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盛宇大楼三十三层总裁室。
一份同城快递,被陈束亲手放到了霍衍深的办公桌上。
霍衍深冷眸微抬,“谁的?”
“姜秘书。”陈束说完,眼底忍不住流露出一丝好奇,关于姜蕴和霍衍深之间的种种,他这个第一秘书最为清楚。
两人现在不过是表面和谐罢了,实则姜蕴恨不得这辈子都离霍衍深远远地。
主动寄东西?简直稀奇!
闻言,霍衍深冷淡的眼底缓缓晕出一抹温柔,拿过快递后快速拆开。
他将里面的东西掏出来,看清上面的内容时,古井无波的眼底顷刻间,溢满凌厉。
阴沉恐怖的气息,也在顷刻间弥漫了整个办公室。
陈束被吓了一跳,低下头正要悄无声息的退出去,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冷笑。
“好,好个姜蕴!”
话落,有东西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包括刚才姜蕴寄来的那张打印纸,一并落在陈束的脚边。
他下意识看了过去,映入眼中的是三个明晃晃的大字。
结婚证!
而打印纸的另一面,则是姜蕴和另一个男人的合照,两人肩并肩头挨着头,眼底的幸福,浓的快要蔓出来了。
陈束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怪不得霍总会发这么大的怒气,原来姜蕴竟然悄无声息的,结婚了?!
“陈束!马上去查这个男人!半小时内,我要知道这个男人的全部信息!”
“是!”
……
京都武警队的驻点,在龙阳区的郊外,不算偏僻但也远离闹市。
作为刚上任的队长,方亭牟足了劲想把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烧的旺旺的,因此他在一早便提议,整个武警队进行一场临时比武。
最先上场的是武警队的老队员,方亭先是掀翻了两个老队员,在一阵激烈的鼓掌声中,他呲了呲牙,将拳头对准了跳上场的一个毛头小子。
“队长!门口有人找你!”
忽然,高喊声传入耳中。
方亭蹙眉,“我没空!”
“对方说他叫霍衍深,是专门来找你聊聊你和新婚夫人的事的。”
话音落地,围观的武警队成员立刻起哄。
“哇!队长什么时候结婚了!”
“把嫂子带来,给我们看看啊!”
“瞎嚷嚷什么呢!我老婆还能带来,让你们看啊!她又不是宠物!”
方亭笑骂一声,掀起军绿色的短袖抹了把脸,大步朝外走去,到了门口,果然看到一辆黑色宾利,正停在那里。
后车座内的人,似乎也发现了他。
车窗徐徐降下,露出男人面无表情,却棱角锋利的脸。
方亭挑眉,带着一身运动后的汗味,将双臂搭在车窗上,笑道:“霍总?找我有事?”
“你认识我?”
“呵!霍总的大名,整个京都谁不知道!”
“既然知道,你还敢和我前妻结婚?”霍衍深侧头,探究的视线不着痕迹的落在方亭的脸上。
闻言,方亭轻嗤一声,“霍总,您刚刚说的是前妻,对吧?据说所知,您和姜蕴已经离婚了。”
“现在,她是单身状态,我喜欢她,她喜欢我,我们结婚合情合法,霍总凭什么认为我不敢呢?”
随着方亭近乎挑衅的语气,霍衍深的脸色越发难看。
尤其是在听到,他们彼此喜欢的瞬间,霍衍深脸上黑的几乎要滴下水。
眼看场面陷入僵持,驾驶座的门忽然打开,陈束快步下来。
“方先生,您别生气,霍总只是想跟您谈个条件而已。”
“说说?”
方亭后撤一步,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人。
陈束立刻笑了,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银行卡,“我听说,您母亲重病刚刚出院,后续的疗养费用也是一笔很大的数字。”
“这里有五百万,只要您马上和姜小姐离婚,这笔钱足够让您和您母亲,后半生衣食无忧了。”
“想收买我?”
方亭唇角的弧度,瞬间散去,眼底顷刻间漫上一层寒意。
“我虽然赚的不多,但照顾我母亲的能力还是有的,钱嘛,够用就行,要那么多干嘛。”
“我和霍总这种以利益为先的商人不同,相比较于钱,我更看重两个人的感情。”
夹枪带棒的说完,方亭脸上再度挂上吊儿郎当的笑意,随即弯下腰,隔着车窗朝霍衍深摆了摆手。
“前夫哥慢走,不送!”
说完,转身大步回了武警队。
……
姜蕴是在接方亭下班的时候,知道霍衍深找上门的。
她握着方向盘的手骤然一紧,连忙问道:“他没找你麻烦吧?”
“我是公职人员,他霍衍深的手伸的再长,也伸不到武警队去,放心吧。”
方亭无所谓的笑了笑,身体靠后给自己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你在电话里说,今晚要去霍家?”
“是,我想尽快把你介绍给霍爷爷,只要霍爷爷认可你,他就不会由着霍衍深胡闹。”
这也是她今天,特意来接方亭下班的原因。
早上她一时冲动,把结婚证的打印件寄到了盛宇总裁室,可事后姜蕴便有些后悔了,生怕霍衍深会找方亭的麻烦。
事实证明,她的担心并非多余。
眼下,也只能先和霍老爷子摊牌,让老爷子去压制霍衍深了。
车子驶上高架,进了市区后,两人又买了些礼物,这才继续朝玫瑰庄园开去。
庄园中,老爷子已经吃过晚饭,正躺在沙发上听音乐。
听到下人说小熙来了,老爷子忙拄着拐杖走到门口相迎,姜蕴他们也刚好到了。
“小熙啊,你……他是你朋友?”老爷子迎了上去。
“带朋友来,也不提前和爷爷说一声,你们还没吃饭吧,我这就让厨房,给你们准备晚饭!”
“爷爷!”
姜蕴忙喊了一声,顺势伸手挽住了方亭的胳膊。
在老爷子转身的同时,姜蕴唇角弯出一抹弧度,笑着解释道:“他叫方亭,是我的丈夫。”
老爷子拄着拐杖的手猛地一紧,满脸疑惑。
“他是你丈夫?那前几天那个宗崇,又是怎么回事?”
“宗大哥只是我的朋友,我当时是为了让霍衍深死心,所以才撒谎的。”
姜蕴有些心虚的解释了一句,“但是方亭,他确实是我丈夫。”
话落,方亭上前一步,恭敬的朝老爷子鞠了一躬,“霍老先生好,我是方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