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尘昭提步再次向曲轻歌靠了过去,曲轻歌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谢尘昭见状嘴角浮起一丝淡笑,在他看来曲轻歌后退的一步便是畏惧了,“退什么,不是不怕我吗?”
怕?
曲轻歌心中冷声,她只是担心离得太近会控制不住自己,真动了手。
但现在她只能忍,如今的她对上谢尘昭无疑是以卵击石。曲轻歌垂眸不语,在谢尘昭看来便是默认了。
谢尘昭心情略好对曲轻歌说,“起来吧。”
曲轻歌站起身子又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谢尘昭看到曲轻歌的举动心中不快,再次提步上前。
曲轻歌眉头微皱下意识的就想再后退一步,刚抬起脚,手臂便被谢尘昭抬手握住,“一直避着我做什么。”
曲轻歌手臂被握住的瞬间,面色立变,挣扎想要缩回自己的手,“九殿下,请您了自重。”
谢尘昭本无意对曲轻歌做什么,今日过来也不过是想看看最近在京城里大放光彩的曲轻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但见到曲轻歌后,她对自己避之不及的态度让谢尘昭心中既疑惑不解又有些生气,平日里那些女子哪个不是扑到他面前献殷勤的,他曲轻歌又为什么这么特殊。
曲轻歌自然不知道谢尘昭心里想得那些,她若知道只会觉得他有病。
现下的曲轻歌只想快些挣脱开谢尘昭的手,“九殿下,请您放开我!”
曲轻歌的声音里带着隐忍的怒意,她身后的青月一脸担心跟着急的扶着曲轻歌用力挣脱的身子,落在谢尘昭身上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厌恶,这个九皇子怎地这般不知分寸,令人讨厌。
“你不必……”
“九皇弟。”低沉又好听的声音由一旁传来。
曲轻歌跟谢尘昭同时转头看去。
一身墨色云缎锦衣的谢尘暄迈步而来,他面色微沉,双眼紧紧盯着谢尘昭仍握着曲轻歌手臂的手上,待他走进凉亭在两人面前停下时,眸色更显阴沉,语气冷冽道,“九皇弟现在紧抓着曲大小姐的模样跟外面的地痞流氓可没什么区别。若是让父皇知道了,怕是又少不了一顿训斥。”
谢尘昭松开握着曲轻歌的手,一脸不爽的看着谢尘暄,“七皇兄不必用父皇来吓我,我不过是跟曲大小姐说两句话罢了。倒是七皇兄看着有些奇怪,你平日里向来都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今日怎地有兴趣‘英雄救美’了?”
谢尘暄冷哼了声,“曲大小姐救了袁贵妃娘娘跟十三皇弟母子的命,我自该如此。”他说着嘴角勾起抹冷笑,讥讽道,“九皇弟说我是‘英雄救美’,是承认自己是地痞流氓了吗?”
谢尘昭闻言脸色立即沉了下来,冷声道,“七皇兄还是这么能说,当年怎么没在父皇面前多说几句保住的太子这位呢。”
谢尘暄听着谢尘昭嘲讽的话,脸上不见半分怒意,“没保住也没什么可惜的,再怎么说我也是做过太子的人。总好比有些人从未做过太子,不知做太子是什么滋味的好。”
谢尘昭脸色更是难看,双眼中的怒意恨不能往谢尘暄烧死。
一旁的曲轻歌听着这两人杂刀带棍的你来我往,只低垂着头不发一言。她一个小小候爷之女,卷进去便是粉身碎骨。
“谢尘暄,你别……”
“咦,怎么这么多人在?”谢尘昭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折返回来的谢思诺打断,她的身后跟着一众要一同去莲湖园的小姐们,曲轻歌在人群后面看到了曲轻舞跟曲轻雪两人。
谢思诺快步走进凉亭里,看向谢尘暄道,“皇兄,你跟九皇弟怎么在这里?”
凉亭外的众小姐弯身给里面的两人行礼,“臣女见过七殿下、九殿下。”
行完礼的众小姐们,偷偷抬着头看向凉亭里的两位皇子。
谢尘暄见谢思诺走到曲轻歌面前停下,问了句,“你来找曲大小姐?”
谢思诺点头,“是呀,我带她去莲湖园看莲花,刚好有事离开就让曲大小姐在这里等我了。”
原是如此,“那你带曲大小姐跟大家过去吧。”谢尘暄说。
谢思诺也没再多问,对曲轻歌道,“曲大小姐,我们走吧。”
虽然谢尘昭想跟曲轻歌说的话还没说,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再将人留住,只能看着她跟着谢思诺离开。
曲轻歌点头,跟在谢思诺离开时路过谢尘暄的身边,她对着谢尘暄的方向轻轻点了下头,动作幅度极小,她也不知道谢尘暄能不能看到她的感谢。
谢尘暄自然看到的,而且心里很开心。
开心之余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病,不过是个感谢的点头罢了,竟也值得他开心吗?
听到身边传来的脚步声,谢尘暄抬头看向离开的谢尘昭,眸色晦暗不明,思诺有事离开到底是凑巧还是他有意安排?
若是他有意安排,他找曲轻歌用意是什么?
谢尘暄想到曲轻歌背后的曲靖晖,眸色越来越暗,这几年谢尘昭几乎不再掩示他的野心,极力的拉拢着朝中的官员们。此次忠勇候回来后便留京了,他这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拉拢吗?
他拉拢的方式便是……靠近曲轻歌?
谢尘暄越起脸色越沉,一直以来谢尘暄都不耻谢尘昭娶女笼络人心的作法,不耻归不耻他却从都不会放在心上。现下,他却做不到什么都不做。
“项帆。”
在凉亭外走着的项帆立即应声上前,“殿下。”
谢尘暄出声道:“那事今日就办了吧。”
项帆面露惊讶,“今日?可是殿下,您不是已经决定在下个月……”
“就今日。”他必须立即给谢尘昭找件事做,打消他心里的肮脏想法。
项帆见谢尘暄这般坚定哪里还敢说话,不管这事多难他也只能点头:“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项帆离开后,谢尘暄双手微微握紧,刚才谢尘昭紧握曲轻歌手臂不放的样子再次浮现脑海之中,他即已接受了她的感激,自该为她善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