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五千万,又看见举牌的人是霍衍深,不少人立刻停止喊价,纷纷看向霍衍深。
而表情尤为讶然的,是姜蕴。
姜蕴怔怔地看着霍衍深,半晌没有反应过来,“衍……霍总,是不是有点冲动消费了?”
霍衍深淡淡瞥向她,手里的牌子并没有放下,“值得。”
这两个字重重砸进姜蕴心中,泛起层层涟漪。
她心里清楚,刚才那几个起哄的老总能那么听她的话,站在台上出丑,不过因为她身后站着的人叫霍衍深。
现在更是。
因为她一句喜欢,霍衍深甚至不惜掷千金,只觉得值得。
姜蕴耳畔嗡嗡作响,一时间好像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拍卖师也没想到这块羊脂玉能卖到这个价格,兴奋地问:“还有没有加价?”
原本吵闹着要拍下的人,此时全都闭上了嘴,没再讲话。
无论是五千万这个价格,还是霍衍深亲自举牌拍卖,他们都不能继续喊价。
谁敢驳了霍总的面子。
半天没人再出价,拍卖师一锤定音,“五千万,成交!”
“霍总,这块羊脂玉就归您了。”
台下响起一阵哄笑声,有跟霍衍深比较熟悉的老总问道:“霍总这一掷千金,是为博哪位红颜一笑啊?”
不时有人将暧昧的表情投向姜蕴。
他们这个圈子,家里养一个,外面宠一个多得是,看霍总今天对姜蕴的照顾程度,恐怕这位正是得宠的时候。
霍衍深冷峻的眉眼如同纯水,双眸中隐约闪着温柔的星光,“送给我的妻子。”
姜蕴垂首,唇角弯弯地翘起,又不敢被人发现她隐藏不住的笑意。
这副模样看在众人眼中,却又是另一种意味。
不知内情的人只当霍衍深没给这个小情人面子,当着姜蕴的面,拍下昂贵的羊脂玉,却说是送给妻子的。
看来霍总刚才维护姜蕴,或许也是不想被其他人落了面子,并不是因为因为姜蕴本人。
想通这些以后,众人看姜蕴的表情又变了变。
有人忍不住隐晦地嘲讽道:“在霍总眼里,果然还是家里的夫人更重要一些啊,外面那些花花草草都比不了。”
“我还以为是谁能有这个福气,也就只有霍总的妻子才行了。”
众人七嘴八舌,一口一个“霍总妻子”,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姜蕴,生怕她听不懂这些话外之音。
而当事人姜蕴此时一动不敢动,倒不是因为这些人的嘲讽,而是因为从羊脂玉被霍衍深拍下后,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伸进了桌帘
她生怕自己稍微动一下,所有人都会看清桌下的动作。
姜蕴咬牙切齿,用气音说:“快把你的手松开。”
霍衍深头也不转,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笑,手却仍没有松开,甚至拇指还在她的手心摩挲几下,又握着她的手腕,勾勒出一个镯子的形状。
他似乎都能想象到那块羊脂玉戴在她的手腕上,会是什么模样。
最后一块原石卖出去以后,拍卖彻底结束。
方才几个和霍衍深在包厢里谈事的人又走了过来,围在他身边,“霍总,趁还有时间,聊一聊城北游乐园的事情?”
听见城北二字,刘总穿过人群挤了过来,生怕分不到一杯羹,“城北游乐园?霍总这可得带我一起啊。”
霍衍深不知不觉蹙起眉,没理会刘总,俯身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姜蕴,“一个人可以吗?”
见状,跟在其他男人身边的几个女人连忙涌了过来,“姜小姐无聊的话,那边有休闲的地方,有我们陪你。”
姜蕴也不想耽误霍衍深谈正事,摆手道:“霍总不用担心。”
说完,怕他不相信,她率先跟几个女人一同走向了休闲区。
霍衍深皱着眉看着她离开的方向,选了个离她不远的桌子,阔步走过去,“去那边。”
姜蕴并不知道霍衍深就在自己身后,能完全看清她这边的情况。
她被几个女人带上麻将桌。
她们生怕姜蕴拒绝,二话不说把她按在了椅子上。
姜蕴几番推脱都无果,只好解释道:“我确实不会打麻将。”
“麻将不难,姜小姐这么聪明,很快就能学会。”其中一个女人笑道,率先坐在了姜蕴上家的位置,递给自己男人一个安心的表情。
在男人那边跟霍总聊完之前,她们是不会放姜蕴离开的。
她笑意盈盈看着姜蕴,“我丈夫姓李,你喊我李夫人就行。”
说完,李夫人又介绍了另外两个女人,“她们分别是刘夫人和赵夫人。”
姜蕴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唇,对她们这番自我介绍很是无语。
怎么结了个婚,连她们自己的名字都省略了,变得只是丈夫的夫人,一个代名词罢了。
在李夫人的指导下,姜蕴把麻将码好。
她听着三个女人不时点拨的声音,看出她们在给自己喂牌,但并没有承这个人情,只按照自己的感觉,随心所欲地出牌。
姜蕴假装看不懂她们喂牌的意思,之后一连几把,从没赢过,输得面前的筹码全都没了。
她装作苦恼,“抱歉,我是真不太会。”
坐在姜蕴后面的霍衍深随时注意着她那边的动静,也看出其他几个女人似乎在安慰她。
他确实没见过姜蕴打麻将。
料想到她那边的惨状,霍衍深眸子微微一抬,叫停了还在说话的人,兀自站起身,走到姜蕴身后。
他俯身靠近姜蕴的耳畔,修长的食指推倒一张牌。
瞧见姜蕴怔愣的表情,霍衍深眉心微微动了动,示意她摸牌。
姜蕴顺手摸了张牌,放进码好的牌里,低声说:“你怎么过来了?”
霍衍深没讲话,连续几轮站在她身后,指点她打完了整把麻将。
终于,在霍衍深的指导下,姜蕴赢了今晚的第一把。
李夫人打趣道:“霍总对姜小姐真好,这一下几乎快把筹码全赢回来了。”
刘夫人也连连称是,“是啊,我倒是头一回瞧见霍总这副模样。”
姜蕴涨红了脸,悄悄推了推霍衍深,“霍总体恤下属,我也受之有愧。”
桌上另外三个女人只当是他们二人对外的情趣,没有拆穿,捂着唇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