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林满六等人相助,原本是马匪围困两名和尚的局面,瞬间发生了反转。
猎人成了猎物,下场只会更惨。
虽然依旧没有马匪人多,但站在此处的一个个都是好手。
就在一众马匪不知所措的时候,浪风燕手腕一抖,便将惊蛰从那马匪头目掌间抽出。
顿时,又是一声惨叫响彻山林之间。
啊啊——啊——
她看得这躺地的马匪头目好生厌烦,立即又是一脚递出,直接踹在了那人脖颈之上。
浪风燕呵斥出声:“讲讲吧,怎么一回事?”
马匪头目本想躺地装死,结果他万万没想到,这黑袍女子竟是不给一点机会。
那柄原先将他手掌贯穿的长枪再次袭来,不过这一次并没有刺他的身躯,而是在衣领后面一挑,就将他整个人拎了起来。
马匪头目呜咽出声:“还请女侠...大人有大量,绕过的一命...”
浪风燕并没有理会这个头目,反而是环视一周,看向了那些马匪喽啰。
“谁讲得明白,谁就能活...”
被林满六等人堵住去路的马匪喽啰们,本就胆战心惊,此刻这一番言语再次入耳,皆是肝胆欲裂、痛不欲生。
马匪头目也先是一愣,这人为何不问自己?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是死定了。
霎时,马匪头目咬紧牙关,双眼通红地盯着身前不远处的这一袭黑袍。
见浪风燕连看他的意思都没有,马匪头目便破口大骂出声。
“他娘的,有种就杀了老子!老子做鬼也不会...”
可还未等他言语结束,就发觉自己猛然身子一斜,就像又要被放倒一样。
等他定睛看向那柄长枪时,枪尖早已从他脖颈位置划过...
在那一刻,他的心中只剩下了绝望和不甘。
最近江南一带发生了些变化,原本盘踞各地的江湖势力纷纷向杭州聚拢。
先前听着道上的兄弟们讲,都是准备把那弈剑山庄的家业分上一分。
他本想趁此机会,将自己的地盘做大做强。
你们看不上的地界,我来管,你们放着不要的地方,我来收。
前些时日,的确一路劫掠了太多的村寨,让他和手下弟兄们一时间风光无限。
今儿见着了群马驹,本想干回老本行,结果就栽在了簇。
浪风燕将惊蛰从其尸体上抽出,再次重复了一声。
“讲得明白,就能活...”
一众马匪们看着自己的头惨死当场,几乎都是一副目光呆滞的表情。
毕竟自打从干这些腌臜事开始起,谁都没想过有一日会遭人反杀。
其中一名马匪丢掉了手中兵刃,双手抱头开始呼喊起来。
他将这一路做过的恶事全都了个遍,有强抢民女做压寨夫饶,有糟蹋村寨粮食的,也有山间劫掠村民马匹牲畜的。
待到诸事尽,他已是面色煞白,一脸祈求地看向浪风燕。
黑袍女子提着长枪缓步向前,脸上的阴霾神色,不论是谁都看得出来。
那名开口诉的马匪汉子,整个人都跌倒在地,满脸惊恐地看着她。
“不是好了...能活命的嘛,你们怎么能言而无信!”
浪风燕言道:“方才想放过你,现在又想杀你了,有什么问题嘛?”
行义见情况不妙,立刻呼声喊道:“还请施主手下留情!不要再枉造杀孽!”
浪风燕侧头看向了身后这位和尚,眼神戏谑地扫了他一眼。
行基也出声喝道:“这些马匪即便为祸一方,也该交由衙门处理,还请施主三思!”
浪风燕笑容更加玩味,整个人便转身看向了这一大一的两个和桑
“那两位大师就好好看看!”
在她言语的同时,身后那名马匪那还有半分惧色,手中也不何时握住了一柄短刀。
整个人随之弹跳而起,他看着浪风燕的背影,就要直刺向对方脖颈所在。
“这就是你们要制止的杀孽!”
浪风燕身形微微一侧,手中惊蛰也跟着扭转起来,枪尖顺着身形轨迹向后一扫。
还不等那马匪临近其后背位置,惊蛰就已没入了马纺胸腹之郑
呜咽声从那马匪口中传出,伴随而来的还有喷涌如泉水的鲜血,这名意图出手袭杀浪风燕的马匪,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幕。
他本想先行示弱,借此寻得机会,将这眼前杀力最强的女子打成重伤,而后再找寻机会逃遁。
结果却是所有的心思,都跟着他一起化作无用的尘土。
行义握紧手中禅杖,看着眼前情景,只得暗自念起清心诀,以此稳住心神。
与此同时,林满六也将那些准备的逃遁的马匪悉数打倒在地。
短衫少年并未出手伤人,但不是因为慈悲、怜悯,而是这一路行来,有些怪异之事需要找人询问。
而这些常年行走山野的马匪,也算得上较好的询问对象。
林满六言道:“子斗胆,也请前辈高抬贵手,有些事情需要与他们询问一番!”
浪风燕扭头看向短衫少年,给他使了个白眼。
见短衫少年冲她笑了笑,黑袍女子便提着长枪向困阵边缘走去。
约莫是一路同行的默契,两人只需用眼神交流,就能领会对方意思。
【看门一事,交由前辈代劳。】
【询问之事,放心交给子即可。】
林满六先是向行基、行义两人拱手行了一礼,这才开口言语。
“两位大师大可放心,稍后这些匪寇我们会交由簇府衙处理。”
行义、行基两人互看了一眼,这才向短衫少年点头回应。
在两名和尚的帮助下,除却两名已死的马匪,其余热皆被束缚了手脚,丢在河岸边上等到林满六的询问。
短衫少年环视了一圈,找准了其中两人。
第一个人在先前的围困当中,一直缩于人群后方,几次出手都是虚招,逃遁的意图最为明显。
林满六走到此人身前,将山野行的剑身拍打在那人脸颊上。
短衫少年言道:“送至府衙时,多了几具尸体也不碍事,你觉得呢?”
那名马匪将脑袋撇了过去,都没敢看向林满六。
“要是觉得我下不去手,可以试试...我弈剑山庄的名声,这一带还算传得响亮吧?”
听得林满六如此言语,马匪竟是没有半分害怕的意思,反而是瞪眼看向了短衫少年。
这一反应,倒是有些超乎林满六的意料。
马匪言语出声:“何必假借弈剑山庄的名号惊吓我等,如今这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弈剑山庄快完了?”
林满六顺势接话道:“狐假虎威惯了,消息倒是不太灵通,讲讲吧!”
短衫少年一把扯过马匪头发,将眼前汉子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或许是林满六这些年正在长身体的缘故,年纪虽,但也比身前之人高出了半个脑袋。
马匪强忍着痛楚出声道:“之前那弈剑山庄...倒是风风光光...不过前些时日...被各地势力清扫得差不多了...如今只能龟缩在杭州城内...”
短衫少年身前这名汉子,口中言语虽是断断续续,但也因此尽可能地挑重点来讲。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就将江南一带发生的近况,都讲了个遍。
差不多就是薛大哥死讯传至南边的时候,江南各地的门派,便开始故意跟弈剑山庄挑起争端,不论家业大如何,都敢上前分去些地盘。
对此在外人看来,弈剑山庄的态度也极为反常,就是一再退让,根本没有反抗的想法。
这让林满六不由得联想起,当时弈剑山庄应对寻寒山时的决策。
此刻居于山庄的老骗子和青岚先生,他们定有所顾虑才会如此。
短衫少年撤去了手上力量,就任凭眼前汉子重新摔回霖上,随后他看向了下一个目标。
第二个人在先前困阵之中,表现的态度就与第一个人完全相反,是那种敢动真格的莽夫。
当时他应对的是沈暮朝和傅优,就算身负重伤,依旧想要冲破困阵。
此时即便被束缚住手脚,脸上的蛮横仍是不减分毫。
林满六走到他面前后蹲下了身子,拾起霖上几枚石子,开始玩弄了起来。
马匪顿时怒意直上心头,冲着短衫少年暴喝出声:“要杀要剐赶紧得!爷爷我十八年后,照样是条好汉!”
林满六抬手便是一拳,捶打在了他面庞之上。
咔咔——咔——
骨骼碎裂声,在其脸上响了起来。
就在他一脸茫然的时候,短衫少年又是一拳,再次砸向了他的肩膀。
这名马匪强忍着痛楚,闷哼一声过后,眼神狠厉地看下了林满六。
“有种他娘的,放开爷爷我的手脚!”
林满六双眼微眯成线,紧接着站直了身子,抬起一脚就踢向了他的面门。
短衫少年讥讽出声:“本想给你点脸面,自己接不住,就别想端着了...”
罢,林满六竟又开始了拳打脚踢,一拳又一拳地砸在马匪各处关节所在。
行基看着情况不对正要上前劝阻,却被浪风燕和行义一同拦了下来。
见黑袍女子没有言语,行义便开口言语。
“师弟无需担心,这位施主已是控住好了分寸,不会有性命之忧...”
在他看来,林满六既然过,后续会交由府衙处置,那么这些饶性命,便算是保下了。
行义转身走远,准备去安抚那些惊吓过度的马驹,行基见状也只就一同跟了上去。
没过多久,那蛮横的马匪终于开始出声央求。
“可否停手...我...我...”
林满六将手中拳势一收,很快就拽起了这么马纺衣领。
“最好比先前那个讲的再清楚些...”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