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条路，还是那辆车！
这一次，苏小雅的胆子大了点，不再用手捏着方涛的衣服，而是伸手扶住了对方的腰。
感受着那双略微紧张的小手，骑着车子的方涛，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其实，给杨家兴送东西，完全用不到苏小雅自己前来。
刘铁生和方慧珍每天都会前往县城，每天都会在纺织厂门口卖早餐。
直接把东西交给二人，由二人代送，不比啥都方便？
苏小雅的小心思，方涛又怎么会不知道？
反正他也要前往县城，倒不如随了对方的心愿。
县城很大，踩着自行车，如果没有很好的体力，像方涛这种跑法，估计也会累得不轻。
“喂，涛子，咱们经常借用你大爷家的车子，会不会不好？”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方涛顿时笑了起来。
“要是担心不好，回头咱们自己买一辆就可以了。”
“买？”
苏小雅连忙说道：“我可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
方涛没等对方说完，便打断了对方的话。
“我知道你啥意思，但是这自行车早晚都要买的，买一辆的话，你也可以学嘛。”
“我学？”
苏小雅一点信心都没有，一个劲地摇头。
二人一路下来，有说有笑，先是去了纺织厂，把东西送完之后，又带着苏小雅去了供销社。
这丫头不知道从哪弄到的钱，竟然舍得在这供销社买起了东西。
对于她的所做所为，方涛根本不阻止。
直到把对方的事情全部忙完，方涛这才带着对方来到了古玩街。
上一次，他在这古玩街，一战成名！
虽然有一段时间没来了，但是刚到这里，还是有很多人跟他打招呼。
“小兄弟，总算是在这里碰到你了，怎么？要不要看看，最近刚收的一批货。”
听到这话，方涛也不客气，拉着苏小雅便在这摊前蹲了下来。
“怎么样，好东西不少吧？”
摊主看到方涛光顾自己的小摊子，立刻来了精神。
其实，他喊住方涛，并不是真希望对方来自己这里买东西，只是想找一个与对方交流的机会而已。
别的不说，在这一行，多个朋友多条路，尤其是方涛这种有本事的人。
“怎么样？好东西不少吧？您手里拿的这幅画，郑板桥的，我从一个农户手里收来的，不少钱呢。”
“还有这个，唐朝的！”
方涛发现，只要自己随手拿起一件，对方就会滔滔不绝地介绍。
搞到最后，他都不好意思再观察了。
然而，他这一停，摊主反而着急了起来：“小兄弟，这些……就没有一件是真的？”
呃！
方涛总算是明白了，感情这摊主是想找自己鉴定呢。
一个做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古玩商人，竟然学人家做起了这生意，胆子真够肥的。
不得不说，在这个年代，越是这样的人物，越是能发财。
方涛也很佩服这种人。
所以他拍了拍手掌，起身说道：“还行，这些一看就是乡下收的吧？有几件还不错。”
摊主一听，立刻来了精神。
别说是他，就连周围的几个摊主也都凑了过来，想听方涛说出个一二来。
方涛看着摊主，这摊主不但胆子肥，而且非常的上道。
“小兄弟，今天您就放开了说，如果说得对，我这摊上的东西，您随意挑一件！”
方涛都被对方的手笔给惊呆了。
“真的可以随便挑？”
摊主狠狠地点头，说道：“随意挑，但是您要说的让咱心服口服！”
方涛舔了舔嘴唇，就这么随手拿起了一件。
旁边的苏小雅整个人都傻了眼。
总感觉这件事情有点不太真实，与自己所认识的方涛有点不一样。
不过这个时候，她还是很懂事的，知道自己应该站在什么位置，说什么样的话。
“这个葫芦瓶，上刻有八仙，清晚期的东西，品相有点不太好。
但是年代摆在这里，再加上底座这个落款，能卖个大几十块是没跑的。”
说着，方涛随手从摊子上拿起了一个葫芦。
经过他这么一解释，虽然解说的不怎么细，但是在场众人全都跟着点起了头。
“没错，起初我就觉得这个葫芦不凡，就是有点脏了，破损有点严重，要不然价格肯定能翻一翻。”
“你看这色彩，还有雕工，绝品啊！”
“这次老王捡了个小漏，这玩意你是用啥换来的？”
老王，也就是眼前的这个摊主。
听到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不着痕迹地从方涛的手里接过了那个葫芦，将其当成了宝贝。
“还有这个碗，别看它缺了一个口，但它器型精美，圈足规整，器面莹亮柔润，典型的明中期白釉青花碗。
如果不是缺了这一个口，卖个大几百还是可以的。
就算是现在这般品相，也可以林面你手里的好几个八仙葫芦。”
不得不说，这个老王运气真的很不错。
刚才他给方涛介绍的东西，一件好东西都没有。
可是方涛随手拿起的几件不起眼的东西，却已经让他大赚一笔。
咕噜！
老王再次接过了那个碗，双手都是抖的。
“小……老弟，您继续，咱听着呢。”
方涛又帮他看了两件，最终没有再继续下去。
而是起身说道：“今到就到这吧，这几件已经够您赚的了，还不知足呢？”
老王很识趣，知道适可而止。
将先前方涛看的那几件全部抱在了怀里，然后指着自己摊位前，说道：“老弟，刚才我说话算话，这摊位上的东西，您可以任选一个。”
方涛笑了，旁边的几个同行也都嘲笑了起来。
“王凤才，你这家伙一点都不老实！”
“你他娘的，好东西都抱在怀里，让人家小兄弟还怎么挑？”
别说旁边的摊贩了，就连苏小雅也觉得这些人说的有道理。
方涛帮了他这么大的忙，就这么一会时间，鉴定的东西都价值大几百了。
可是他却如此小气。
然而，方涛却是突然笑了起来，朝着老王说道：“这可是您说的，我挑完之后，您别后悔？”
王凤才咬着牙，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没办法。
谁让自己文化底子浅薄呢？
如果他识得这些东西，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他是懂得进退的人，所以他直接说道：“老弟放心，不管您挑选哪件东西，我王凤才说话算话！”
方涛哈哈大笑，就这么随手从摊位上，拿起了一幅字画。
这幅画，正是刚才王凤才所介绍，郑板桥的画。
“老弟，不用给我留面子，这玩意我也知道，是假的。”
王凤才说完，脸蛋唰的一下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