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手机铃突然响了。
“头，玛丽到账了！”
宋明的声音非常激动。
“什么玛丽？”
“钱啊，就是委托保护郭元瑜任务的钱，已经从猎人网站担保账户打过来。”
顾阳感觉到一丝不妙。
“金额是多少，你别告诉我是五百万？”
“头你早就知道是不是，正好是五百万。”
宋明美滋滋道：“何止三年，咱们好几年都不用干活了。”
顾阳却如遭雷击，呆愣在原地。
他竭力回忆，拨通麦野公司商务接待吴启的电话。
“你好，麦野音乐。”
“我是顾阳，昨天去你们那里预约的客户。”
“骗子，你还敢来电话。”
吴启大骂。
“我只想问问，我就是去你们公司逛了一圈，为什么非要告我危害公众人物，非让我待在警署，是不是郭元瑜要求的？”
“无可奉告。”
“警探就在我旁边，你要不回答，我们只能开着公车去你们麦野。”
“有必要吗？”
吴启抱怨一句：“麦野向来以精细隐私的服务在行业内立足，不能让任何人录到或看到歌手唱歌相关的情况，每个闯进来的外人都会受到监视和管控。”
“是这样吗？”
顾阳突然想起坐车时刘义随口讲的笑话，夜间偶遇麦野音乐两员工的故事，这让他不由回忆起更多细节。
麦野公司严密的守卫，不允许随便去其他地方的规定，录歌需要提前预约，不接受生客等等，说起来追求逼格，可仿佛藏在些东西。
毕竟就是给国王录歌，搞这么大摊子，都要亏得裤衩子都不剩。
如果换言之，录歌只是副业，很多就说得通。
为什么那么敏感，揪着顾阳不放，很快就能抓到他。
因为他们训练有素，对这种行为早有预案，甚至来人躲在哪里都一清二楚。
如果是这样，这场闹剧是不是郭元瑜自导自演就很难说。
此时钟预放下电话，亮出银镯，眼神极其冷冽。
“我没想到顾先生居然是这样深藏不漏的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
钟预冷笑。
“刚刚查到，郭元瑜最后一笔五百万汇款经过猎人网站中转，去到了你开的寻瑕侦探社，顾先生，咱们真得好好聊聊了。”
他边说边靠上前来。
顾阳一看手机，下午五点三十。
时间还有，但条件已经不允许。
他长叹一声。
诚如钟预所言，很多事没有答案的。
比如郭元瑜为什么自杀，林清和在中间扮演的到底是什么角色，麦野公司做什么的。
可事实上顾阳不必考虑这么多的，任务已经完成，评价早有定论，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自欺欺人的徒劳，给自己一个虚假慰藉而已。
过去的事已经不可挽回。
这趟显灵任务确定失败。
这种情况下，还纠结谁是凶手真的很重要吗？
他回想起郭元瑜一路的淡然，无论是听到有人要害他，还是看到歹徒从天而降，都是面带从容，微微笑着。
相比之下，林清和看到郭元瑜跳楼故作惊讶，却瞬间翻脸的悲伤，意味深长对顾阳说我真的要感谢你之类的话语，就显得十分渺小和可悲。
自己诚然该向郭元瑜学习。
想到这里，顾阳弯身一跃，从世纪大厦三十多楼的天台上跳下，风声在耳边呼啸，地面在不断放大，灵魂逃逸的速度仿佛超过肉体，一切变得轻盈升腾。
顾阳似乎有点明白郭元瑜的感受。
如果你自己想通了，很多事情都将不再是你的阻碍。
什么荣华富贵，万人敬仰，娱乐天王，温柔君子，都是过眼烟云。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
顾阳缓缓吟哦，而后展颜一笑。
身后，钟预伸出半个身子，满脸惊恐，一如昨天的自己。
“回归！”
…………
【显灵成功
职司：引班神使
考评：青金功
奖赏：五十如意贝、高级表演技能精华
馈赠：郭元瑜天王演唱经验
物品：手机一部……折价一贝是否回收？】
血亏！
重新躺在江城出租房大床上的顾阳，心在滴血。
为了完成这次任务，他购买了中级格斗，中级画像师，初级手枪技能，还有一些零散物件，直接消耗191贝。
上个世界辛苦一年多攒下来的老本几乎清零，可是这次任务时间短，任务重，既没有给顾阳刷金币的机会，还让他只能勉强完成任务。
青金功是最差一等，只能说任务没有失败。
还好客户郭元瑜似乎并没有因此对顾阳生出怨气，反而把自己的看家本领赠送给他，想来天王的演唱经验能评得上大师级，相较之下精英级别的高级表演技能他就不放在心上了。
看着账户余额，顾阳还是一阵阵发晕。
六十一贝！
距离他看中的李缘世界游戏包S1赛季的价格——六百非但没有靠近，反而越来越远。
“不能这么狂刷了，得缓一缓。”
顾阳心道，无论是亲自击杀两名匪徒，还是看着郭元瑜跳下去，都给他平静的心灵很多波澜。
适当放松放松很有必要，毕竟谁也不知下个显灵任务会面对怎么样的人和物。
他掏出手机登录传说对决，进入游戏里发泄去了。
几天的征战，排位早就不能满足他，只能去打单排RANK分。
但话说回来，你抱着发泄的目的去玩游戏，一般就是游戏在玩你，匹配的对手一言难尽，刚好顾阳肚子都是火，难免互相骂上几句。
就这样白天锻炼身体看看剧，晚上打打游戏，心情慢慢平静。
刚结束一局RANK，忽然有人拉自己排位，顾阳点开头像一看，ID叫做银河第一剑帝，还有个官方主播标识。
哦？主播。
“兄弟，我是飞鱼主播银河。”
来人十分熟络。
“别踢我。”
顾阳也打开麦克风。
“看到认证了，有事？”
银河道：“我超管想认识认识你，请务必给面子加个微讯，以后有机会一起打排位上星。”
“飞鱼超管找我做什么？不会是想让我当主播吧。”
“兄弟果然机智过人。”
银河激动道：“你打rank骂人的视频被剪辑到网上了，火的一塌糊涂，传说对决圈子无人不知，还产生名梗——你怎么有脸骂别人还让别人帮你赚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