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然将车开到一家烟花售卖店。
虽然之前有段时间紫藤市禁止燃放烟花爆竹。
但是这两年却又因为某些原因放开了,所以即便还有几个月才过年但卖烟花爆竹的人却还不少。
林正然下车与老板商议了什么。
“老板,你们这烟花怎么卖的?能上天的我全包!”
交代完这里开车又去下一家烟花店一样下车商议了这些。
这么重复了五六次后。
时间就已经来到了将近晚上十一点半。
林正然最终也没时间去特别的地方,就只能稍微远离市区选中了一个无人的河桥旁。
这桥边是石板路,只有路灯还亮着,其他什么都没有。
停好车:“姜总,时间有限,就在这看吧,演戏演全套,要不然你爸该发现了。”
姜静诗之前还在想不过节不活动哪来的烟花大会?
原来搞了半天是这么来的。
林正然跟姜静诗下车之后,两人慢慢走到河桥上。
桥下没有水,只有一层薄薄的水冰,因为气温太低了。
林正然看她这身华丽的服装问她:“冷吗?”
姜静诗面无表情:
“不冷,前些年公司起步的时候我冬天出来跟人谈合作,经常要在大冷的天等着对方,那时候往往一等就是几个小时,所以今晚已经算是暖和了,又没有风。”
林正然站在桥上,手臂靠着石柱栏杆:
“听着很辛苦呢,不过姜总也真是厉害,一个人竟然短短几年可以把姜家发展到这种规模,少见的人才。”
姜静诗穿着蓝白色的连衣裙站在他身边:“有一定的运气成分在,而且我也不算是白手起家,说不上厉害。”
“真谦虚,您这已经算是金字塔顶点的人之一了。”
林正然瞅着她即便是此刻也依旧挺直的身板。
耳边的坠饰因为细微动作轻轻晃动。
整个人似乎无论在哪都是无比端庄优雅。
但是她回答的时候,口中吐出的雾气跟有些发红的鼻尖,还是证明她这只是在强撑罢了。
林正然将西装的扣子解开,将西装外套披在姜静诗身上。
“不过有些时候该不谦虚还是不谦虚点好,就比如现在,冷就说冷呗,说不冷只会让别人无视你的感受。”
姜静诗感受到外套覆盖后的温暖。
看着林正然:“那林先生呢?”
林正然耸肩:“男人体温本来就比女人高,再说了我身体好得很啊,异于常人。”
姜静诗看着肩膀上的衣服,轻声道:“有人跟我说过,有些时候该不谦虚还是不谦虚点好,就比如现在的林先生”
林正然皱眉,想笑:“姜总学的倒是快,但是”
他抬起一只手。
看着她。
“感受一下?”
姜静诗疑惑的看着那只手,随后慢慢的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两只手握在一起的瞬间,姜静诗眉头舒展。
意外他的手心竟然这么温暖。
不..应该说从刚刚开始一直就很温暖。
林正然笑道:“感受到了吗?我是真不冷,不是在强撑,强撑的只有姜总罢了。”
姜静诗收回手,抿着唇。
“我没握过男人的手,不知道会这么温暖男人的手都是这样的吗?”
林正然:“没,只是我而已,都说了我异于常人嘛,身体好。”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继续望着寂静的天空。
“咱们买的烟花还有五分钟就要开始放了,在这之前我给姜总讲个小故事吧?你知道非洲人是怎么禁锢大象的嘛?
就是用一个很小很小的木桩钉在地上,大概一米高,然后将绳子系在几米高的大象脚上,它就不会跑了。”
姜静诗看着天空。
林正然微笑:
“原理就是,大象小时候就是被这颗木桩拴着的,小时候它逃不开于是长大后就以为自己还逃不开,所以大象就被木桩困了一辈子。”
姜静诗声音不紧不慢:“这故事我听过,我也是上网的,不是原始人。”
林正然:“.”
那你这不是搞得我很尴尬?!
姜静诗继续看着面前的天空,冰冷的声音没有波动:
“但是.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束缚哪有那么容易挣脱,那根木桩我根本都不敢看它,我.”
她忽然手指紧握,抿着唇:
“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跟我妹妹跟大街上所有的女人都没什么区别,将公司发展到现在我已经筋疲力尽了”
林正然仍然望着天空没有说话。
没有回答她的话。
而是自言自语:“烟花还有一分钟就要开始了,姜总现在还冷嘛?”
姜静诗看着林正然,今晚的许多事情她都是第一次看到。
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对抗自己父亲。
第一次看到深渊里面有一道光。
只是她不清楚那道光究竟能不能抓得住,能不能救自己。
姜静诗紧紧皱眉头,那空洞的眼神似乎在这一瞬间充满着挣扎:“林先生我很冷,真的很冷,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林正然转头看着姜静诗。
微笑着伸出手说:“我还有力气,我拉你一把。”
姜静诗神情恍惚,一动不动。
十二点准时到达。
当十二点的指针正正好好到达终点的那一刻。
几家烟花店的老板同时点燃店里所有能够飞向天空的烟花。
烟花化作反方向的流星冲入天空。
在火药能达到的最高点,猛然爆裂。
漂亮的烟花在空中炸裂开。
一声两声无数声不断地在天空上连续不断应接不暇的绽放。
河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