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将军死了！”
“我亲眼所见，伪明小丑把将军给射成马蜂窝了！”
“快跑啊，我们败了，伪明小丑要杀过来了！”
“救命啊！救命啊！伪明小丑要吃人啦！”
前排的清军士兵当真是看见了他们的主将佟里亚的惨状。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事情越传越离谱。
以至于到后排的清军，他们听到的竟然是“伪明小丑生吃了他们的将军”。
更离谱的是“伪明小丑要把他们全吃了”的传闻，也不知道是哪个大聪明的耳朵，这么灵。
本来主将死了，他们的士气就开始跌落了。
但要是能找出一个地位比较高的八旗老爷，打还是能打的。
这下可好，两千八旗精锐。
都开溜了！
当然，你要是问那些八旗精锐。
他们肯定会说，绝对不是因为他们胆小。
从心二字。
如此而已。
“奉天杀贼！”
“杀光这群满洲的野猪皮！”
“不要放过一个野猪皮！”
明军一路冲锋，眼里冒着红色的光芒，冲着这群崩溃的八旗精锐一直怒吼。
要知道，身为明人，这群八旗精锐可是他们的仇敌。
更何况，这群八旗精锐在很多人眼里，就是行走的赏钱。
只要杀死一个野猪皮。
他们就能获得十两白银和五石粮食。
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个勋章。
光荣退伍之后能靠着这个找到一份好工作。
闲时还能小小地吹一个牛。
至于那帮八旗精锐。
想法也很简单。
重拾祖先的旧业。
烧杀抢掠而已。
但现在，他们这些八旗却只有逃命的份儿。
“杀杀杀杀杀！”
大明第六十一团这一次野战，尽管在人数上并不占优势，但他们准备充分，装备精良，外加上士气高昂，还立刻击毙了清军的主将佟里亚。
所以，他们发挥了比以往更强的实力。
在愤怒、贪婪以及多方面的加持下，第六十一团的攻击可谓是势如破竹。
其实，第六十一团的军阵在大多数明军官兵眼里，简直就是毫无章法。
无非就是抱成团向敌军发起冲锋。
这种进攻，最适合野战，也最适合步战。
这种冲锋也有一个学名，名曰猪突冲锋。
士兵们像疯狂的野猪一样横冲直撞，流窜侵扰。
该战法最早可追溯至王莽的新朝时期，王莽将罪犯编入了敢死队，称之为“猪突豨勇”。
这种战术，在冷兵器时代可以说是相当有用。
哪怕是热兵器时代前期，也有足够的威力。
就是到了某个时空的二战，倭国也在使用此战术。
此战法，有二者可用，疯子可用，精锐可用。
而大明第六十一团，跟眼前的八旗一比，可谓是精锐。
碾压而已，万人也难敌。
只不过，此战法千万不能遇上机枪和大炮。
不然，真成猪了。
但现在，那群八旗精锐可拿不出大炮。
机枪更拿不出来。
所以，面对这群猪突冲锋的明军官兵，他们毫无办法。
那群一路狂奔的八旗精锐只恨自己没有高头大马，能够让自己策马奔腾。
为了增加逃跑的速度，他们在尽全力给自己减轻重量。
这包括但不限于脱下盔甲、丢弃弓弩火铳、放下军旗和抛弃自己的贴身衣物。
一个地位比较高的八旗军官的脸色很是难看。
虽然他们这帮八旗精锐是头一次跟明军交战，但他们好歹也是跟三藩汉军和蒙古准噶尔部交战过的精锐。
哪有这股明军这么玩的？
不都是先试探一番，然后寻找双方的破绽吗？
用得着这样拼命吗？！
“神经病！”
那个八旗军官骂道。
但骂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面对即将压上来的明军士兵，他急得直跳脚。
“不准跑，全军列阵，给我挡住这股伪明士兵！”
令下，所有清军八旗都有些措手不及，不过，还是有大部分来不及逃跑的清军八旗停下打算与明军决战。
只能说……
真特码草率。
结果还是不错的，总算是能集中一些八旗抵抗了。
“我看那伪明小丑也不会吃人的嘛，都是一个头，两个胳膊，他们能强到哪里去？”
“说的是，杀几个伪明小丑见血就好了。”
“我可是励志要当大清第一巴图鲁的男儿！”
这些勇敢的八旗们互相壮了壮胆，开始向前冲锋。
不过，明军很快就冲到了他们的军阵之上。
“杀光他们！”
“开火！”
“挡住他们！”
“挡住，挡住！”
“对他们使用火铳吧！”
“答应我，好吗？”
一时间，处在交锋的最前线的彼此双方，瞬间倒地多人。
然而，他们的军阵很快就被明军给冲破了。
“誓死抵抗！”
那个组织抵抗的八旗军官还想负隅顽抗，但他很快就迎来了明军的刺刀。
“刺啦！”
他瞪大了双眼，再也说不出话了。
第六十一团的明军士兵们，在此时此刻，开始分散追击，由各个排长或班长直接指挥，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军阵，只有不断地向前进攻，进攻。
他们早早地给自己的火铳配上了刺刀，向前方不断突刺。
猪突战术，就是这般，进攻再进攻，没有防御，没有人能够停下脚步。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杀敌。
前进。
杀敌。
前进……
……
明军士兵们机械地重复着这样的过程，宛如杀人机器一般，早知道杀人。
如果得空的话，大抵会割下敌军的耳朵或头颅罢。
“杀光野猪皮！”
“不要放过一头野猪皮！”
“奉天杀贼！”
满脸鲜血的明军官兵，红着眼睛，一刀刺死了一个八旗士兵，然后挑出，再刺向一个逃跑的八旗士兵。
“野猪皮，去死！”
刺刀已经插进了这个八旗士兵的脊背。
“嗷儿！”
这个八旗士兵大叫，他不敢回头，只想继续奔跑。
“猪皮儿还挺硬！”
“呵儿，啐！”
明军士兵吐了一口唾沫，举起刺刀，再刺了几下，直到眼前的八旗士兵血流如注，才肯停下来。
至于一开始就已经夺路而逃的八旗官兵，尽管他们把贴身衣物都脱了，但他们还是被猪突而来的明军士兵给追上了。
这群裸男很快就成了明军士兵的屠杀对象。
“不，我不想死！”
这群裸男被吓到了。
“砰砰！”
“刺啦！”
“砰砰砰！”
但回应他们的只有明军士兵的刺刀和子弹。
这样的屠杀持续了好几个小时。
两千八旗，没一个活着逃出生天……
战后。
“兄弟们，要么割下头颅，要么割下耳朵，不要去抢占其他弟兄的功劳和赏钱！”
一个明军军官大喊道。
“遵命！”
这群浑身是血的明军士兵们很快就对地上的清军八旗进行了分头行动。
这也许就是八旗精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