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兄弟,难道杀了王伦,我林冲便是忘恩负义之人吗?”
林教头愤愤不平的道:“王伦当初不得第之时,与杜迁投奔柴大官人,多得柴大官人留在庄子上住了几时。”
“临起身又赍发盘缠银两,因此有恩。王伦等人能落草于梁山泊,也幸亏柴大官人相助!”
“就算我要感恩,也应当感恩柴大官人,而非是王伦这贼厮!”
顿了一下,林冲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秦牧,沉声道:“秦兄弟,这是我与王伦之间的怨恨,待我手刃这厮,你便是新的梁山泊之主。”
闻言,秦牧一把夺过了林冲手中的牛耳尖刀,“噗嗤”一声,刺入王伦的胸腔之内,瞬间血溅五步,染红了秦牧的衣襟以及半边脸。
“秦兄弟……”
看着秦牧的所作所为,林冲不由得愕然。
秦牧没有说话,而是用牛耳尖刀,干净利落的砍下了王伦的头颅,高举在手中,大声道:“王伦已死!尔等若有不服的,这便是他的下场!”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这一刻的秦牧,一手攥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一手握着牛耳尖刀,刺鼻的血腥味儿弥散在空气中,让人作呕。
包括杜迁、宋万在内,以及梁山的一众小喽啰,看见王伦被秦牧杀死后,都禁不住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顺我者,通通跪下!”
秦牧的话音一落,众人都一脸惊慌失措的神色,纷纷下跪,不敢有任何的反抗之意。
见状,秦牧又睥睨了一眼林冲,缓声道:“林教头,王伦才德浅薄,不堪大任,而且屡次刁难于你,如今他已经伏诛。”
“林教头可为梁山泊之主,我们都愿意拥戴你!”
一听这话,林冲诚惶诚恐的朝着秦牧磕了一个响头,抱拳道:“秦寨主,千万不可有此念想!”
“我林冲不是干大事的人。如蒙寨主不弃,林冲愿赴汤蹈火,为寨主你效犬马之劳!”
“这如何使得?”
秦牧再次推让。
然而,林冲的确是没有当寨主的想法。
他原本是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因自己的妻子被太尉高俅的养子高衙内看上,而多次遭到陷害,最终被逼上梁山落草。
从始至终,林冲都没有太大的志向。
被刺配沧州的时候,林冲都还幻想着等刑期满了,回东京跟妻子团聚……
即使是现在落草为寇的处境,他也还是心心念念自己的妻子张氏。
只是王伦的为人让林冲信不过,所以他一直都没敢将张氏带到梁山泊安家落户。
现如今,在林冲的心目中,秦牧无疑是一个明主。
秦牧的为人敢作敢当,光明磊落,敢于行非常之事,而且还能爱护自己。
这样的人,怎能不值得林冲追随?
“寨主!”
林冲喟然长叹道:“若寨主你执意辞让,我林冲便在这断金亭长跪不起,直到你答应为止!”
“请寨主上位!”
鲁达、曹正、杜迁等人,以及一众梁山的小喽啰,都异口同声的喊道。
事已至此,秦牧如何还能再假惺惺的推辞?
……
在众人的推举下,手刃王伦的秦牧,成功取而代之,成了新的梁山泊之主。
江湖上,一向是信奉弱肉强食的法则。
犹如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一样。
寨主之位的更迭,并没有让一众梁山的头领、小喽啰有多少过激反应。
秦牧随即在聚义堂大摆宴席,跟梁山的众弟兄喝了聚义酒,算是有了寨主的名分。
按理说,轮到林冲、鲁达、朱贵等人排座次的时候,秦牧还是一概不论,心中酝酿着一种军事化的改革,而非是单纯的山寨模式。
秦牧入主梁山后,便让杨志率领二龙山的贼寇过来会合。
“咚!咚!咚!”
沉闷而又充满肃杀之气的战鼓声响起,嘹亮了整个天穹。
在秦牧的命令下,梁山、二龙山的贼众一千五百余人,集结到了偌大的校场之上。
这么多人,黑压压的一大片,穿着各种颜色的衣裳,他们手中的武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那是五花八门的。
甚至连鱼叉、镰刀都能拿来充当武器。
更让秦牧感觉有些惨不忍睹的是,这一千五百余人当中,有不少歪瓜裂枣。
他们所组成的方阵错落有致,乱哄哄的样子,好似菜市场一般。
有的小喽啰还饶有兴致的说着闲话,嬉笑怒骂,毫不克制。
而他们的战斗力,也是良莠不齐的。
好在秦牧的心里早有预料,所以并没有太过气恼。
毕竟,谁能指望一群无法无天的山贼,可以具备正规军的军事素养?
“解散吧。”
秦牧摆了摆手道。
“……”
这让身边的杨志、林冲等人都不由得一脸错愕的神色,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
他们原以为秦牧集结山寨中的所有弟兄,是要进行一番壮烈激怀的演讲,或是训话,现在……就这?
怀揣着疑惑的心情,杨志、鲁达、林冲、曹正、杜迁、宋万、朱贵,这七个梁山现在的头领,都被秦牧传召到聚义厅议事。
众人都分主次落座。
秦牧坐在上首,环视一周后,缓声道:“诸位,山寨的规模,是越发壮大。但,我心中一直都有一个疑虑。”
“而今梁山之势力越大,难免会成为官府的眼中钉、肉中刺。”
“我想,用不了多久,我梁山便会遭到官兵讨伐。”
“所以,如何提升众弟兄的武力,使梁山有可战之兵,便成了重中之重的事情。”
听到这话,在座的头领都不由得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朱贵颇为迟疑的询问道:“不知道寨主有何打算?”
“改制、练兵。”
秦牧微微一笑道:“我梁山,就好比一个国家,一支军队,若无制度,令行禁止,如何成大事?”
“鲁达、杨志、林冲,你们三人是行伍出身,当过将官,带过兵马,应该熟悉军中事务。”
“我意,编练一支新军。”
“五人为伍,设伍长;什人为什,设什长;五十人为一都,设都头;两都为一曲,设都尉;两曲为一部,设校尉;五部为一军,设将军。”
“这是我梁山暂时的军事制度。”
顿了一下,秦牧指着自己说道:“我自领将军一职务,你们皆是校尉,各领兵众二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