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泰莫利亚没什么民族感情,伯爵大人。”
蓝恩的称谓保持着尊敬,但跟他现在,单手扣着伯爵的正脸,像是拖一条死狗似的动作,可谓是反差感十足。
“所以您是否真的为了这个国家而殚精竭虑、忍辱负重.我一点都不关心。”
伯爵养尊处优的身体在奋力挣扎,他扭动的双脚把那条昂贵的鹅卵石路面给扒拉得石子四散。
但这些动作都没办法让蓝恩的脚步慢上一丝一毫。
从指缝里向外看的双眼,好像是认清了这条路将通往何方。
斯泰萨伯爵顿时失声尖叫起来。
“你要干什么?!你要带我去哪?!去你妈的,变种杂种!伱呜啊啊!”
这条路,是通往庄园大门的路。
伯爵的尖叫被脸上陡然加大的握力所打断。
“去哪?”
蓝恩反问着说。
路已经走到了尽头,庄园的大门屹立在蓝恩的面前。
这扇大门是实木包铁边,高有四米,厚度就有十公分!
在平常,伯爵打开大门外出时,光是开门就得两个战士卯足了劲去推。
而现在,蓝恩打开了庄园大门内侧的门栓,把伯爵的脑袋按在了实木包铁的门板上。
“其实我刚才觉得您说的太有道理了。做人总要有契约精神。所以,在这场游戏里”
“您马上就要出界了。”
从蓝恩的指缝往里看,斯泰萨的两个眼球因为太过惊恐,像是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一样。
“不!你不能这样!我没有出.呃啊啊!”
单手推动大门,在“吱呀呀”的开门声中,人类的惨叫分外刺耳。
蓝恩能明显感觉到手上大致呈球形的骨骼结构正在崩碎的边缘.就跟斯泰萨伯爵的心智一样。
大门被慢慢打开,人类的惨叫也越发高昂。
终于,在打开的大门,从门缝里露出外界的一缕灯光时
蓝恩面无表情,做出了游戏的宣判。
“现在,你正式出界了。”
“狗杂种。”
单手扣着斯泰萨面门的手臂微微回收,然后在短暂的蓄力之后,直接按着脑袋撞在了大门上!
“嘭!”
手感像是个被砸在地上的成熟西瓜。
衣着华丽的身体在蓝恩的手上,只剩下了神经电信号残留的抽搐。
蓝恩就顶着手上的这一滩‘东西’,单手推开了庄园的大门。
大门之外,近百人的治安部队举着火把,愣愣的看着从那个闻名遐迩的庄园里走出来的猎魔人。
~~~~~~
治安部队指挥官感觉自己明天一定要去梅里泰利面前祈福一下。
这一晚上,他从看见斯泰萨庄园开始冒出火光时,就感觉自己的心跳快的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谁不知道伯爵与国王势同水火?
但是谁又能想到.这就要在城里动手了?!
政治冲突的阴影笼罩在每一个平民的头上,他虽然不算平民,毕竟手上还握着大几百人的治安部队指挥权呢。
但是相比起庄园里那位的身份,这也就是个大号蚂蚁。
求了不知道多少老爷,才一路把消息传到维吉玛市长耳朵里。
然后得到了“立刻前往调查火光起因,平息事态”的命令。
治安部队指挥官当时看着手上写着命令和个人印章的小纸条,穷尽了他这一辈子的政治智慧想要看清其中的脉络。
但要是他有这种能力,怎么又会在治安部队指挥官的位子上空耗人生?
小心为上,他就只带了不到百来个手下,往斯泰萨庄园的位置赶过去。
他心里想着,能对伯爵大人动手的,那必然是国王陛下。
不然整个泰莫利亚,论血缘、论继承法理、论实力,谁还有资格?
市长是国王的人,他让自己去‘平息事态’,多半就是伯爵已经被收拾了。
自己就是个过去洗地的。
带的人多了,被攻打庄园的人看在眼里,以为自己是伯爵的支援怎么办?
被当场打死都算好的!弄不好连家族的贵族身份都要动了!
所以带的人越少越好,但又要保证洗地洗的干净,所以近百个手下刚好够用。
治安部队的副指挥官是伯爵的人,而他在出任务之前就已经带着心腹下了他的职位。
所以这次,虽然平时也收了伯爵不少好处,但是大局已定,自己当然要站在正义的一方,也就是胜利者的一方。
指挥官暗自为自己的准确判断喝彩。
但当他带人来到庄园的大门时,他才发现,现场的情况跟他的想象.好像有点小出入?
正常来讲,但凡是个懂点战场常识的人看见斯泰萨伯爵的庄园时,本能的就会知道这个地方有多难打。
如果要以部队围攻,那么上千人的阵仗是少不了的。
而指挥官来到这里之后,却只听见庄园内里的惨叫、惊呼、火光飞溅。
但是攻打庄园的人马呢?!
在庄园的外部,甚至都没有发生一星半点的抵抗痕迹!
斯泰萨伯爵如果真有这么好对付,他凭什么跟国王陛下做对头?
不光是指挥官疑惑,他带来的手下也在迷糊。
“长、长官!”
指挥官犹豫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直接上去叫门,毕竟庄园里现在已经连惨叫都没有,一片死寂。
怎么看都是完事了。
而在他的身后,一个手下扯了扯他的甲胄边角。
指挥官不耐烦的回头,然后顺着手下紧张惊惧的目光一起往脚下看。
他的眼睛骤然瞪大,像是受惊了一般猛地抬脚。
抬脚的动作带起了一阵“哗啦”声。
那是一层已经淹到靴子底的血!
从庄园大门的门缝里溢出来的血!
指挥官的动作让他带来的手下们也注意到了脚下的血流。
庄园所在的位置是贸易区最灯火通明的地段。
但是这群官兵们,却好像感觉自己正置身深夜之中的神殿区一样。
阴影在侵蚀光明,在那黑暗之中,有形无形的怪物已经饥渴难耐
部队在止不住的骚动。
因为眼前的情境实在是不符合这里所有人的任何一种常识。
庄园的大门,在这种紧张的骚乱中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
然后豁然大开。
一个壮硕高大的人影,手上拖着个.‘人’?孤身走了出来。
“你们是来找他的?”
“吧嗒吧嗒”地踩着血流,那个双眼放光的人平静的走近治安部队。
手一扬,那个依稀能看见华丽衣着的‘东西’,便像是一滩烂泥一样,滚落到治安部队指挥官的脚边。
被从眼眶里挤出来的无神眼珠挂在脸上,正对着指挥官。
“你们是洗地的,还是支援的?”
那个扔出尸体的人歪头问了问,然后便把手伸到了背后的剑柄之上。
指挥官看着脚下许久,才惊觉这就是权势滔天的伯爵大人。
顿时本能的就要拔剑,命令手下们冲上去。
但还没等他的手按上腰间的剑柄,从两边伸过来的四只手,就死死按住了他的胳膊。
两边的两个手下,用一种如同吓坏了的小孩的语调,磕磕巴巴的在他耳边絮叨。
“长、长官!他只有一个人一个人!”
平日里,这句话后面跟着的一般是“不用怕,一起上”。
但今天,傻子也知道,这位士兵的意思绝不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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