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嫣然打听到了那女子的身份,她爹是刚调入京城的礼部祀祭。
李妙仪看向柳嫣然,问道,“你可与她有何过节?”
柳嫣然仔细想了想,半响,摇了摇头,道,“我同她都从未见过,今日第一次见。”
李妙仪皱眉,“那便是丞相同她爹有过节?”但很快,刚冒出来的这个想法便被李妙仪打消了,原因无他,柳丞相其人极其傲气,这是整个上京城,乃至整个东陵人尽皆知的事情,他定然不会同一个地方官员有何过节。
那便是柳嫣然同那女子之间的过节了,可柳嫣然又未曾见过她,李妙仪一时之间想不通是多大的缘由,同为女子,竟让她干出这本毁人清誉的事情。
那姑娘瞧着也不像是个会没事找事的,那其间定是有缘由的。
要知道,单单是那个东西便能让不守贞洁的名头压到柳嫣然的头上,要遭受世人的白眼,会被家族放弃,多数的结果便是出家为尼。
可想而知那女子是多么阴狠。
柳嫣然同李妙仪的想法一样,摇了摇头,道,“我爹瞧不上他,定然不会同他有何过节。”
猛的,柳嫣然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道,“你可找到了她从我屋内拿走了什么东西?”
半晌,李妙仪摇了摇头,道,“我还没来得及瞧,不过你放心,不论是什么东西,我都已经让我的丫鬟毁掉了。”
闻言,柳嫣然道,“这样也好。”柳嫣然方才已经差人去屋内检查过可有丢什么东西,但是没发现缺了什么,于是柳嫣然便也放心了下来,她不在意的耸耸肩,道,“无事便好,今日之事还要多亏了你绾绾。”
李妙仪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不多会,寿宴便散去了。
柳嫣然亲自把李妙仪送到了府门外,直到李妙仪上了马车,马车消失不见,柳嫣然这才回了府内。
马车行至一半,突然停下,李妙仪都被迫向前晃了两下,仲夏一脸担忧的看向李妙仪,孟春开口道,“小姐你无事罢?”
李妙仪摇了摇头,孟春掀开了马车帘子,看向车夫,问道,“这是怎的了。”
顺着车夫的目光看向前去,只见对面有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了正对面。
掀开车帘缓缓走下的正是方才临走时不见了踪影的李妙音。
孟春转头看向李妙仪道,“是二小姐。”
李妙仪听了孟春的话,随即拉开车帘向外面望去,只见那李妙仪笑意盈盈的看向她,向马车走来。
一阵风吹过对面马车的车帘,李妙仪清晰的瞧见,马车内端坐的正是那三皇子,李妙仪黛眉微微皱起,放下车帘,道,“你们二人下去罢。”
“是,小姐。”随即,仲夏同孟春便下了马车。
“大姐姐——”
正所谓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李妙仪先听见的就是李妙音的声音,一时间李妙仪有些晃神。
很快,李妙音便上了马车,坐到了李妙仪的身旁,笑道,“都是我不好,去如厕耽误了些时间,一时间竟忘记同大姐姐说,让大姐姐等等我了。”
李妙仪故作轻松道,“无事,如今你跟上了便好。”
李妙音羞涩的捂着唇,笑道,“还得感谢那三皇子,瞧我可怜,把我送至此处同大姐姐会合。”
李妙仪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她实在是想不通那三皇子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若是说接近柳嫣然是为了丞相府的势力,尚可说得过去,可是这李妙音的身后有什么?
李妙仪还是不敢相信这三皇子只是一个单纯的热心肠的人。李妙仪轻笑一声,没有说话。
李妙音赫然一副洋洋得意的神情。
到了李府,一下马车,李妙仪便见李木青和李姜氏站在府外等候。
李妙仪先下的马车,李木青没什么表情,待李妙音下了马车的时候,李木青迎了上去,道,“爹爹的好妙音,今日怎么样?”
方才马车被逼停的时候,李木青的马车在李妙仪她们马车的前面,她知道,李木青这是瞧见了李妙音从三皇子的马车上下来了。
李妙音娇羞着点点头。
在场的人都知道李木青问的是什么意思,而李妙音此时的表情也就说明了些什么。
李木青大悦,哈哈大笑道,“好好,不愧是爹爹的好妙音。”
说罢便往府内走去,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李妙仪和李姜氏。
李妙仪倒是无所谓,只是莫名的担忧着李姜氏,她转过头看向李姜氏,只见李姜氏神色正常。
若是换做曾经,定是一副凄凄哀哀的神情,如今这般,是李妙仪万万没有想到的,李妙仪惊讶的看向李姜氏。
李姜氏笑道,“你一直瞧着娘亲做甚?还不赶紧进去。”
李姜氏的这句话才把李妙仪的神拉回来,缓过神,李妙仪跟在李姜氏的身后一同进了李府。
同李姜氏分开以后,李妙仪快步走向了她的屋内,从衣袖中掏出了柳嫣然的小衣,右下角的嫣然两字绣的极好,可也就是这两个字,差点便毁了柳嫣然。
李妙仪缓了缓神,高声道,“孟春——”
“小姐。”孟春缓缓走了进来。
李妙仪道,“去把烛台点燃。”
“是,小姐。”
待孟春把烛台点燃端过来后,李妙仪又让孟春把铜盆端了过来,随即李妙仪把晓义在烛台上点燃,扔进了铜盆中。
火光照耀在李妙仪的脸上,很快便燃烧殆尽,只剩下一堆灰烬。
李妙仪转头看向了窗边种的君子兰,道,“去把这剩下的东西埋在君子兰里面,把铜盆里的灰处理干净。”
“是。”孟春福了福身子,很利索的开始处理剩下的东西。
李妙仪坐到了木凳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开始品鉴起来。
半晌,孟春走了过来,道,“小姐,我都处理好了。”
李妙仪点了点头,道,“既如此,你便先下去罢。”
孟春福了福身子便退下了。
李妙仪眼神幽深,坐在屋内,久久没有动作,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