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美丽见王虎臣和妇女主任对她挺和蔼的,便不撒泼了。她从进到饲养场接触到栗武之后就动了芳心,不仅是看中了栗武魁梧的身材和端正的相貌,而且看中了他会调理马和会赶车扶犁的本领,还看中了他小气得一个错钱都不花的品质。她心想,这样的男人过家一定不会错的,便有意接近他。
栗武因为瓜棚事件后,在四队户女生眼里就成了一个胆小鬼,加上他爱占小便宜,见活躲着走的品性,女生们背后都说他是个利空有其表、又爱显派、说大话使小钱、自私自利的人。为此,都不愿意和他接触。在男生中他也不和群,整天骑着马耀武扬威,成了一个见便宜就上,见危险就躲的牛皮匠。所以,他在户里是很孤立的。
王美丽是见他当兵被刷下后向他发起进攻的,因为她知道了他的家庭成分也是富农。她在想,在这个讲成份的社会里,两个人都抽调无望,自己都24岁了,能找到个令人心怡的男知青是最好的归宿。但是,她知道自己比他大4岁,要是明着追求,别说他不会答应,他家长知道了也会阻碍。她想了卑歹的主意,把生米做成熟饭,就不怕他不从了。
于是,她一有空就去帮栗武刷马、搅鸡蛋,表面上说喜欢马,却净做喜欢人的事。比如故意把鸡蛋汤撒到他身上,通着给他洗衣服,买烟给他,说是赔鸡蛋钱等等。一来二去两人就粘在了一起。
王美丽是有目的,栗武是占小便宜。栗武从当兵落选后就牢骚满腹,王美丽便以同病相连的话语,让他有了相依为命的感情。
那本手抄本是“鬼火”的,王卫东曾用它勾引她,她看后便拿它去勾引栗武。栗武整天配马,经常冲动,看了这本书后便想发泄欲火,便中了王美丽的计。
栗武自私又胆小,在张公安的威胁下出卖了王美丽,王美丽却没有出卖“鬼火”,她是个聪明人,知道出卖王卫东对自己没好处,不如用这亊去救栗武,让他感恩,死心塌地地跟自己。
于是,她跟王虎臣和妇女主任提出要见栗武当面对证。王虎臣以为她是要翻供,心说,能翻供更好,我就能从轻发落了,他俩势必都是云鹏呆过大队的知青,事情搞大了,对云鹏也不利。便答应了她的要求。
栗武被带上来了,他没脸再见王美丽了,奔拉着脑袋不抬头。
王美丽说:“栗武你抬起头来,你既然把咱俩最见不得人的事都说了,还怕什么?上刀山下火海,姐一个人担着!是姐引诿你的,你没事了,姐去做牢,你要是回不去,就等姐,咱俩结婚,扎根农村一辈子,我会养猪、养牛、做饭、种菜、做针线,会给你生儿子。等别的知青都抽回去了,四队户是用知青的安家费建的,那房子和院子就是咱们的了,咱们能过上好日子的!”
栗武被王美丽的话打动了,四队户的家产成了最大的诱惑,他抬起了头对王虎臣说:“我们要是结婚,做扎根农村一辈子的典型,这亊能不能完?”
王虎臣一听,这倒是一个解决问题的路子,原来他当副书记那会儿就促成了头道圈上海知青和王震妹妹结婚,成了县里知青工作的典型,这次再来一次男女知青结婚,扎根农村一辈子的典型,不仅能开脱两个人的罪责,而且能为公社知青工作增光,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于是,他说:“你俩可想好了,扎根农村一辈子可不是嘴上说说的事,要登记领结婚证的!”
王美丽生怕栗武反悔,声泪俱下地说:“那我就不用坐牢啦?栗武啊!你救了姐,姐这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的恩情!”
栗武说:“我也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提了裤子不认账!只要王主任答应,让我做什么都行!”
王虎臣说:“你们俩在这里等着听信,我去找张公安说!”
张公安一听说:“其实给她送到县里也顶多是拘留15天,既然分管领导发话了,我也不能不执行,只是那个王美丽太嚣张了……”
王虎臣说:“我让她给你赔礼道歉,还要当你面狠狠地教训她一顿,让她认识到错误你看如何?”
张公安说:“只要她能认识到错了,可以从轻处理!”
“那其他知青你打算怎么办?”王虎臣说。
张公安说:“既然王美丽都能放,其他的就让各大队书记和治保主任保回去批评教育吧!这些手抄本小说当众烧毁,如果再发现有传抄的,严惩不饶!”
王虎臣和张公安回到屋里,狠狠训了王美丽一通,让她当面给张公安赔礼道歉。
王美丽说:“我不应该传阅手抄本,尤其是那本书写了许多脏东西,我更不应该撒泼,故意污辱你的名誉,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个泼妇计较。我以后再也不撒泼了,你饶我这一回吧!”
张公安说:“念你是初犯,本着教育为主的原则,这次就不拘留你了。”
王美丽一听这话,立刻鞠了一个躬说:“那就请你受我一拜,栗武过来,拜咱俩的大媒人。”
张公安一听哭笑不得,只能看看俩人鞠躬下拜,苦笑地说:“看来这喜酒我还非喝不可啦!”
妇女主任立足本职说:“你俩只能先登记,不同结婚,因为你俩的岁数加一起平均才22岁,得明年才能结婚生孩子!”
王虎臣怕煮熟的鸭子再飞了,第二天就让民政给她俩登了记。
栗武在秦玉和李力军来接他们时提出了要求,要把王美丽调进四队户,他的心思是早早占上四队户,以免以后有变故。
秦玉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但是不想在四队户建一个家中家,也不想让即将来的弟弟妹妹们没地方住,更不想让他俩带坏了他们。便用云鹏的计划回答说:“今年要建一个水田知青点,到时侯你俩去那里,大队给你们建窑洞打傢俱。”
栗武要说出他的目的,被王美丽的话打断了:“太好了!那我们紌能常年吃大米啦!得给我和栗武安排个角色啦,我俩可是典型啦!栗武能赶车会扶犁,可是一把好手啊!我当亍会计还是能胜任的!”
秦玉说:“会让你们有用武之地的!不过得知青点的人到齐了,选举一下再定,你好好表现吧!到时侯,大队会帮你们说话的!因为你们有扎根农村一辈子的行动,别人是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