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律沉这人啊,最爱送姑娘房子。
下午两点。
小姐妹敲门,脑袋探进来,轻轻咳了声,“二公子,时间到了。”
这话并不起作用。
周律沉眉眼没任何波动,靠在梳妆台为她戴上耳饰。
“是二奶奶亲自挑。”
是一对珍珠耳饰,莹润饱满,十分衬她肤色。
沈婧满心欢喜,对镜子细细端详,说不出个滋味,老说喜欢。
“好漂亮,配今天的婚纱。”
周律沉挑开眉峰,“区别对待?”
“你送的我也喜欢。”
沈婧腰肢挺起,手臂攀着周律沉坚阔的肩膀,仰颈,唇上胭脂故意蹭他薄唇。
周律沉稍抬指腹,抹走嘴角那点娇红,低哑着声骂她狐狸精。
沈婧展颜笑开,脸颊被周律沉捏到浓睫微微颤。
“但是,二奶奶看着好高冷威严。”
周律沉抬指腹,捻了捻她耳坠的珍珠,“二奶奶就这样,别说你,外面那群穿夹克衫的和她说话说不到两句,她便关门睡觉。”
沈婧笑起来,“可她最疼你了。”
周律沉闷哼了声,“她可没给我送过珍珠。”
终于,沈老爷子进来叫人。
周律沉才转身离开休息室,总有那么几分不舍。
她穿婚纱,也就这一天穿了。
谁知道长辈怎么那么多规矩,还有各种各样的习俗流程。
下午两点。
婚礼如实进行。
婚礼会场异常安静严谨。
爷爷将她交到周律沉手里,什么都没说,看着周律沉,只露出几分欣慰的笑容。
沈家觉得够隆重了,这种隆重无关乎花多大的金银,无关乎要人尽皆知,而是来的贵宾不普通。
自然,这场婚礼免收贺礼的,谁也不准带来,带来就不能进,也不是谁都邀请。
长辈面前。
一生放浪高贵周二公子正单膝跪下,为沈婧戴上婚戒。沈婧低下眉目看这位贵公子,偏流着泪,莹莹眼睫盛着湿漉漉泪光。
他外面有多少数不清的风流债,她不是不知道,很不巧,用了五年时间,她敢赌下去。
爱本就不由己。
她真的是,又哭又怕妆花了。
周律沉起身,将她摁入怀,缓缓开口,“看看下面那些人,让他们看我哄你?”
突如其来地拥抱,沈婧笑着抬手抹眼泪,小声诺诺,“知道了。”
周律沉低声,仅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回家再哄你好不好。”
沈婧信他就是了,再哭,爷爷就跟着哭。
为了身体状况方便挽她入场,爷爷前几天早早晨起锻炼,还请了健身教练。
再哭,多没劲儿。
场内唯一哭的人就是邢菲,不敢坐前排,怕哭了被沈婧看见。
哭得老难受了,沈婧再也不回沪市了,还真有人追沈婧追到京市来。
那位沪圈最海的贵公子好像都没那么爱待在沪市了呢,沪市圈里都没了他游历花丛丽影的谈资。
婚礼会场的最角落还有两位,是周政良和周向群。
沉默而无言。
看见两个人交换对戒后,周政良将红包放到周向群手中,而后,起身离开。
周向群望着台上的新人,再落至那片曳地的洁白婚纱裙摆,片刻,起身相送。
周向群不抽烟,不饮酒,不热衷于饭局,尽管很多权贵过来打招呼,他寥寥两眼,颔首应付,再无其他。
小张紧随其后。
周政良坐进的专车,没着急走,车窗半降,他声音沉稳而低,“别送了,我赶飞机。”
“父亲慢走。”
“嗯,回去吧。”
周向群点头,依旧站在原地看着几辆黑色奥迪霍希离开庄园。
好半响,周向群才转身回婚礼场地。
遇见闵文庭离开,抱着他的孙子。
简单打招呼,各自一进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