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林翌气的握拳击向坐栏。
曲贺允听到声音,看向曲林翌落在坐栏上的手。
不疼吗?
随即他双手抱于胸前,闭上眼上眼睛准备休息会,疼不疼的也不是他的手,跟他无关。
当曲轻歌一行人回到围场时,曲靖晖疑惑的询问原因。
在看到下了马车已经完全恢复的曲贺允跟曲林翌两人,他更是一脸惊讶。
“疹子退了小弟就不愿意回京了,我想着这几天各类活动就要开始了,就同意他回来了。反正有我在,要是再有什么情况,我们再做打算。”她也提醒了曲贺允,这几天入口的东西要多加注意。
曲靖晖听曲轻歌说完,点了点头道,“恩,不回京就不回京吧。男子汉大丈夫,也不能出点事就受不住。说不定还真的是什么故意捉弄林翌的,不是什么大事。”
曲轻歌点了点头,一夜没怎么休息的她这会已经没精力去想原因了。
她对曲靖晖道,“爹,先回去补个觉,其他的事情我们醒了再说。”
曲靖晖点头,看着曲轻歌眼里的血丝,担心道,“你先回帐里好好休息休息吧。”
曲轻歌跟曲靖晖告别后便转身回自己帐篷去了。
曲靖晖看着曲轻歌离开背影,心里涌起一丝愧疚,他听赵样说了轻歌为了给贺允减轻痛苦,煽了近半个时辰的扇子。
她不过也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了,却担负着做“娘亲”的担子,照顾着比他小了不过两岁的弟弟。
他这辈子,欠他们姐弟俩太多了。
因为离开的太久,所以他们早已经习惯性的不会依赖他,而是相互依赖。
曲靖晖为他们姐弟感觉好觉得开心,却也因为自己不能为他们做太多而愧疚。
如果……
如果再给他选一次的话,他在失去夫人时,不会再一味的沉溺在自己的悲伤中,为了离开京城这个“伤心地”抛下他们。
虽然离开这么久非他本意,但他也确确实实将他们抛下了十年。
如果再有一次机会,他一定会好好留在京中,留在他们身边,陪着他们长大,护着他们。
可惜……
一切已经发生也改变不了了。
“大小姐,要不要传点早膳来,你吃再睡觉。”青月看着径直走向床的曲轻歌,出声问。
曲轻歌摇头,“不用了,我现在只想睡觉。青月,你跟凌吟也去睡吧,叫其他人在外面守着就行了。跟他们说,不管发生什么事,哪怕是天踏下来,都不要来吵我,等我睡醒后再说。”
曲轻歌说着已经抱着被子,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青月心疼的替曲轻歌盖好被子,她跟凌吟还休息了会,大小姐却是硬生生的熬了一天一夜。
刚才在回京路上还硬撑着翻医书。
曲轻歌这一觉睡的极久,具体睡了多久她也不知道,但清醒的那一刻,她只觉得浑身通畅,头脑清楚的狠。
睡饱了的曲轻歌睁开眼睛,竟发现床边坐着个俊美的男子。
曲轻歌眨了眨眼睛,淡笑道,“原来不是梦啊。”
听到声音的谢尘暄放下手里书看向曲轻歌,温柔道,“醒了?”
曲轻歌起身做好,“你怎么在这?什么时候来的?”
谢尘暄一一回答曲轻歌的问题,“今日无事就来看看你,傍晚的时候来的。”
“傍晚?”曲轻歌抬头看向窗外,“居然已经天黑了?我睡了一天!”
谢尘暄点头,“据青月说应该是的。”
怪不得她觉得睡饱了,睡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还困。
曲轻歌转头看向谢尘暄,看着他手里拿着的书问道,“在看什么书呢?”
谢尘暄将手里的书扬了扬,“你的医书,我坐着无事随便看看。”说着他又问道,“是不是饿了,我让青月给你拿些吃的过来。”
说完谢尘暄便起身出去了一趟,很快又走了回来。
当他回到内室时,曲轻歌已经坐到了桌边,此时正翻看着刚才谢尘暄看的书,见谢尘暄在对面坐下,她抬头问,“看得懂吗?”
谢尘暄摇头:“一知半解。”
说着他眼中带笑的问道,“很好奇,你刚开始看医书的时候,也是一知半解的状态吗?”
曲轻歌回想起前世自己刚开始学医时的情况,她摇了摇头笑道,“不是一知半解,是看都看不懂。”
“你应该也听过曲候府的大小姐不爱读书,肚子里没几瓶墨水。其实是真的,我真不爱读书,只简单认了些字。但医书里的生僻字多、专业话也密,我看的头疼。”
看着曲轻歌皱眉苦恼模样,谢尘暄淡笑道,“那为什么决定学呢?”
“因为……”
曲轻歌看着谢尘暄的眼,觉得有些难以启耻,那是她最不愿意承认也最不想记得的事情。
谢尘暄见曲轻歌为难的样子,很是体贴道,“没事,不想说就不说了。”
他确实很想了解曲轻歌,想了解她的所有,但如果她还不想说,他也不会追问。
他说过,他们慢慢来,他们有很多很多时间。
曲轻歌看着谢尘暄,沉默了许久,终于出声说,“是为了替一个人治病。”
谢尘暄闻言眼神微闪,虽然刚才他还跟自己说,如果她不愿意说,他可以慢慢等,但得到曲轻歌的回答后,谢尘暄又想知道的更多,他迟疑良久,还是将心里的那个问题问了出来,“那人……是男子还是女子。”
曲轻歌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更久了。
但谢尘暄也已经从她的沉默的里得到了答案。
“男子。”
曲轻歌的回答验证了谢尘暄猜测。
看着谢尘暄微蹙起的眉头,曲轻歌忍不住出声解释道,“殿下,这件事有些复杂,我,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但你能不能再给我时间,我想想怎么跟你说。”
前世她开始学医确实是为了杨礼涛,但时至今日,这一切早就跟杨礼涛无关了。
如今,杨礼涛在曲轻歌这里早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甚至如果不是谢尘暄问起,她都想不到杨礼涛那个人。
有已经活过一世的这件事情,她如今也只敢跟师父说。
敢跟师父说的原因也是因为,她知道师父的特殊,更知道师父不会将她将一个怪人来看。
但谢尘暄没有师父的特殊经历,她怕谢尘暄接受不了,更觉得她是个怪人。
谢尘暄自然不会逼曲轻歌,他对曲轻歌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那我能再问一个关于他的问题吗?”
曲轻歌点了点头。
谢尘暄看着曲轻歌说,“他还活着吗?”
曲轻歌点了点头。
得到曲轻歌的回答,谢尘暄忍不住又追问道,“你曾经……对他动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