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贼!哪里逃!”
见到败逃的林冲,秦明大喜过望,立刻就骑着黄骢马飞奔过去。
林冲的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了一抹笑意,而后拔出了马鞍边上挎着的匕首,朝着秦明投掷出去。
“铛”的一声,匕首被秦明的狼牙棒击落。
这惊险的一击,差点让秦明丧命!
这让本就暴脾气的秦明,更是忍不住怒火中烧,不管不顾的追着林冲逃离的方向而去。
见到这一幕的秦牧,不由得暗暗摇头。
秦明此人,不适合独领一军。
毕竟,一个能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被情绪左右道判断,继而失去理智的莽夫,如何能带兵打仗?
“哒哒哒哒!”
秦明纵马驰骋,一路追着林冲,来到了一处林子里。
忽然从两边的土坑下跳起来两个人影,一左一右的拽动绳索,并挂在树根上。
秦明的眼中只有前面“狼狈而逃”的林冲,哪里注意到旁边的变故?
“啾——”
秦明胯下的黄骢马一声哀鸣,前腿被绳索绊倒了。
猝不及防之下,秦明瞪大眼睛,一手抓着缰绳,直挺挺的摔落到了地上。
虽不至于受重伤,伤筋动骨是免不了的。
闷哼一声的秦明,握着手里的狼牙棒准备反击,不料原本还在前边逃跑的林冲,已经杀了一个回马枪。
居高临下坐在马背上的林冲,手中的红缨枪已经指在了秦明的脖子上。
“拿下!”
林冲这一吩咐,秦明就被卸了狼牙棒,整个人被五花大绑起来。
就在林冲生擒了秦明的时候,旷野之上,秦牧已经下达了进攻的号令。
“杀!”
杨志率领着近六百名铁骑兵,掀起了一阵阵的烟尘,风驰电挚的朝着官军的方阵那边杀过去。
“放箭!放箭!”
虽说主将秦明不见人影,但官军这边还有一名副将——
青州知府慕容彦达麾下的兵马都监黄信。
他的绰号是“镇三山”,是秦明的弟子。
随着黄信的一声令下,盾牌阵退下,露出一个巨大的缺口,而后数以百计的弓箭手连忙张弓搭箭,朝着对面冲来的敌军铁骑兵,抛射出了一轮又一轮的箭雨。
“咻咻咻!”
宛如蝗虫过境一般的箭雨,密密麻麻的,让人禁不住头皮发麻。
不过以杨志为首的梁山军骑兵,都相当的悍勇,而且弓马娴熟。
“噗嗤!”
“啊!”
箭矢穿透了甲胄,潜入肉中,顿时迸发出一朵妖娆的血花。
中了箭的骑兵惨嚎一声,就摔落了马背。
不少铁骑兵都能挥舞着手中的朴刀,将一支又一支的箭矢打落。
有的箭矢力道不足,甚至于无法穿透骑兵身上披着的铠甲,让他们不至于负伤。
在梁山军的所有兵种当中,马军将士的披甲率是最高的,一个个都顶盔掼甲!
“跟我冲!”
“杀!”
让杨志先率领铁骑兵突击之后,秦牧又身先士卒,率领所有梁山军将士冲过去。
正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倘若秦牧不能以身作则,冲在最前面,又怎么值得麾下的将士为他卖命?
“喝!”
杨志暴喝了一声,弃了朴刀后,用上了自己的专属武器浑铁点钢枪,他双手握着浑铁点钢枪,一枪就挑飞了挡在自己跟前的盾牌。
“噗嗤!”
“呃!”
握着盾牌的官兵防不胜防,被杨志一枪刺破了咽喉,血溅五步,当场就毙命了。
杨志越战越勇,带着麾下的铁骑兵击破了官军的盾牌阵,率先冲入敌阵。
随之而来的则是数以千计的梁山军步卒。
不止是步卒,因为连三阮兄弟训练的水军士兵,都已经握着朴刀、长枪、偃月刀之类的武器,冲上去跟敌人展开厮杀。
在杨志与黄信一对一单挑的时候,秦牧已经纵马冲进了敌阵当中,左右冲杀,手下无一合之敌。
秦牧杀人的手法很是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的。
之所以那么顺利,是因为秦牧身边有刘唐、武松开道……
“噗嗤”一声,秦牧握着朴刀,一刀就砍下了一名官兵的头颅,鲜血染红了他的半边脸颊,让他整个人宛如地狱中的恶鬼一般,煞是可怕。
杀得最兴起的,莫过于刘唐和武松。
他们仿佛是纯粹为战而生的战士,大张大合的挥砍,跟切瓜砍菜一样,让官兵们挨个儿的倒在血泊之中,气绝身亡。
梁山军凶悍的攻势,终于导致官兵全线崩溃,溃不成军。
“逃啊!”
“别杀我!”
被打得抱头鼠窜,哭爹喊娘的官军士卒,纷纷掉头就跑。
有第一个逃跑的,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而后是所有的官兵都夺路而逃,因此被自己的袍泽践踏死去的人,也不在少数。
只可惜,他们多半是逃不掉的。
当许多官兵逃到三岔口的时候,早就埋伏在那里的晁盖、鲁达立刻领着两千步卒掩杀过去。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快!放下武器!”
眼看着大势已去,官兵们只能无奈的扔掉了手里的武器,跪地求饶。
此役,梁山军生擒了秦明、黄信,斩杀官兵一千七百余人,俘虏近四千人,缴获战马五百多匹,武器辎重不可计数。
饶是如此,梁山军自身的伤亡也不低。
秦牧让公孙胜等人战后统计了一番,己方阵亡将士近六百人!
梁山军与官军接近于一比三的阵亡比例,还是不能让秦牧满意。
毕竟像这样的击溃战,占据那么多优势的梁山军,伤亡应该能大大减少的。
……
日落西山的时候,秦牧率军凯旋而归,带着几千官军降卒以及不可计数的军需辎重,返回了梁山。
跟上一次大败黄安一样,秦牧并没有立刻摆庆功宴,庆祝此番大胜。
此时,在聚义厅里,秦牧站在台阶之上,环视一周,看着在座的梁山军将领,朗声道:“诸位,此役我军虽大获全胜,但战事并未就此终止!”
“官军的主力现在已经全军覆没,我梁山泊邻近的州府,兵力防务空虚,形同虚设,所以,我意宜将剩勇追穷寇,跟上一次攻陷济州城一般,攻陷各处城池。”
“我有言在先,再重申一次,我梁山军破城而入后,即刻张贴安民告示,约束部众,安抚百姓,不得扰民,我军将士更不能进行烧杀,奸yin掳掠,若有违者一律军法从事!”
“诺!”
众将都答应下来。
秦牧大手一挥,又道:“一如济州城之旧例,入城之兵马应杀贪官,除劣绅,瓜分其店铺、田产、庄园、宅邸等资产给百姓。凡府库钱粮,以及缴获之物,尽皆封存,运回梁山。”
“我们要做的是替天行道,劫富济贫!”
“替天行道,劫富济贫!”
杨志、林冲、鲁达等将领都跟着斗志昂扬的大喊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