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跟之前一样的回答。
马华拍拍刘度泽的肩膀,什么也不说了。
人生在世,总是容易被很多东西羁绊住。
社会常识,人之常情,社会常理……林林总总。
譬如刘度泽这样,考虑上有老下有小,他的所作所为,未尝不是另一种负责任的表现;或许在另一些人看来,甚至于刘度泽找其他女人,已经是极度道德败坏。。
但是了解内情之后的马华却是知道刘度泽的纠结和痛苦。
离婚,他没有勇气;媳妇对他来说就是一种煎熬,整个家庭都没有人支持他离婚。
正因为这样,刘度泽才用这种方式来排遣煎熬的压力。
马华也是看他现在对自己忠心耿耿,这才又一次提醒他,不如早离婚,拥有全新的自在人生。
可惜,现如今的时代,有点不允许这样。
刘度泽更没有那种破釜沉舟的勇气和决心。
刘度泽离开办公室后,马华也准备下班,没走多远,马华就看到了点头哈腰的刘海中。
“马主任您好!”
刘海中老有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试图通过日复一日的忠心表现来打动马主任,以此来走上升官的捷径。
可惜的是,他的套路犹如三板斧,不要说马华知道,包括轧钢厂的其他领导,也都基本已经知道。
“嗯。”马华点点头,越过刘海中,走向食堂准备跟秦京茹一起下班。
进了食堂,跟刘岚打过招呼,也看了一眼唐艳玲,马华叫了秦京茹。
傻柱今天见了他倒是没有躲躲闪闪,而是过来说话。
“马主任,我能跟您说一件事吗?”
马华诧异看向他:“有什么事?”
主要是傻柱老是担心马华是瘟神,所以平时特别不敢靠近马华,平时见了马华,就跟社交恐惧似的,大气不敢出,连话也不敢多说。
今天怎么敢主动找自己?
难道是又遇上了什么大事?
傻柱扭扭捏捏,示意到办公室去说。
马华笑了笑:“还挺神秘。”
领着傻柱到了食堂主任办公室——这里面也是干净明亮,平时马华偶尔也会过来在这里办公。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这么回事……”傻柱低声道,“您还记得华小军吗?”
马华想了一下:“华小军,你说的是你原来有个叫胖子的徒弟吧?”
傻柱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他,他跟你年龄一般大!当初你们俩——”
傻柱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
一个是心塞:胖子和马华本来都是自己徒弟,都年轻的很。
结果现在,马华成了轧钢厂领导,傻柱的顶头上司,娶了秦京茹,还把他傻柱最心仪的女人秦淮茹也弄到手,甚至跟两个女教师冉秋叶、段亚楠也都不太清白。
这个徒弟,变成这样,傻柱却是原地踏步,甚至连男人都不是了。
他能不心塞吗?
另一个就是惶恐。
我傻柱何德何能,曾经把马华这个瘟神收为弟子?
我就没这个本事!
今天再说起这件事,马华不会一生气,对我发力,把我弄成为一个倒霉催的吧?
马华对几年前的事情,倒是没多少讳言。
“当初我和胖子都是在食堂干活,我能转正成为正式职工,还是因为你跟厂领导反映,说我生活比较困难。”
“这件事我还记得。”
傻柱闻言,顿时冷汗都下来了:“别,别!当时是我混蛋,我一时糊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马华说是这么说,实际上当初傻柱是跟马华过不去,然后斗争屡屡失败的。
当初的时候,傻柱只感觉马华是运气好;现在傻柱回头再看,只感觉马华浑身上下那简直就是一个活瘟神。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马华!
“好了,过去的事情终究是已经都过去了,现在你要跟我说什么事?”
马华问道。
“就是胖子这一件事……”傻柱说道,“胖子这几天天天地找我求我,给我跪下磕头。”
“他说他当初也是一时糊涂,这才被开出轧钢厂食堂。”
“如果再有一回机会,他这辈子都绝不会再这样做了。”
“他想要回食堂来工作。”
马华听后,便笑了一声:“想的倒是不错,可惜一个萝卜一个坑,现在的轧钢厂哪有工作职位给他?”
“再说了,如果开出去的人,都能够收回去,那我们的工作都变成什么了?拉锯战?开人再收回来,搞着玩儿?”
听他的话里意思颇为坚决,傻柱也是颇为挠头。
别的不说,他被胖子请喝酒了好几次,喝的美了之后难免就满嘴放炮,嘴里面不当家。
傻柱回想起来,他自己都感觉丢人现眼的事情就有不少。
其中就有一条,他答应了给胖子重新把工作搞回来。
酒后答应的有多么潇洒,现在傻柱就有多么狼狈。
胖子也是不怎么地道,就抓住傻柱这一句话,追着让他兑现,还老是一脸的崇敬看着傻柱。
这一招把傻柱高高捧起来,可就命中了傻柱的要害。
他不怕别人跟他硬着来,就怕别人这样连哄带骗——傻柱感觉无论如何也不能对不住胖子,怎么都得想办法把胖子弄回轧钢厂来工作。
“这样吧,马主任,您下班来到我家喝酒。”
“我一定会拿出我十二分的本事,给您做一桌子好菜好饭,到时候咱们再说说这件事。”
“到时候,您经过慎重考虑,感觉这件事依旧不合适,那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傻柱连忙说着,请马华去吃饭喝酒。
马华直接拒绝了,傻柱做的饭再好吃,也不至于答应。
傻柱却是连声请求,请马华一定要赏脸前去。
马华到底也没答应,只是下班回到家后不久,傻柱就开始摆开了宴席,拼了命似的做了一大桌子饭菜。
到了晚上七点多钟,傻柱又请马华过去,再三强调,马华只要愿意过去,不求这件事能办成。
可以说,为了胖子的工作能够恢复,傻柱不光是努力,甚至连灵活权变都尽可能做到最大。
马华无可奈何,也只好跟他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