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贺允见状忙拦到曲轻歌的面前,“祖母!”
看到曲贺允的曲老夫人面色并没半点缓和,“贺允,你让开,否则我连你一起打!”
曲贺允闻言面色微变,拦在曲轻歌面前的身子一动不动,语气坚定的道,“那就连我一起打吧!”
曲老夫人气焰暴涨,“反了天了!那就一起打!”
在曲贺允身后的曲轻歌微低头看着已经快跟自己一样高的曲贺允,心中略感欣慰,即便小弟还无法相信跟接受,这一府的人对他们皆不是真心,但他仍全心全意的保护着她。
曲老夫人的身边的曲轻舞出声劝道:“祖母,大姐姐身子娇弱怎么受得住家法,您就看在大姐姐平日里对您孝顺的分子上,别打她了。”随即看向曲轻歌,一副关心模样,“大姐姐,你快跟祖母说,你以后不会再给任何人医病,忘记自己会医术这件事。跟祖母服个办,祖母那般疼爱你,也不是真的舍得打你的。”
曲轻舞说完又回头看向曲老夫人,“祖母,若真打了大姐姐,伯父怕是要心疼死了。”
听到曲轻舞的提醒,曲老夫人这才想起如今曲靖晖还在京中的事情,以曲靖晖对这两个孩子的疼爱,今天她若真打了这两个人,跟曲靖晖之间怕是要起隔阂。
毕竟,这么些年来,她在曲靖晖面前表现的,可是骂都不舍得骂这两个孩子一句的。
曲老夫人这般想着,失去的理智回来了些,她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院中的曲轻歌,“你现在发誓,从今天开始彻底的忘记你会的医术,再了不给任何人医病,我便不再跟你计较你这些年便偷偷学医术的事情。”
曲老夫人话刚说完,她身边的曲轻舞忙道,“大姐姐,你快答应了祖母,别再固执了。”
曲轻歌看着一脸关心的曲轻舞,若不是经历过一世知道她的为人,这会只怕也要被她所骗。这会她心里对曲轻舞倒也有几分佩服,毕竟把表里不一做到这个地步也是不简单。
曲轻歌轻轻的拉住曲贺允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的身后,然后扬着头与曲老夫人四目对视,语气坚定道,“我不会发这种誓的,祖母有本事今日让人打死我,否则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便会用我的医术帮人医病。”
听着曲轻歌几乎挑衅一般的话,曲老夫人气的浑身颤抖,脸色铁青,拐杖一遍遍的敲击着地面,“好呀,你现在当真是无法无天了,人呢,都给我死哪里去了,家法呢!”
曲老夫人转头看向身旁的高嬷嬷,“你去,给我狠狠的抽她的脸!”
曲轻舞急道,“祖母,万万不可呀。”
曲老夫人另一旁的曲轻雪看向曲轻舞道:“二姐,你就别再为她求情了,你看她需要吗?”
接到命令的高嬷嬷面带犹豫的看向曲老夫人,心里有些顾忌的小声道:“老夫人,如今候爷还在京里的。”
若是被候爷知道她打了大小姐的脸,她怕是没好果子吃的。
高嬷嬷不说还好,一说曲老夫人更生气了,刚才她看在曲靖晖的面子还想着给曲轻歌条路走,换来的却只有挑衅。今日曲轻歌不打,她在候府里哪里还有威信。
“他在京中又怎么样,我难道还怕他不成,给我打!”曲老夫人怒斥着。
曲轻歌心里明白,爹在京中,所以这些人心里总有些顾忌。也正因为如此,她心里才半点惧意没有,更重要的是,她要逼着祖母亲自对她动手,只要这样,爹才会意识到,他一直以为对他、对他们姐弟的视如已出,全都是假的!
曲轻歌看向高嬷嬷,威协出声,“高嬷嬷只管打我,等爹回来,你现下打几下,到时候我会让我爹还你十倍。你若不信,仅管试试!”
曲老夫人抬着拐杖指向曲轻歌,“你如今真是胆大包天,当着我的面也敢威肋我的人。”
“祖母不是一直知道,我向来都是这个性子嘛。我曲轻歌,岂是任她们随意责打的!”曲轻歌说着威胁的眼神略过曲老夫人院中的下人,“今天谁若打了我,我必十倍还回去。不信的,可以试试!”
曲轻歌眼里的威胁跟周身泛起比曲老夫人还让人畏惧的气势,吓得曲老夫人身边的人不敢有所动作。
毕竟,现下候府的真正主子还是候爷,而先前立康伯爵府的事情告诉所有人,候爷对大小姐几乎是言听计从,她们这会若真的打了大小姐,到时候怕是连曲老夫人都护不住她们。
毕竟不是亲生母子,自己的孩子比起后母,自然是孩子重要些。
曲老夫人万万没想到,自己身边的人竟真的被曲轻歌给唬住了,她心中愤怒却也知道这些人心里真正害怕的人。
曲轻歌威胁她院子里的人,何尝不是威胁她,她必须让所有人都看看,就算是曲靖晖在,这个候府也是她当家!
“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十倍还给我!”曲老夫人怒瞪着曲轻歌道。
曲轻歌听了,脸上不见半分害怕,反倒露出一抹挑衅笑意,“祖母这是要亲自动手?那就试试吧。”
曲轻歌的笑容跟话语,几乎是踩到了曲老夫人的底线,这些年她在候府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哪个对她不是俯首称奴!
曲老夫人气急败坏,直接将手中的拐杖扔向曲轻歌,怒骂道,“今天我就打死你这个不孝子孙!”
完全能避开拐杖的曲轻歌却是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任扔过来的拐杖砸上自己的额头,曲轻歌忍着额处传来的痛意,抬手捂向伤处,手指所触之处却是一片湿润。
曲贺允在听到“咚”一声后,立即走到曲轻歌面前,看到她鲜血如注的额头时,吓的惊呼出声,“姐姐!”
曲贺允看向一脸震惊的曲老夫人,眼中全是愤怒跟恨意。对曲贺允来说,这世间第二个恨的人是自己的爹曲贺允,第一个则是任何一个伤害她姐姐的人。
曲轻歌移开捂住伤处的手,任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抬眼看向曲老夫人,语气中仍无一丝惧意跟妥协,“祖母可还要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