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坐着吃点曲奇饼干吧，我去热点小粥，估计这会叫外卖，你也不想吃。”
姚光潜按下了程程的肩膀，自行进了厨房，开了煤气灶，就把隔夜的饭往锅子里倒。加了两碗过滤水，勺子搅动一下，等烧开了，小粥也便好了。
程程是忙碌惯了的人，真要这会坐下也不成。她就站起来摆了碗筷，又从冰箱里拿了一些榨菜、笋丝一类的小菜，两个杯子里都倒满了可乐。
可乐这种快乐肥宅水，是两个人共同喜欢的饮料，只要往桌上一摆，那深棕色的液体影子在桌面上晃荡着，好像屋里氛围就跟着温馨了一些。
姚光潜把微波炉里加热好的一叠水煮干丝拿了出来，摆到了程程的位置边上。
程程和姚光潜一起这样久，他确实不失为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男人。不抽烟，交际场合才喝点酒。有时间就往家里赶，主动分担家务，但凡两个人吵架了，也总是他给程程台阶下。
“我妈，下个星期会过来一趟。”姚光潜从厨房探出头来说道。
“哦？下个星期我要带养老院的戏曲班去外面采风，可能没时间招待阿姨了。那你多担待一些，帮我解释下啊。”程程望着姚光潜说道。
卧室的门半开着，从里头飘来淡淡的清新剂的味道，还有程程手工做的香包，以及家具的木屑的味道，一块混杂一起。
姚光潜走过去，把门给带上，而后轻声道：“我妈说，咱们谈恋爱谈了这么久，我都还没去你家里提亲，也实在有些太捣糨糊了。她来就是想让我一块去你家看看你爸妈的，然后咱们的婚事，看看是不是该提上日程了。”
程程顿了顿，心下难免一番转圜。其实就是光潜妈妈着急了，眼见着两个人光谈恋爱不结婚，这才专门来催婚的。
“现在要说结婚，别光说我了，就是你自己也没什么时间吧？这婚事上面的琐碎太多了，我们肯定都没时间去准备，也不好叫咱们爸妈去操心。那不如再等等吧，等明年，看看什么时候有合适时间，咱们再把事情给办了。”
厨房内，小粥跟着细火漫溢翻滚而起。白色的泡沫不断迸跃着，慢慢沿着锅子的边沿，一点点的淌了下来。粥水剿在煤气炉上，一股子焦味从厨房里散了出来。
姚光潜面色沉沉地进了厨房，忙将火给关上，白色泡沫瞬间湮灭了下去。他小心翼翼地将粥从锅子里盛了一碗出来，端到程程跟前：“你趁热吃点先。”
这一次程程没有推辞，不过低头抿了一口小粥。嘴里就了一些小菜，吃起来，嘴里热乎乎的，还带点小菜腌制出的咸香味。
“你慢点吃，别烫到了。”姚光潜说着递了一块纸巾过来，帮程程抹了抹嘴角。
程程把手边的粥放下：“光潜，我知道，这做长辈的，肯定是要为孩子的婚事操心的。别说你妈了，就是我家里边，也不知道明里暗里催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这些，我都跟你说过的，你应该也是晓得的。我们一起这么多年了，我眼睛一眨，你都能知道我肚子里想些什么。我不是找借口啊，是真的太忙了，今年的话有些仓促了，不如等明年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