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又要和我推荐你的服务?准备卖我一艘太空飞船让我去火星避难?”
“我应该和你说过,魔鬼不是万能的,尤其是在约束器级别的历史事件面前,说实话我也自身难保。”路鸣泽耸耸肩。
“跟你闹着玩呢,”路明非幽幽地说:“说实话吧,我原本想着反正有四次机会,我就只用三次,这样我就永远留着最后四分之一条命,你就拿我没办法,但后来我渐渐明白了,我们之间其实在赌博,赌场上获胜的人,能有几个拿着钱平平安安离开?你会想尽办法给我制造和你交易的理由,喜欢的女孩,好朋友,伟大的正义等等......”
“你的意思是不愿跟我交易喽?”路鸣泽笑笑。
路明非点头:“所以这样的结局对我不赖,我死的时候还是一个叫做路明非的烂好人。”
“如果有重来的机会,你有什么要改正的吗?”
路明非望着那面缓缓逼近的水墙,水面照出他平静的脸:“那我想过简单的生活,我喜欢谁我就赶紧告诉她,我讨厌谁我就往死里打,我要做师兄和老大那样牛逼轰轰的男人,腰里带刀走遍全世界......谁动我喜欢的人,我就提前宰了他。”
“恩恩......嗯嗯......”路鸣泽边点头边做笔记。
“你记下来干什么?这又不是我的遗言。就算真是我的遗言,你要拿去念给谁听吗?”路明非不解。
“免得你将来死鸭子嘴硬。”路鸣泽收起小本子,端起酒杯。“咱喝酒呗。”
“地球都搞砸了,还有什么将来?”
“搞砸了可以重来一遍嘛,你们又不是没有搞砸过......”
就在这时,一直连不上的卫星信号的手机突然响了,打来电话的却不是EVA而是......陈墨瞳。
这个号已经好几年没有打来了,
渐渐地,路明非也不再期待了。
他长大了,懂得了人与人之间没有什么锁死的缘分,人生不是电影,不是每场相遇都有结局。
说起来师姐对他不错,带他上了道,帮他挡过刀,这些都是缘分,已经够了。
难道非得花前月下才满足?
身在某个遥远角落的诺诺应该是知道世界末日的消息了吧?她应该是连忙打电话给当年的联系人们,询问一下发生了什么。
路明非还是很想接那个电话的。
人总是这样,有时间的时候犹犹豫豫,心里唱了一千遍《爱要怎么说出口》,却没怎么尝试过去勇敢的拥有。
就算接了那个电话,他又能和诺诺说什么呢?
别闹了,你马上就要结婚了,恐怕婚礼我都不敢去参加,这个时候大家相忘于江湖才是最好的结局吧?
说什么都是白搭。
他面前坐着一个朋友,朋友端着酒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最后,
路明非把手机丢进了大海,端起香槟和小魔鬼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下一刻铺天盖地的狂狼把他们吞没。
(α世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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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6月底。
伊利诺斯州郊区。
列车等候大厅内,走下一大群帅哥靓女,他们唧唧咋咋,却神采奕奕。
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和意大利室友结伴打的,前往飞机场。
“亚纪,听说你暑假期间还要参加任务?什么任务如此没良心,还要占用学生的假期?”室友替亚纪愤愤不平。
酒德亚纪苦笑:“我也不清楚,不过听说是校董会点名我的,我也很吃惊。”
“真忙啊,明明都还没有毕业就已经这样了,以后真进了执行部,他们非得把你当驴子使唤。”室友说。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亚纪说。
两人说说笑笑,最后在登机口分别。
酒德亚纪坐在飞回日本的客机上,望着窗外飘过的云朵,内心有些飘远。
她总觉得最近有些怪怪的。
各种各样的事情都赶在了一起,假期任务、任务实习、校董事会邀请、一些同学的家宴邀请,把她的假期安排的满满当当。
就好像,她突然被这个世界关注到了,成为了世界的宠儿,站在舞台的中央。
可是,总觉得有些奇怪。
时间悄然流逝着。
亚纪频繁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她真的很疲惫,却也很高兴。
在日本,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晚上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吃,真的很寂寞。
所以现在虽然忙碌了一点,却很充实。
也不寂寞。
不寂寞吗?
身处也诺里斯州,坐在华丽的餐桌前,酒德亚纪陷入了沉思。
2007年,8月6日,某个怪物终于苏醒了。
“是否发现未知龙类?”
“否。”
“是否发现危险混血种?”
“否。”
“是否发现......”
酒德亚纪坐在尚景公园的长椅上,熟练地回复诺玛的作业。
时不时就有男生来和她搭讪,酒德亚纪微笑着婉拒。
她继续坐着,心情莫名其妙好了许多,就像是要碰上什么好事了一样。
“呦!妞。你在这儿干什么呢?我回到家都没人对我说‘欢迎回家’哎,你能明白我那一瞬间的寂寞吗?”
酒德亚纪闻声,惊喜地转身。
“姐姐,你怎么回来了?”
“放假了呗,闲着也是闲着,就想着回来看看。”酒德麻衣耸耸肩,无所谓的说。“你在这儿干嘛呢?”
“不干什么,就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坐坐。”酒德亚纪想了想说。
“那安静够了没?没够也到此为止了,走,陪我shopping去!”酒德麻衣不由分说拉起亚纪,两人互相挽着手臂向外走。
接下来几天的功夫,他们姐妹二人在日本各地游玩。
亚纪回到家也不再是一个人,吃饭有人聊天,看电视有人一起笑,睡觉前有人说晚安。
除了姐姐不肯做饭洗碗外,一切都很好。
她每天都挂着笑,发自内心的笑。
五天后,姐妹二人走在路上,亚纪突然停住了脚步。
酒德麻衣一个踉跄,大咧咧吼:“要死啊,你干嘛呢!”
亚纪像傻了一样,呆呆地看着电线杆上的马戏团海报,没有说话。
海报上,是各种各样的动物站成一排,最中央的是一只威猛的母狮子。
酒德亚纪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骤然间,她猛地抱头蹲了下来。
酒德麻衣被吓了一跳,连忙询问:“你怎么了,别吓我啊!是中了什么言灵吗?”
“喂,说话啊!”
“到底怎么了?”
呜呜的哭声从亚纪身上传出。
她抬起头,露出一张泪流满面的脸,眼神是那么的迷茫。
她喃喃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可是……可是……我好像把什么弄丢了,我把什么弄丢了!”
她蹲在街头,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