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轻歌犹豫的看着谢尘暄向自己伸开的手,站在原地没有动。
谢尘暄保持着动作,面色平静的看着曲轻歌:“快些,早点回去你就能早些配制解药了。”
曲轻歌被自己刚才说过的话噎的说不出话来,她嘴唇紧抿的沉思了片刻,不情愿的向谢尘暄走过去。
在曲轻歌看不到的地方,谢尘暄的嘴角微微扬起。
谢尘暄大手揽住曲轻歌的腰间,垂眸看她,提醒道,“抓紧我。”
既然已经同意谢尘暄将自己抱上去,曲轻歌这会也不再犹豫了,她抬起双手环抱住谢尘暄的脖颈。
黑暗中,谢尘暄瞳孔咻然放大,他以为曲轻歌最多只会抓着他的衣衫!
被谢尘暄揽在怀中的曲轻歌感觉到了他身体一瞬间的僵硬,不自在道,“我是不是误会了。”
说着她做势要松开揽住谢尘暄脖颈的手。
谢尘暄忙道,“没误会,抱紧些,我要带你上去了。”
怕曲轻歌松开手的谢尘暄的,收紧了揽在曲轻歌腰间的手,另一只手借着从洞口扔下的绳子,运气提功,带着曲轻歌纵身而起,上了洞口。
两人落地时,脚下不稳身子微晃着要摔倒,相互抱着对方的手都下意识的收紧了些。
待两人站稳脚后这才发现跟两人之间的姿态。
曲轻歌惊慌的松开揽抱住谢尘暄的手,连退向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曲轻歌离开后,谢尘暄看着空了的手心里泛起一股失落。
曲轻歌脸色羞红的转看向一旁,“我们回去吧。”
谢尘暄点头。
两人沉默着向外走去,曲轻歌摔伤的脚还有些疼意,走路一瘸一拐的,不过此时脚腕的那点疼痛对曲轻歌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现在满心的信心跟希望,中毒的药方已经找到,配出解药不过是时间问题。有她跟那么多太医一起,她相信不出日就能配出解药来的。
只要配出解药,虎头就有救了,其他的百姓们也有救了。
走在前面的谢尘暄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眼曲轻歌,见她走路不便出声问道,“需要我扶你吗?”
曲轻歌抬头看他,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不用,不用。”
谢尘暄见她这般开心,嘴角也不自觉得跟着勾起,“这么开心?”
曲轻歌淡笑着回答,“恩,先前我一直担心救不了虎头,但现在有了这两个药方,虎头就有救了。”
见曲轻歌对虎头这般上心,谢尘暄突然想起先前听到的事情,出声问道,“那小屁孩说长大了要娶你?”
曲轻歌似没想到谢尘暄会提起这件事,微愣了下,然后道,“童言无忌,只怕等明年过后他就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了。”
谢尘暄听曲轻歌这般说,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开心,想来她也没将一个孩子的话放在心上,“年纪不大,眼光倒是不错,可惜了……”
曲轻歌听到谢尘暄的话,下意识的问道,“什么可惜?”
谢尘暄看着曲轻歌说,“可惜君生他未生,他生君已老。”
曲轻歌没有忽略掉谢尘暄话语中的几分得意,但让她更在意的是,“我刚及笄也算不上老吧。”
听着曲轻歌不自知的娇嗔话语,谢尘暄眼中的笑意又深了几分,“自是花一般的年纪,但对他来说却是有些‘大’了。”
曲轻歌看着笑得灿烂的谢尘暄,撇着嘴不满道,“就算是如此,你开心什么。”
谢尘暄听到曲轻歌这话,突然笑着反问她,“你说,我开心什么?”
谢尘暄双眸含情,一脸笑意盈盈的看着曲轻歌。
曲轻歌心头微颤,逃一般的转头躲开视线,转开话题道:“肚子好饿,快些回去用晚膳了。”
曲轻歌说着加快脚步跃过谢尘暄向驿站的方向走去。
谢尘暄虽有些失望却没有不开心的跟上曲轻歌,他发现,每当两人之间靠近一些的时候,曲轻歌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排斥跟疏离。
不管曲轻歌是什么想法,谢尘暄越来越确定一件事,他对曲轻歌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两人一前一后的向驿站方向走去,谢尘暄快走两步来到曲轻歌的身旁与她并肩同行,看着她走路的姿势仍是不放心的问了句,“你的脚真没事?”
曲轻歌面色平静的回道,“真没事,等晚上回去擦点药,揉一揉,明早起来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又是这般疏离跟清冷的语气了……
谢尘暄侧头看向曲轻歌,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他只要一伸手就能碰到她的手。但谢尘暄却觉得他们之间好像有一条线,那条线将他们两人分隔开来,只要他越过那条线向她靠近些,她就会离那条线更远。
谢尘暄能感觉出,他动心的时候曲轻歌的心不是无动于衷的。
但她却会选择压抑住。
为什么?
“大小姐,大小姐……”
一声比一声急促的叫声打断各怀心思的两人,曲轻歌与谢尘暄同时抬头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只见青月边跑边叫着,满脸急切跟慌张。
自从来了项良城后,她吩咐青月跟众人一起叫她曲大夫后,青月几乎没叫过她大小姐。
此时一声声的大小姐让曲轻歌的心里泛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大小姐……”青月边跑边叫,终于在靠近曲轻歌与谢尘暄看到了两人,看到曲轻歌后她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大小姐。”
一出声,双眼中的眼泪夺眶而出,难过到不能自已。
曲轻歌见状,惊慌的走过去,着急的出声问道,“怎么了,青月怎么了?”
青月哭得很是伤心,“大小姐……”
看着哭得说不出话的青月,曲轻歌更着急了,她急怒道,“别哭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快说!”
“虎头,虎头他……”
“虎头怎么了,你快说!”一听到青月提起虎头,曲轻歌平日里的端庄跟冷静全都没了,她催促的怒吼道,“说!”
青月看到曲轻歌眼中的焦急跟担心,不忍心的道:“虎头他,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