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阳下意识想拒绝。
老子有外挂，还要挣你这点辛苦钱。
但一转念又把拒绝的回复逐个删掉。
首先，显灵任务也是辛苦钱，说不定后面会遇到什么样的世界和人，更何况现在也不过区区六十贝而已，远远算不上财富自由。
其次，就算自己从如意殿搞了很多钱，如何让家人同事觉得来路光明正大也是个很重要的问题，买彩票中的，捡了黄金，还是傍了富婆，似乎都不靠谱。
如果答应做飞鱼主播似乎是个不错的路子，合同一签他的钱就有说法了，而且主播的工资向来是个谜，稍微吹嘘些，家人朋友谁知道你赚了多少，到时顾阳就是掏出千万来，父母想必也能慢慢接受。
说来，只要把条件约束住，当一段时间主播不是问题，毕竟闲着也是闲着。
顾阳把自己的条件罗列出来。
一条条发过去，周敏妍明显沉默了，良久之后才发条信息。
“你战区定位是江城，人在江城吗？我们可以面谈。”
“OK，恭候大驾。”
兵贵神速，趁着仙居客怒骂寒魔的热度未过，网上还有很多自媒体剪辑顾阳撞车传说主播视频的档口，周敏妍急速约见顾阳。
相貌八分，身高八分，装扮六分，精神九分。
周敏妍暗暗在心中给顾阳评估，突然觉得此人有火起来的潜质，如果肯用心去做的话。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当周敏妍打量顾阳的时候，顾阳也在凝望着她。
和朋友圈的照片想比，现实的周敏妍无疑生动形象许多，颇有亲和力的笑容，及腰的青丝，挺拔穿云的身形，相交之下层次并不明显的山峰，就算是白璧微瑕而已。
“顾阳。”
顾阳伸出右手和周敏妍轻轻一握。
“我先说我的条件。”
寒暄过后，顾阳打断的周敏妍推销式对飞鱼的夸赞，把自己的要求简单总结。
“暂时只签一年，每天时间不超过四个小时，没有礼物流水要求，不强制参加飞鱼举行的活动……”
听着顾阳的陈述，一条赛过一条的得寸进尺，就好像是还没出道的艺人，就叫嚣着跟娱乐公司签订独家工作室合作协议。
口气之大，实属罕见。
但周敏妍并没动怒，不仅完整听完，还在笔记本上记录要点。
“听起来顾先生对直播行业还是挺了解的。”
“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
“就飞鱼而言，你经常关注哪些主播呢。”
顾阳面不改色。
“王指导、娜娜、浮团儿……”
“咳咳。”
周敏妍赶忙打断顾阳，挤出笑容。
“就你提到的这些大主播，都没法达到你想要的条件。”
顾阳把玩着咖啡的汤匙。
“我要的也不多，可以不要签约费，合约结束三年五年都不可以在其他平台直播传说对决相关，甚至保底工资都可以意思意思……”
“江城居大不易。”
周敏妍道：“稍微努力些，飞鱼混出名头不难，到时在江城买房安家落户，也算是小有成就。”
“或许不难，但没必要。”
顾阳道：“你尽快给我答复，说不定我过两天就改变主意。”
“顾先生快言快语。”
周敏妍道：“我代表飞鱼欢迎你的加入。”
回到公司，拟定合约的飞鱼员工都惊讶了。
“周姐，为什么要专门给他修改合约，就算他小有名气也不至于如此。”
周敏妍喝着奶茶，给后勤发送申请单，提一台赞助商活动赠送的台式电脑、摄像头、手机等，忙完才接过顾阳专属合同。
“对于仙居客自带热度的玩家，阻止他去龙牙或者哔站就算是获胜，至于能不能在飞鱼发展起来倒并非十分关键。”
周敏妍翻开合同。
“如果礼物分成能冲掉保底，几乎就是白捡的人才。”
“不是常说小赚就是亏，照这个原则顾阳这单简直大亏特亏，头还不知道怎么评价呢，你还给他配直播设备也是独一份。”
“要是不嫌麻烦，合约结束收回来卖个二手也亏不了多少。”
周敏妍笑笑，和顾阳约定签合约布置设备的时间。
都在江城，自然快捷，第二天周敏妍就带着飞鱼员工把电脑等东西送到顾阳的出租房，布置好直播间，测试完成离开。
顾阳则把合同阅读完毕，认真写上自己的名字。
“以后我就是你的超管，直播上有任何问题都能找我，每天四个小时的时长记得不要忘记，这可是签合约的正经工作。”
周敏妍道：“飞鱼这边会提前预热，20号首播，到时邀请一些老主播和你做做活动暖场，后续就看你自己了。”
顾阳点头，摸索着手机和电脑连接问题，大师级的计算机网络能力并没能让他拜托新手主播对设备的迷惘。
“这个投屏怎么设置，要飞鱼推流还是再下别的软件？”
周敏妍走进，操作鼠标在眼花缭乱的设置中乱点，修长的青丝垂下来，难免有几根俏皮些的打在他脸上。
独特的清香之气，奇怪的痒痒感觉，顾阳感觉道心有些不稳，眼神看似在盯着屏幕，实则已经没有焦距。
单身二十六年的汉子，从来没有和异性这样贴近过。
他咳嗽一声道：“我知道了，麻烦你辛苦过来送电脑，中午一起吃个饭吧，我请客。”
“这倒不用，我还得回公司。”
周敏妍拒绝地很干脆。
顾阳突然觉得有些失落，打起精神道：“那麻烦你呢。”
送走周敏妍后，顾阳沉进沙发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心一下子乱了。
某种独特的感觉把他从工作，家庭，朋友，游戏之外拎了出来，仿佛给生活赋予了另一种色彩，但要把握这种感觉，又似乎是空付流水，一闪而逝。
他实在没有这样的经验。
不过，因为此他对首播的任务反而重视起来，氪金给传说对决买了不少皮肤，还专门去了解首播活动主播的情况，希望有个好的开头。
七月二十日晚上七点钟，仙居客飞鱼首播活动开始。
从前几天起，飞鱼就在平台大肆造势，宣传神秘高手加入飞鱼的消息，一天放出一点消息，可是观众根本不买账，看过银河直播和飞鱼尿性的早就猜到神秘高手是谁。
于是飞鱼转身去推首播活动的嘉宾，职业选手、技术主播、搞笑歌王、国服大神等等，总之决不让场子冷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