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城?她的故乡莲城?
“对,是在莲城,幸好当时有个心善的姑娘路过救了他一命,不然,我真不知道要怎么跟我爸还有黄泉之下的大嫂交代。”
原来如此,姜蕴心中了然,所以那个救霍衍深一命的姑娘,就成了他寻觅了十年的白月光。
想想十年前她还是个初中都没毕业的小屁孩,而人家已经开始一见钟情了。
能让霍衍深惦念了十年,想必那位姑娘不光心地善良,还长的十分好看吧。
这样说来,刚才霍慕儿说他对感情特别专一也说的过去,就是对夫人不是很公平。
谈话间,霍衍深已经做好甜品了。
是提拉米苏。
霍慕儿和姜蕴各自一块。
霍慕儿尝了一口,竖起大拇指,“阿衍手艺越来越好了。”
姜蕴吃了一口也惊了,“比外面蛋糕店做的还要好吃。”
厨艺好这一项居然也是真的!
这次,姜蕴真的对自己这位冷面总裁刮目相看。
霍衍深凝视着她,心情愉悦,眼中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
提拉米苏他多做了一些,给霍慕儿留下一部分,其余的都打包起来给了姜蕴。
吃完甜品已经不早了,霍衍深临走前将生日礼物给了霍慕儿。
“知道你不爱过生日,提前送你一份礼物。”霍慕儿向来不过生日,并且生日那天不爱见人。
因此他提前了两天过来找她吃饭,送礼。
见她看到九眼天珠时眼中闪过的光芒,他才不紧不慢地加了一句,“姜蕴挑的。”
两人开车离开了别墅。姜蕴抱着打包好的提拉米苏,不解地问:“为什么要跟你姑姑说是我挑的礼物?”
霍衍深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雨刮器将蜿蜒的雨水扫到两侧。
“本来就是你挑的,我从不对她撒谎。”
姜蕴,“……”难道她假扮他妻子不是对霍慕儿最大的谎言么?
他是怎么好意思一本正经地说出这句话的?
霍衍深自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但并不在意,因为即使在这件事上,对霍慕儿,他也是无比诚实。
她确实是他的妻子!
合法妻子!
雨很大,霍衍深放缓了车速。
“今天谢谢你。”霍衍深凝神看着前面的路况,忽然低声开口,“还有对不起,这段时间因为各种事情,对你的态度不是很好。”
姜蕴侧过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他的侧脸在一跳一跳的路灯灯光下,显得尤为帅气,完美无瑕。
“你的为人,我不应该质疑。”霍衍深双手紧握在方向盘声,手指关节微微泛青。
他坦然看向她,目光灼灼,“我向你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薄唇启合间吐出一个个诚意满满的字句,姜蕴噗嗤一笑,低声道,“我已经不生气了。”
“其实我当时态度也不是特别好。”
她徐徐讲述那天的遭遇,“周五那天,我在赶往民政局的路上被人迷晕绑进了车尾箱里,费了好大劲才跳出逃了出来,在警察局录完口供我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去民政局了,却没看到我丈夫的人影,当时心情特别差,就把一部分脾气撒在了你身上。”
“你被人绑架了?”霍衍深迅速从她的话中抓住重点,声音沉了几度,“哪里受伤了?”
从车上跳下来,绝对不可能没有受伤。
“还好,我是观察到车速降低后才跳的,只是膝盖和手肘擦伤了点,没什么大碍。”
膝盖擦伤?难怪那天看她走路,姿势有些奇怪。而且当时她后背的衣服还有不少灰尘,应该是跳车滚在地上时沾上的。
霍衍深心底微恼,他当时只顾着生气,根本没有留心她身体的异样。
“谁做的?”男人的声音带了些冷然。
姜蕴摇了摇头,“不知道,警方还在调查,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
不过她心里倒是有一个怀疑对象。
顾颜颜。
毕竟最近这段时间,她只得罪过这么一位祖宗。
顾颜颜挺神奇一女的,经过上次的闹剧后明明都自顾不暇了,还费尽心思想搞她,真是奇葩。
霍衍深微微眯起眼眸,心里记下了这件事,并有了丝猜测。
无论是谁,敢动她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雨势越来越大,视野越来越模糊,行驶在国道上的黑色宾利速度一降再降。
姜蕴接着上面的话题接着说,“那天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冤有头债有主,我心里的气只针对傅尧,跟你没有关系。”
她跟霍衍深没什么情感,也没有什么捆绑的关系,当时生气他这个人蛮不讲理,但是后来他道了歉,她也就过去了。
从始至终被她记在心上的,只有那从未谋面,又惹她暴躁烦闷的丈夫。
黑色宾利打起双闪缓慢停在了路边一块空地上,霍衍深坐在驾驶座上,薄唇紧抿。
姜蕴疑惑,“怎么停下来了?”
路灯相隔的有些远,车子一半被黑暗吞没,一边被染了雾气的灯光勉强照亮。
雨水冲刷着路灯,打在车上的光明明灭灭,导致男人的脸也忽明忽暗。
姜蕴不明所以地看着旁边的男人,直到他隐忍的声音低低响起。“姜蕴……”
姜蕴还在等他接下来的话,却见他喊了一声又沉默了,心里揣着疑惑,不解地应了一声,“嗯?怎么了霍总?”
霍衍深此时内心多了几分惆怅,姜蕴的话丝毫没有让他觉得释然,她原谅了作为上司的他,却依然厌恶着作为傅尧的他。
他想为傅尧辩驳一二,却没有找到适合的语句,只能淡声扯了句,“没什么,就是背有点痛。”
“这么久怎么还疼?”姜蕴惊了,“要不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
那样的砸伤一开始虽然很疼,但是经过几天的上药按摩,痛感应该已经基本褪去,只有在刻意按压伤口的时候才会产生一丝痛意。
要知道刚被砸伤的时候,也没见他喊过一声疼!
而他现在疼的车都开不了了,甚至说话的声音都带了一丝颤音。
指不定哪里出问题了。
姜蕴心里无比担忧,生怕他因为这件事落下什么病根。
霍衍深垂着眸,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神情,“平时已经不怎么疼了,今天应该是下雨的原因。”
姜蕴却误以为他现在的表情是在强装镇定,心中顿时生出愧疚。
“穆医生交待的按揉手法我还记得,要不我给你揉一揉吧?”
这件事毕竟是因她而起,她应该对他的伤负责到底。
霍衍深低垂的眼眸里闪过一抹精光,却淡声问:“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姜蕴不疑有他,“不会,就是顺手的事。”
于是顺理成章地,姜蕴脱掉了男人的黑色西装外套和白色衬衫。男人侧过身,向她袒露着宽实的后背。
座位之间隔着中控台,姜蕴得倾过半个身子到驾驶座,才能无障碍地给他搓揉后背。
姜蕴试了试力度,“这个力度可以吗?”
“嗯。”
车内灯光昏暗,他们彼此间都看不清对方的神情,大雨滴落的声音被车窗隔绝在外,车内很安静,只剩肌肤与肌肤摩擦时发出的犹如呼吸般微弱的响声。
霍衍深闭着眼睛,所有的注意力瞬间聚焦在后背那双在后背不停按揉,同时无形中撩拨他心弦的双手,全身的肌肉逐渐变得僵硬起来。
姜蕴以为他是因为疼痛所以紧绷着身体,于是轻轻拍了怕他的肩膀,低声道,“放轻松。”
霍衍深睁开眼睛,目光投射到被雨帘遮挡的窗外,虽然什么都看不清,但起码比闭上眼睛时分散了些许。
他滚了滚喉结,找了个话题,开口试探。
“你刚刚说,你心里的气都只针对傅尧一个人,在你心里,傅尧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