寿的求情,秦牧只是淡淡的摆了摆手道:“法不容情。我定下的那三条军法,针对是我梁山军上上下下所有人,包括我秦牧在内。”
“若有朝一日,我秦牧触犯了军法,一样要被处死。”
闻言,燕顺咬了咬牙,低着头道:“将军,王英毕竟是初犯,而且并没有真的强bao慕容彦达的小妾,尚未得手,怎么算是奸yin妇女?”
秦牧意味深长的道:“燕顺,你是想说,法诛行不诛心?”
“正是!”
燕顺想了想,的确是这种道理。
“法不诛心,但王英的确是犯了军法。若非执法将士及时赶到,制止了王英的胡作非为,恐怕一个良家妇女,便要被他糟蹋了。”
秦牧沉声道:“若他的歹意只藏在心里,不付诸行动,那不算触犯了军法。但是,王英已经动了手,这就是他的罪,死罪!”
正所谓乱世用重典。
对于任何敢于挑战军法尊严的将士,不管是谁,身居何职,秦牧都不会放过,要一律严惩不贷的。
“每个人都有女眷,或是娘亲、妻子,或是姐、妹、女儿、侄女等等,你们扪心自问一下,倘若有朝一日,你们的娘,你们的内人、女儿遭到他人凌辱,你们是何等心情?”
“将心比心!做人,要懂得礼义廉耻,不然与禽兽何异哉?”
“如王英一般,若实在忍不住,可以去青楼窑子里花钱,找做皮肉生意的女人解决,何苦冒着杀头的危险,凌辱妇女?”
“钱不够,可以跟我说。我能提前预支你们的赏钱!”
秦牧站在府衙门口的台阶上,一一扫视了一眼下边的一众乱兵,语重心长的道:“你们为我秦牧,为梁山军立下的功劳,我都一一铭记于心。”
“但,功是功,过是过,绝不可一概而论!”
“赏罚分明,这是我秦牧为人将者的一贯行事准则。”
“既然你们今天触犯了军法,我绝不会姑息养奸!”
“杀!”
随着秦牧的大手一挥,那一百一十二人的乱兵,都被吓得四肢发软,肝胆俱裂,被负责执法的梁山军将士拖了出去,一一斩首。
王英最终也不能幸免于难,血淋淋的头颅,骨碌碌的滚到一边去。
临死前,他脸上还遍布着惊恐、憎恨、后悔等复杂神色,如果让他重来一次,想必是不敢再起色心的。
看着府衙门口血淋淋的一幕,在附近围观的梁山军将士,或者是青州城的百姓,都不禁被吓得瑟瑟发抖,同时心里对秦牧的做法很是钦佩。
这样的铁血手腕,真是非同一般。
尤其是刚刚投奔到秦牧麾下的秦明、黄信二人,都不由得一脸叹服的神色看着秦牧。
秦牧自始至终都贯彻着军法,绝不姑息任何一人。
着实是难能可贵的。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成就大事!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儿。
秦牧看着血泊之中的上百颗头颅,脸上尽是一种无喜无悲的神色。
他又环视一周,看着在场的梁山军将士,朗声道:“再有触犯军法者,这便是他的下场!”
“我秦牧有言在先,若不能忍受梁山军军法之严厉的,可自行离去。”
“但,既然已经是我梁山军将士,就必须要严于律己,遵守军纪,如若不然,犯了军法,休怪我秦牧不讲情面!”
秦牧这话说得容易。
其实,每个加入梁山军的人,都很难脱离出去。
想离开?
直接当逃兵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