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霍天华的话外之音，霍启聪像是找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紧抓不放，“爷爷，我跟莫宛舒根本没有私交！”
霍商哼了一声，大掌一拍，桌上的花瓶都跟着震了震，“难道你偷拿预算表，还把事情推到小熙身上，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闻言，霍启聪脸色顿时煞白，眼神飘向霍天华，嘴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霍商下决心要还姜蕴一个清白，“行了！我记得霍氏分部还缺个经理，你明天之后就去那里报道！”
从霍氏总部调去霍氏分部，是整整掉了几个级别！
惊得姜蕴都忍不住偏头看着老爷子，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直接革除了霍启聪的职位，还丢到了分部去！
霍启聪瞪大双眼，求救性看向霍天华，“爷爷！”
霍天华紧抿着唇，替他开罪，“爸，启聪已经知道错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把东西送给莫家的人！”
“我看他一点认错的心都没有。”霍衍深淡淡瞥了这对父子一眼，“事情自然会继续调查下去，但该解决的人，一个都不能少。”
但霍天华和霍启聪好像忽然急了眼，“启聪毕竟是霍氏的经理，就算要处罚，也得经过董事会的公示。”
霍商声音洪亮，脸上隐隐有愠色，“你是觉得我老了，管不了霍氏了吗？”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霍天华连声解释，手指紧紧扣着椅子，“我只是觉得，您不能这么偏心，衍深以往同样犯过错，怎么轮到启聪时，就要直接被革职！”
一向爱笑的霍老爷子，板着脸，把手边的茶杯丢向霍天华，“你这个当父亲的，好意思说我偏心！”他二话不说让李叔下达了指令，“现在就让霍启聪去分部任职！”
“我看看谁敢违抗我的命令！”
话音刚落，沙发旁沉默许久的施木婉也忍不住求情，可惜霍老爷子根本不认这对母子与霍家的关系，一声冷哼离开了客厅。
……
霍天华怒气冲冲带着霍启聪回家，一进门，又朝他甩去一巴掌，“你个蠢货，竟然敢把霍氏的机密文件送给莫宛舒！”
“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把你送进霍氏有多难！”
霍启聪捂着自己被打的半张脸，垂着头不敢说话，眼里泛着凌人的寒意，早就提醒莫宛舒把东西藏好，结果最后还是让霍衍深的人找到了！
现在还闹到了老爷子面前！
霍启聪回卧室，第一时间拨通了莫宛舒的电话，开口第一句便是，“我不是让你把预算表处理掉！怎么还会出现在霍衍深手里！”
莫宛舒原本今晚在莫家被骂了一顿就很不爽，语气更加恶劣，“说了用碎纸机处理掉了，霍衍深骗你两句你还真相信了！”
霍启聪双臂撑在膝盖上，太阳穴凸凸地跳，“拿出来的预算表，就是用碎纸拼出来的。”
这话让莫宛舒的骂声忽然停顿，下唇咬出一道牙痕，“怎么可能！”
霍衍深怎么会拿到她家的东西！
她不敢相信，“那天我亲手处理的，怎么……”
说着，她忽然想起能碰到这些碎纸的，只有她家的佣人。
莫宛舒正想跟霍启聪说清楚，没想到一向对她唯唯诺诺的霍启聪，竟然敢放出狠话。
“莫宛舒，我们合作终止。”
电话里不断传出嘟声。
莫宛舒心里升腾起一股怒火，忽地把桌上那些碍眼的东西全都泄气般丢到地上。
忽然间，地上被摔得有点裂开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莫宛舒一把抓起手机，电话里传来父亲尖锐的声音，“你怎么得罪了霍家！现在整个圈子里都在传霍氏不再与莫氏合作！”
“不少投资商冒着违约金的风险，都在跟我取消合作！”
莫宛舒捏着手机的骨节泛白，气得面如土色，却强迫自己语气没那么生硬，“爸，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让你嫁给霍总，你迟迟没有消息！”电话里发出低吼声，“现在霍总为了证明霍夫人的清白，不惜把霍启聪都派去了霍氏分部！”
后面的骂声莫宛舒已经听不进去，她的手机缓缓滑落到地上，两手紧扣，指甲嵌入掌心，嘴里呢喃着一个名字。
“姜蕴……！”
为什么人人都向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