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动作本身并不难学,只是要做的标准却很难。
李斯见此,问了一句。
“驸马,这些都是给文官准备的?”
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柳白反问道。
“不然呢?武将比兵法!”
李斯默了半晌,起身来到柳白身旁,照着他的样子蹲了下去。
将双手背在身后,往前蹦了起来。
仅仅蹦了五次,身体一个前倾差点摔倒。
喘着粗气起身,惊讶道。
“没想到看起来简单的动作,居然如此累人,驸马,您这考核有几个文官能过啊?”
柳白看着他笑了笑,向着桌边走来。
“李相年纪大了,平日里又不锻炼,自然觉得累,年轻些的官员,完成起来应该很轻松。”
“这么多项目,他们只需选两项完成便好,又不是全都过一遍!”
李斯嘴里嘀咕着,会不会说话?干吗拿我的年纪说事儿?
不过仅选两项完成的话,应当不难。
虽然如此想,心中的担忧依然没有散去。
如今的文官,可没几个会像武人那般锻炼身体的!
看了这几个科目的内容,王翦突然对兵法好奇了起来。
见柳白与李斯说个没完没了,开口打断他们。
“驸马,不知兵法又要考核哪些内容呢?”
柳白将桌上的两张纸递给他。
“这张是笔试,也就是考核各位官员对兵法的理解,这张是实战,老将军看看可有需要更正之处?”
笔试的部分不必多说,基本都是兵书中的内容。
但实战这张,上面并无多少字迹,而是一张两军对垒的图。
王翦细细看去,又觉得不像两军对垒,反而更像是一个游戏。
好奇地看着他,问道。
“驸马,不知此图为何意?怎么像是一种游戏?”
柳白伸手指着纸上的内容,细细讲了起来。
“老将军好眼力,它确实算是一种游戏,此游戏名为蹴鞠。”
起初,柳白准备选出一个地方,让那些官员各自带些兵卒,指挥双方实战。
后面又仔细想了想,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想要考核他们的指挥能力,一场足球比赛足以,参与进来的人也会更多。
“这个游戏不仅能考验官员们对自己手中兵卒的了解,同时也能考验兵卒之间的配合。”
“还有他们的体力,亦能在这个游戏中体现出来,游戏结束后,兵卒相互之间,以及与主帅之间的凝聚力也会更强……
“如今唯一要考虑的便是时间问题,距离考核还有七日,可以将兵法的考核放在最后,同时尽快下发于选拔出来的官员们,让他们提前选人、熟悉规则、训练……”
王翦看着手中的纸,嗯了一声。
毕竟是一个新的事物,光是熟悉,便要不少时间。
再看看柳白的标注,每队至少需要十一人,各人还需负责自己具体的位置。
哪怕是将这场考核放在最后,中间训练最少也得十几日……
“到时若时间不够的话……”
柳白既然给出了这道试题,自然也想到了过程中有可能发生的问题。
“将军征战多年自然清楚,战场上的情形可是瞬息万变的,哪里有时间让你多做准备?如今有十几日让他们准备,够了!”
点点头,王翦觉得他说的倒是有些道理。
柳白看向嬴政,笑问道。
“既然这场考核放在最末,父皇有没有兴趣与其他朝臣,来一场友谊赛,输赢暂且不论,哪怕只是活动活动筋骨也是好的!”
嬴政双眼微亮,登时来了兴趣。
这里面居然还有朕的事儿呢?
可当他想起那些官员见了他的样子,瞬间又没了兴致。
李斯看到陛下表情的转变,当下明白了他心中的想法。
“陛下是怕臣工们都不敢胜您?”
对于是否能赢,嬴政并没多大的想法。
他看重的,是柳白口中的凝聚力。
作为皇帝,虽然不想让朝臣们过于和谐,但也不想让他们斗的太过厉害。
柳白见嬴政默认了李斯的话,微微思索后道。
“父皇,不如给他们一个不得不胜的理由,如何?”
李斯望着他嘴角的笑,心里一个哆嗦。
“驸马,一个游戏而已,不至于杀人吧?”
“李相此话从何说起?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个只会杀人的主?”
沉默片刻,李斯没敢点头。
如此一来,反而让柳白不爽了。
站起身一撸袖子,直接开始输出。
“我去,你这是默认了啊?李相,你扪心自问,自我当了驸马后,何时为难过你……”
“老将军,父皇,你们评评理,我是如此弑杀之人吗?”
“为了我大秦的建设,整日里不知死了多少脑细胞,李相居然如此说我……”
急了,他急了!
李斯见状连声道。
“驸马,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之前那张告示,让臣想岔了而已……”
“驸马息怒,臣在此给您赔不是了!”
见他施礼,柳白这才放下挽起的袖子。
“这还差不多,以后再说这种话,我可就不客气了,必须让你见识见识《抡语》的厉害!”
见他平静下来,李斯长舒了一口气。
这人是属猫的吗?怎么动不动就炸毛?
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道。
“那不知驸马所说的理由为何?”
柳白看了嬴阴嫚一眼,盯着嬴政道。
“不如……胜了可以娶公主?”
嬴政还没说话,一旁的嬴阴嫚不乐意了。
“夫君,你这出的什么馊主意?昨日不是说一队有十一个人吗?难道我那才八岁的幺妹也要嫁?”
“何况,万一胜出之人已有妻小,又该如何?亦或者胜出者里有一人是年过半百的老头子,难道也要嫁?”
一顿连发,登时将柳白怼了回去。
“是是是,嫚儿说的对,是我思虑不周!消消气,莫要气坏了身子……”
瞪了他一眼,嬴阴嫚道。
“我可没生气,仅仅就事论事而已!”
转过头看着嬴政,轻启朱唇道。
“父皇,儿臣有个主意,不知是否可用!”
柳白一听,嚯,自家夫人都能给陛下出主意了?
不管是否有用,至少勇气可嘉啊!
饶有兴致地望了望她,看向嬴政道。
“父皇,无论可用与否,不若让嫚儿先说说如何?”
嬴政点了点头。
他也想知道,自家这女儿,到底能说出什么法子来!
见父皇应允,嬴阴嫚轻轻一笑。
“父皇应当知晓,如今那间香水铺子归女儿掌管,初时女儿想办一场赏花会,邀请各位大臣之女一同赏花。”
“如今既然有了这场赛事,可让胜出者选派一人前来参加,无论他们眼下官位大小,均可派尚未婚配的子女前来,若本人也未婚配,亦可前来,如何?”
嬴政笑看着自家女儿,说了声好。
但他心中同时也知道,此法虽好,却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