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时沉迷

时京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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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我,敢吗周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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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婧与布莱鲁先生交流久了。

后来才发现布莱鲁与联合一直有合作,财经上都是,布莱鲁接受采访偶尔会提及联合,沈婧去外面的网一扒,虽然什么没查到。

凭对周律沉的了解,心中答案顿刻清晰。

沈婧问庄明:“布莱鲁先生你们安排的?”

庄明回短信解释:“二公子只是举手之劳,沈小姐别有压力”

言简意赅。

沈婧回复哦,退出。

怎会不知道他出于何种原因出手。

周律沉不过随意的举手之劳。

既跟过,做不到放手不管,有点舍不得她孤身一人闯商场,仅在于舍不得。

同样给不起什么,做了也不会告诉她,还得是她寻蛛丝马迹找答案。

这算在还情份吗,倒也叫她失神几分钟。

有人出声打断她的思绪,“经理,我们下班了。”

沈婧拿起咖啡,只是嗯。

太冰,不想喝。

沈婧倒掉,纸杯扔垃圾桶,拿车钥匙离开。

东三环比不得西区。

东富,西权。

西区,说的就是姓周、姓宋的。

她没知觉逛到西区,这里是周律沉来京最爱待的地方,也只爱在这片地走动,偶尔一腻才去郊区浪荡赴局。

诚然此刻明白,布莱鲁先生特意来京都一事,是为了她。

那么谢钦扬介绍的永信基金同样跟周律沉有关系。

解决程家她应得理所应当,可周律沉逐渐给太多,变得太重。

作为既得利益者,她没办法做到心无波澜,可是再从周律沉身上拿,她怕会忍不住飞去纽约,陪他堕落。

分手后总缠夹不清,是啊,他什么意思呢,哪怕一点愧疚的举手之劳也叫她深夜失眠。

车稳稳停在胡同口。

她只去过一次周家,和他家人仅那么一次吃过饭。

并非是他亲自带回,他甚至没有一次要带她回家吃饭的想法。

沈婧扶方向盘,脸压上,瞟着皇城根的红墙富贵门,心里防线逐渐被瓦解。

手指浑浑沌沌划动手机,拨通周律沉的号码。

曼哈顿这时候10点,正是周律沉开会最忙的时候,她没记得时差,只会莽撞打扰。

曼哈顿最高标志楼,层层高密装甲安防,独属联行总部。

联行总裁推行经贸全球的10年债卷期货刚到尾声,他吩咐总秘书长,语速轻缓,“改2.86%。”

总秘书恭敬记下,“好的,总裁。”

此刻,桌面的手机这时震动,周律沉稍稍侧眸,一串未被标记的号码映入眼帘。

有印象亦感到熟悉。

他接听。

会议汇报声暂停,所有人静坐无声,埋头看文件。

那边传来沈婧的声音,“谢谢。”

沉寂肃然的会议室,主位上方,黑色皮椅上的男人俊雅身姿稍微一靠,轻哑出声,“怎么。”

“没什么,突然路过你家,说声谢谢。”

她不太会编话,一句话简直漏洞百出,她住东区,半夜去西区做什么,她认识西区的谁。

周律沉缓缓一笑,声音不重,“嗯。”

谢谢说完,她好像没话可说了,“我那天在纽约被尾随….”

话顿然中止,实在不该在他面前说太多委屈,却又什么都想说。

沈婧如今很反常。

或许真的有事要问。

察觉到,周律沉嗓音很低,“我知道。”

太安静,他声音太哑,像极她爱闹他起床吃午餐的场景,混着富有特色的磁性腔调咬在她耳蜗,模糊如雾。

看着车窗外的夜景,这让沈婧以为打扰到他睡觉,“那你是在睡觉吗,会不会吵到你。”

舒缓的呼吸在彼此听筒之间,时长良久,他依旧平静,“在开会。”

顿了会,他翻一页集团策划书。

“不打扰。”

沈婧恍惚忆起时差,“我不记得了,以为你在床上睡觉…”

但昨夜,周律沉确实没睡,不妨碍他有精力旺盛,晨时还能准时主持开会。

“开会吗,简直好安静。”她如同问废话。

周律沉轻声,“早点回家。”

他忙,要挂。

“周律沉,能不能等等。”

沈婧几近急切想要开口留住这通电话。

周律沉没挂,一声“嗯”不温不热传来。

突然的沉默。

很久。

她柔柔开口,似乎用光一生垒积的勇气,“能亲自问你一个很冒昧的问题吗。”

“你问。”他道。

“总是对我那么好,你想不想….”沈婧换了边脸贴方向盘的车标,三叉星徽的标志冰冰凉凉,开玩笑的问,“你想不想娶我。”

以往是身边朋友说,这回,她最直接的一问。

想要他亲口说答案。

恍惚间,周律沉眼眸凝了一下。

位极名利首座的旁皇者,骨子里磨出的极强自制力,不过两三秒恢复冷淡。

她有点像喝醉打错电话的时候,一直犯浑执拗的要答案,‘想不想我周律沉,想不想,快说啊’。

“又喝酒了吗。”

纵使他口吻十分淡然。

绕开话题作答案的行为也明显,已经用拒绝回答来拒绝。

如果他说想,哪怕一点,她真的愿意糊涂下去接受他的好和援手。

可是,答案那么明显,周二公子不会,也没想过。

沈婧没表现得太难过,非常佩服他的实诚,“没喝酒,很清醒,我知道答案。”

他淡道,“还有事吗。”

确实记得寺庙的睡梦里,他说,找男人别找他这样。

真实记得那夜和他说过什么。

沈婧唇角挽起一丝柔和的笑,“没有了,你给太多,对我来说,已经很满足没有任何怨念你的意思,真的够了,再给该怎么收场,不打扰你忙了。”

沉默两分钟,周律沉面上始终没闪过一丝一毫变化,端贵的,冷淡的,清素的,一种最直观的安静。

他挂掉电话,拿起手里的钢笔,像是一通无关紧要电话过场,揭开钢笔盖,只是淡淡吩咐高层,“会议继续。”

与此同时。

沈婧摁灭手机,坐在车里看那片胡同好久,也不知道河坝桥杨柳弯弯后的大院里,周家人都在干嘛。

她也等了21个月零13天,其实并没等到周律沉说,别走,喜欢的是你。

等到的只有,偶尔的关心照顾和帮助,我养你的举动。

她早就不期待,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

沈婧启动车,慢慢踩油门离开。

中秋。

偶然得知,隔壁省的剧院有木偶戏。

沈婧一个人买票,孤独地看,看客基本70岁往上,小的5岁孩童。

她旁边的座位是年纪稍小的小女孩,舔着棒棒糖问她,“漂亮姐姐吃不吃糖糖。”

小软手朝她递出一颗真知棒,牛奶味的。

沈婧接了,和她交换饼干。

“谢谢。”

小女孩奶萌奶萌招手,示意沈婧低下头来,她也这么做了,听到小女孩悄声在她耳边问,“姐姐看得好入迷,也喜欢看木偶戏吗。”

沈婧微笑,“只是太无聊。”

小女孩眨眨眼,对她笑,“我好喜欢的,可惜它们都是被人牵着走。”

或许是陌生人,小女孩的奶奶将小女孩抱走离开。

她送出去的饼干也被小女孩奶奶收起装口袋,斥她不许吃。

沈婧剥开真知棒的糖衣,舔了一下,静视台上的木偶戏,回归于安静状态。

木偶戏散场,连夜飞回京市。

看着送上门的中秋贺礼,已经没心思拆,曾经她做最底层员工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份又一份贺礼送到客户手里维持交情。

那夜,接到好事发生的来电。

“你大姐在医院,小娃娃出来了呢。”

沈婧披衣起身,绽颜笑了下,“恭喜。”

大姐的宝宝出来了,9月份提前出来,多少斤忘了,没记得,哭得那叫厉害,欠了她几栋三环内的楼似。

谢家今年添新口,谢家上下恨不得原地摆宴席庆贺。

小小一个女宝宝在姐夫怀抱里黏,姐夫其实是个小气鬼,谁都不给抱。

沈婧眼馋,偷偷望孩子两眼。

皱巴巴的小脸,好嫩,模样比较像大姐,不像姐夫爱冷脸。

看着沈婧的脑袋弯腰凑过来,谢楠一下子抱紧怀里的宝贝疙瘩,说话结结巴巴,“那个…那个,你工作累,暂且不…不用抱,我是孩子父亲自己可以来。”

沈婧小声切,谁不知道他是孩子父亲似的。

不用如此强调。

她不过想抱一抱大姐辛苦生下的小宝贝。

聪明如谢楠,知道沈婧打什么主意,他根本没抱够,始终霸占,“你累,先坐着喝杯水解渴。”

沈婧乖巧摇头,“姐夫,我不渴,想抱一下小宝贝。”

谢楠哦,投以温文尔雅的笑,“你先排排队,我再抱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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