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一时间全都向曲轻歌看了过去,谢思诺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魏帝,不明白自己父皇这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
去换衣服的谢尘暄刚走下台阶,此时也停住了脚步,转头向魏帝看去。
父皇这是什么意思?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去猜测魏帝的真正意思,除了曲轻歌本人。
曲轻歌宠辱不惊的上前一步,屈膝道,“陛下言重了,平日里一直是公主照顾的臣女。”
魏帝自然没把曲轻歌这句客套话放在心里,他女儿是什么脾气他还是知道的,魏帝再次看向谢思诺,“去吧,玩的开心点。”
待魏帝与几位皇子骑马离开后,场内的众人这才各自散去。
“你说我父皇刚才那番举动到底是为什么?”谢思诺找到了曲轻歌等人,几人寻了处安静的山头,边看着风景边聊天,很是惬意。
曲轻歌淡然道,“也许只是随口一说,没有特别的用意,你也不必深究。”
谢思诺撇嘴摇头,“不不不,在那样的情况下,父皇不会随口说什么的。肯定有什么用意,总不能真的突然关心起我来,让你多担待我吧。”
月亮在一旁边捡着石子往山坡下扔边道,“想不通就别想了,若陛下真有什么用意,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季若锦淡笑着看向月亮,“果然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一段时间不见,你更显豁达了。”
月亮笑了笑没有说话。
谢思诺想了想道,“月亮说的也对,不想了不想了。”
说着她看向不远处的马场,“我们去骑马怎么样?”
说道骑马,曲轻歌转头看向马场的方向在里面寻找着,转了一圈果然在里面看到了熟悉的一大一小身影,看到两人身边的宝马,曲轻歌便知道,小弟已经将“惊喜”送给了卓彦淮。
谢思诺说完见曲轻歌盯着马场方向,一动不动,凑过去道,“看什么呢?”
“在看我小弟跟卓小世子。”曲轻歌转头看向谢思诺,“我倒是想去马场给青月挑匹温驯的小马,让她趁着这段时间学会骑马。”
曲轻歌又看向月亮问道,“月亮,你会骑马吗?”
月亮摇头,“不会。”
谢思诺闻言道,“那一起去吧,我们也给你挑一匹,教你骑马。”
月亮面露犹豫,眼中还带了一丝畏怕,“我,我还是不学了吧。”
谢思诺见状出声道,“有我们在你不用怕,肯定不会让你摔下马的。”
“说起来,我也好久没骑马了。”年后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不说骑马,她甚至连府门都没出过几次。
季若锦闻中空气中的草香味,感受到了生命中的大起大落,差一点,她就失去了这份“自由”,她看向几人道,“走吧,先过去看看。”
月亮见三人都是一脸兴趣勃勃不愿意扫兴,点头跟上。
在山坡上看这边时还不觉得马场的人多,等真的进了马场才发现,来骑马的人还真不少。
原本在赛道上骑的再开心的卓彦淮看到了曲轻歌四人,骑着马冲几人跑来。
月亮眼看着马距离她们越来越近,脸色渐渐泛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曲轻歌几人都抬头看着在她们面前停下的卓彦淮,并没有关注到月亮的异样来。
卓彦淮骑在马背上,得意的扬着头对曲轻歌道,“曲轻歌,你看,这贺允哥送我的汗血宝马!狩猎前几天特地让人骑到这里来的,等狩猎结束了,我骑回京去。”
看着卓彦淮脸上止不住的开心跟得意,曲轻歌笑着道,“知道了知道了,骑你的马去吧,我们要去马厩挑马。”
“哼”。卓彦淮扬头挥鞭而去。
四人向马厩方向走去,季若锦不解的问曲轻歌,“奇怪,小世子愿意叫小弟贺允哥,为什么不愿意叫你姐姐呢。说起来,刚才看他对你的态度,应该是很喜欢你的。”
小孩子嘛,喜欢一个人才会跟那个人炫耀自己的宝贝。
曲轻歌摇摇头,“我也不明白,如果真要找个原因的话,大概是他先前受伤不肯吃药的时候,我强硬的灌进他嘴里过吧。”
季若锦闻言笑了笑道,“小孩子可真难懂。”
谢思诺听季若锦这么说,出声调侃道,“果然是已经订亲的人,说话语气都变成大人了。”
谢思诺的话说完后,季若锦并没有如她预想的那般羞红了脸,反倒连原本眼里的笑意都褪去了。
见状,谢思诺这才意识到,季若锦要嫁的贺大公子在外界看起来,是一个……废人。
而她之所以会嫁给贺大公子也是“被迫”的。
谢思诺越想越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她自责的看向季若锦,“对不起,我……我就想开个玩笑。”
季若锦对谢思诺摇了摇头,“没事,我没有难过。其实这桩婚事对我来说,虽算不上好事但也算不上什么坏事,算是命吧,我认命。”
听季若锦这么说,谢思诺心里更不舒服了,对于每个女子来说,成亲是一辈子的大事。哪个女子不是开开心心笑着出嫁的,若锦却说,她认命。
季若锦说这话时,从马厩里选好马牵着出来的贺秀芷刚好与四人擦肩而过。
季若锦四人只专心于自己的事情,并没发现贺秀芷的存在。
听季若锦这么说,谢思诺更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心里后悔的不行,也不知道这会该说些什么。
道歉的话,好像只会让事情更糟糕。
曲轻歌看出了谢思诺的窘迫,其实她也明白若锦心里的平和,只是有些话心里想的是一个意思,旁人听起来又是另一个意思了。
“公主,过会我们比赛跑一圈怎么样?”曲轻歌转开了话题。
谢思诺连忙应声:“好啊,刚好也让你们看看我的马术。”
曲轻歌侧头看向季若锦,“若锦也一起?”
季若锦淡笑着点头,“当然可以,不过我们还是先教会月亮骑马吧。”
“那就先挑匹马。”说话间四人已经走进了马厩,谢思诺道,“挑匹最温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