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嬴政甩袖子走人,柳白懵了。
陛下,您可是一国之主啊!这么做真的好吗?
怏怏地看向扶苏,那满脸的幽怨之色,仿佛在问,你父皇怎么如此抠门呢?
傻乎乎地扶苏理解错了他的意思。
上次已给了你五万大钱,如今还要?真没了啊!
“妹夫,已经退朝了,我先走了,府上还有事!”
说完,不等柳白回答,扶苏已急急而去。
柳白默…
那个,我真没打算借钱啊!
摸了摸鼻子,目光微转间,看到了行至殿门的王翦与王贲父子二人。
柳白几步追上,拦住王翦去路,躬身一礼。
“柳白谢过老将军!若没您方才那番话,父皇怕是还不肯将人借给我呢!”
王翦面色微凝,这人怎么哪儿哪儿都在给我挖坑?
“不必,老夫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语罢,转身看向一旁的王贲。
“你方才不是说府中有急事,还不快走?”
王贲摸了摸后脑勺,不断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了?
难道我这年纪也大了,脑子不好使了?
要不下次也找驸马讨一粒仙丹吃吃?
迟疑间,王翦的大掌已经糊在了他的脑袋上。
尴尬地对柳白笑笑,王贲行礼告辞。
“府中有事,在下先行告退,明日必到公主府拜访,还请驸马拨冗相见!”
柳白知道王翦不想和自己多待,毕竟如今的他,可是诸公子之师。
王家急流勇退,自然不想掺和进来。
若非今日赠药之恩,在朝堂上,怕是王翦连那句公道话都不会说。
唇角微勾,柳白轻轻摆手。
“不必,如今陛下已将军坊中人借给了我,而我对军中之事又不甚了解,明日自当登门拜访王老将军!”
瞥了眼自家父亲那漆黑的脸色,王贲没敢再多说,忙跟在父亲身后离去。
柳白望着他们,直至不见踪影,这才抬脚离开。
……
第二日,柳白一大早便到了王府。
对于王翦那不悦的脸色,全当看不见。
嬉笑着随他一同前往军营,将军坊中人都接上了山。
别说,墨家的工匠还真不是盖的。
这才几日时间,工坊已经建造好了。
当然,他们只是盖了个房子,其他的还得专业人士来。
纸坊中,之前给朝廷做竹简的匠人,早已被派了过来。
门口白刷刷一片,全是正在晾晒的纸张。
柳白打了声招呼,便带着军坊之人,来到离水最近的地方。
冶铁术可是要建高炉的,故而并未建造房屋,只是在附近给他们建了住所。
“这就是日后各位施展手艺之处,事关重大,还请诸位用心!赵头儿,这是高炉建造图,你看看可有不明之处?”
柳白拿出来的,是系统给的冶铁术中配套的高炉图纸。
赵邱接过图纸,其上所绘之物,只看形状就像一个两头小中间大的瓶子。
再加上旁边的标注,一眼便能看懂。
摇摇头,示意自己没问题。
柳白欣慰一笑,专业的就是不一样。
紧接着又从袖中拿出一卷锦帛。
“赵头儿,这个是炼焦炉建造图,你再看看。”
赵邱神色有些莫名,接过后发现和前面那张一样,建造步骤都标注的清清楚楚。
微微摇头,示意这个也没问题。
站在赵邱身旁的一名黑脸壮汉,忍不住了。
“驸马,陛下的旨意是让我们来炼新铁的,怎么到了您这儿,就只是让我们建炉子?”
赵邱拉了他一把,忙向柳白告罪。
“驸马见谅,此人乃是我的徒儿,一直待在工坊中,平日里也只与军卒打交道,不懂规矩,还请驸马勿怪!”
柳白笑着拍了拍黑脸大汉的肩膀。
“不妨事,身体很壮实嘛!叫什么名字?”
“黑子!”
“想来你应该在军坊待了不短的时间吧?”
“是,我从十四岁跟着师傅进入军坊,如今已近十年。”
柳白闻言笑道。
“老手好啊,干活又快又好!不过虽然你说干了近十年,我又怎知你手艺如何,是否整日里在军中混日子呢?”
黑子闻言气急,连声道。
“我的手艺大家伙都清楚,大秦军纪严明,更不会混日子!”
“别急嘛!大家伙清楚我不是不清楚吗?你们在军中打铁不用建炉子吗?没炉子还炼什么铁,趁早回家睡大觉去!”
“这两个炉子便是对你们的考验,若能丝毫不差的建出来,之后的第一炉新铁由你黑子来炼。若是不能,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到此处,柳白沉下了脸。
通身散出一股及其压迫的气势,就连周遭的空气,似乎都稀薄了几分。
“建造过程中若有任何不懂之处,必须前来问我,不可胡来!”
虽然黑子还在生气,但此时的他已然被柳白的气势,压的不敢造次。
一直待在军队的黑子甚至觉得,此刻驸马的气势,比那些将军都要厉害得多!
身为领头人的赵邱明白,新铁的冶炼方法便是这位驸马爷献给陛下的。
如今别说是让他们建炉子,哪怕是让他们如淳于越般去挑粪,他们也得干!
一番叮嘱后,柳白下山去了长公子府!
庭院中,萧何、韩信等人正与扶苏在品茶。
见柳白进来,忙上前行礼。
坐下后也不多说,直奔主题。
“萧何,明日你便搬去山上,山中一切后勤工作都交给你。”
“是!”
“曹参,山上已建好了制盐工坊,这是制盐之术,我会派鹰卫去帮你!”
“是!”
曹参接过锦帛,直接揣进怀中。
“韩信,给你五十鹰卫,山上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是!”
三人听到有事情做了,尽皆兴奋不已。
自打来了这咸阳城,除了前两日,长公子派人带他们出去转了转,便再也没出过门。
何况他们本就不是来享福的,这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真他娘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