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曲二夫人见曲林翌不开心,态度又软了些,“娘也不是不让你放松。只是你没见过那个丫头被曲轻歌捡回来时,一身衣服又脏又破,全身上下就没个白净的地方,身上只怕还有跳蚤,脏的狠。”
“那种低贱的女子我只怕是脏了你,这样,今晚我让你芝桃去陪你,怎么样?”
芝桃是曲林翌先前最喜欢的侍女,这会听曲二夫人这般提议,曲林翌脸上终于露出了笑脸,“行。”
曲二夫人见曲林翌开心,忍不住又多说了几句,“翌儿,你可一定要认真读书,争取在下半年的秋闱里一举中第。到时候娘在整个京城里可就杨眉吐气了。”
曲林翌听这些话早已经听厌了,不耐烦的连连点头,“知道,知道,娘,你就放心吧。凭我的才学,一个小小的秋闱不在话下,不跟你说了,我回院看书去了。”
好不容易休沐两天,曲林翌当然不会看书,这么说不过是不想留下继续听曲二夫人念叨罢了。
曲二夫人一听曲林翌要去看书,忙点头,“恩,去吧。”
曲林翌离开前不忘提醒说,“娘,说得让芝桃早些来找我。”
“娘知道,你快去看书吧。”曲二夫人说。
曲二夫人目送曲林翌离开后,心里盘算着晚上找个机会问问曲二爷,曲靖晖什么时候再回边关去。先前他每次回来后最多也就待个十天,这次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走。
只要他一走,曲轻歌姐弟俩还不是任她摆布。
曲轻歌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上午才醒来,或许是因为累到了极点,竟是一夜无梦,醒来后的曲轻歌只觉一身轻松以及饿的厉害。
“青月。”曲轻歌边起身边向外唤了句。
青月很快走了进来,“大小姐,您醒了。”
青月走上前拿起曲轻歌的衣物,伺候她穿衣。
“我自己来,你让人拿些吃的来,我饿了。”曲轻歌吩咐。
“是。候爷一早就让小厨房备了大小姐喜欢的吃食,奴婢这就让人端上来。”青月边说边走到外间,对外面的侍女吩咐了句,又回到内室里伺候青月穿衣。
曲轻歌听青月提到曲靖晖,出声问,“爹还在府里吗?”
关于礼物的事情她必须告诉爹,她要慢慢的让爹看清二房跟祖母的真面目。
“候爷出门了,不过昨晚跟今早候爷都过来了,在大小姐床前守了好一会儿。”青月回说。
曲轻歌明白点头,那就等晚上爹回来再与他说吧。
曲轻歌洗漱后走到桌前,见一桌子的菜,略讶道,“怎么这么多菜。”
青月盛着鸡汤解释:“这都是候爷吩咐的,候爷说大小姐一夜没睡,要好好补一补。”
曲轻歌闻言只觉夸张,但也明白这都是爹的关心。
曲轻歌早午膳刚吃一半,院中的侍女走了进来,“大小姐,厉王府来人说小世子醒过来了,希望大小姐过去看看。”
这么快?竟比她预估的时间还早了一个时辰,果然是年纪小,恢复起来快吗?
曲轻歌对传话侍女道,“你去告诉厉王府的人,我过会就去。”
传话侍女又说,“厉王府的人是驾了马车来的,说不急,等小姐休息好了接小姐去厉王府。”
曲轻歌闻言无奈放下手中碗筷,真要不急的,也不会直接驾着马车在府外等着了。
罢了,总归是要去一趟的,早去早回,好在她已经吃了不少。
曲轻歌领上青月,出了府。
“不喝不喝,太苦了,我不喝!谁想喝谁喝去,反正我不喝!”
曲轻歌跟青月刚走到卓彦淮的房间外,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嚷嚷声,曲轻歌轻挑眉,元气这么足?
曲轻歌走进房间,只见卫国公跟国公夫人二老皆在卓彦淮的床边站着,一脸愁容的看着床上坐着发脾气的卓彦淮。
“淮儿乖,你上次不是说想要汗血宝马吗?只要你乖乖的喝药,等你病好了,祖母就送你好不好?”国公夫人耐心的哄劝着。
“不要不要,我不要喝药。”卓彦淮踢着身上的被子,“这么苦,谁喝得下去。”
国公夫人生怕他的动作过大,会扯开脖间的伤处,忙伸手扶着他的身子,“别动别动,你身上还有伤呢,快别动。”
卓彦淮趁机打劫道,“祖母送我汗血宝马,我就不动,好好躺着。”
“惯得你!”卫国公阴着脸,沉声道,“好好躺着,喝药!”
曲轻歌听卫国公主语气虽严肃,却没有一丝压迫力,让她想起三个字,“纸老虎”。
听到卫国公的声音,卓彦淮不开心的嘟起嘴,拉着被子将自己盖了起来。
国公夫人见状回头埋怨卫国公,“淮儿还伤着呢,你对他凶……”
国公夫人的话还未说完便看到了屋里站着曲轻歌,面上一喜,忙起身过来:“曲大小姐来了。”
曲轻歌对两人弯身行礼,“轻歌见过公爷,国公夫人。”
国公夫人快步上前扶起曲轻歌,“快起来,别客气。”
“谢国公夫人。”曲轻歌能明白国公夫人对自己感激,但还是遵从礼数的道了谢。
国公夫人一脸慈爱,“听说你昨天离开后又去了戴府,直到中午时分才回候府,累坏了吧。”说着脸上泛起一丝愧疚,“本该让你多休息会的,只是我们如今也不放心让旁人给淮儿诊治。”
曲轻歌对国公夫人点了点头,“轻歌明白的,夫人,我先为小世子诊下脉吧。”
国公夫人自是连连点头,“好,你快诊吧。”
曲轻歌走到床边的木凳坐下,对盖着被子的卓彦淮说,“小世子,出来吧,我把个脉,再看看你的伤口。”
卓彦淮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我要汗血宝马,祖母答应给我汗血宝马我才出来。”
一边的国公夫人忙应声说,“好好好,祖母给你汗血宝马,你快出来吧。”
“我不要喝药,还要答应我不让我喝药,我就出来。”被子里的卓彦淮继续提着他的要求。
国公夫人一脸愁容,耐心劝着,“淮儿,喝了药你身上的伤才能好的。你先前不是还说想要套新的马球杆吗,只要你乖乖喝药,汗血宝马,马球杆祖母都送给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