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一转眼,就过了一个月。
杨树茂腿上的伤、手指头的伤、舌头的伤陆续恢复着。
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终于有点害怕了。
主要是事情太邪乎,他亲眼可见的不讲道理和邪门。
就是他想说姓马的坏话,有口难言;他想找姓马的的麻烦,动腿腿断,动手指、手指头断。
他现在是不敢跟任何人商量这个姓马的任何事情,总感觉搞不好说着说着话,就把自己舌头给咬断了。
出了院,在家里养伤,杨树茂亲眼看着杨树枝、杨树叶姐妹俩经常出去,还多了雪花膏之类的化妆品,还多了新衣裳,杨树茂心里面是憋屈难受,还偏偏说不出来得憋着。
直到有一天杨树叶有点奇怪地问他:“傻茂,你这是干啥呢?”
“整天没有好脸,跟多么苦大仇深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把裤子里面上大号了!”
杨树茂差点被气的喷血:“二姐,我是为了你和大姐感觉难受啊!”
杨树叶更加奇怪了:“你难受什么?”
“我们俩吃好喝好,穿的也好,这辈子都没享过的福气,现在都享受了。”
“马主任对我们当自家人一样对待,也不训斥我们,更不拿捏我们。”
“我们俩过的高兴,日子快活,你还替我们难受?”
杨树茂苦着脸:“二姐,你这不是办法啊,你就没想过结婚成家生孩子,那才是真正的家。”
杨树叶不屑地撇嘴:“然后每天每月扣扣索索过日子,省了钱还得让咱妈再捞一笔?”
“那我活着图什么啊?就为了让咱妈感觉到心里面高兴?”
“我现在享受的,是我结婚过日子,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享受到的;我一点都不难过,一点都不感觉吃亏!”
杨树茂被二姐的表态弄得很是无所适从。
他去问大姐,大姐也是同样这么说。
他观察家里的生活,已经结婚的杨树森饱受压榨和束缚的生活,的确是没有几件好事可言,顶多不过是苦中作乐,乐起来的还都是杨父杨母。
大哥杨树森的脸跟苦瓜似的,似乎一辈子都高兴快乐不起来。
杨树茂再看大姐二姐的笑容,终于渐渐明白,原来她们真的不是被别人欺骗或胁迫,而是自己做出来的选择。
而自己所在的这个家,也的的确确不能够给大姐二姐任何幸福的生活。
只会把她们绑住了,让她们为家而奔波效劳。
这就是对吗?
有人感觉是对的,但是大姐二姐显然不是这么想。她们太苦了,不想再继续过苦日子了。
想明白这一切,杨树茂忽然感觉自己像是个傻子一样。
大姐二姐自己愿意这么做,那也就只能随她们去了……
要不然还能怎么样?
她们是自己愿意的。
而且,姓马的,真正是惹不起。
就在杨树茂伤势痊愈后的几天,杨家再一次召开了家庭会议。
杨母将杨树枝、杨树叶也都叫过来。
“咱家的事情,说来说去反正也就是那点事。”杨树叶说道,“妈,您要没有别的事情,那我们就不奉陪了啊?”
杨母满脸堆笑,份外和蔼。
自从再次验证了马华的灵验之后,杨母是再也不敢得罪两个女儿。
“你别着急啊,妈这一次,有一个想法跟你们说一说。”
“你们听一听,听完之后跟马主任说一声,看看马主任是不是同意。”
杨树枝和杨树叶本来以为她要说一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没想到这一次她居然会这样提议。
这可是真的出乎了杨树枝和杨树叶的意料。
“妈,您想说什么?”
“我是想说,你们能不能结婚呢?”杨母问道。
杨树枝、杨树叶听了这话,都吓了一跳,杨树枝说道:“妈,您是真敢想啊!”
“咱家是什么情况,是什么身份?人家马主任那是什么身份?”
“能跟着享受富贵就不错了,你还想让我们跟人家结婚?”
杨树叶也说道:“对啊,再说了,我们姐妹两个,怎么结婚?没听说三个人一起结婚的!”
杨母忍不住瞪眼道:“你们俩丫头,死心眼儿是不是!”
说完这话,又挤出来笑容:“我是说,这件事可不是这么简单的!我给你们详细解释一下。”
“现在你们跟着马主任,就在四合院门口斜对过。”
“这样长久下去,肯定是不成,别说你们没了脸,咱们一家子也都没脸面。”
杨树枝和杨树叶听见这话,都有点不满。
“妈,您说来说去还是嫌我们丢人,想要让我们赶紧结婚。”
“是不是?”
杨母回答:“是,也不是!”
“俩闺女,你们听我慢慢说啊。”
“再这么下去,就算你妈我的老脸皮不要了,你们俩名声可就真的毁了——现在树叶你没感觉到,树枝你肯定知道,已经有好几家子邻居在背后捅咕这些事情了。”
杨树枝点点头:“对,是有这么回事。”
“我知道,他们背后得说我是搞破鞋的;但是这件事就已经这样了,我不可能不听马主任的,就让他们说去吧。”
“所以,你妈我,给你们想了一个主意啊。”
杨母往前一凑:“两全其美,一箭双雕的好主意!”
杨树枝和杨树叶听着都笑了:你能有什么好主意?
杨母见他们不信,甚至杨树森、杨树林、杨树影、杨树茂四个孩子也都不信,顿时哼了一声。
“我可是整个九道弯的女诸葛,你们还真别不信!”
“听我慢慢说啊。”
“树枝,树叶,你说你们在这附近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吧?马主任给你们安排一个住的地方不难吧?”
杨树枝和杨树叶点点头。
那肯定不难,她们从来没怀疑过马华的财大气粗。
“你们安排一个结婚走了的场面,也不难吧?”
杨母继续说道:“顶多花两块钱,贴个红纸,换个新衣服,我跟人家说你们出嫁了,嫁的有点远,一年也就回来一两次。”
“你们说,这样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