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巴黎已经开始落雨了,而万里之外兰州城漫天的烟花才刚刚散尽。耳边隆隆的花炮声还在不时时真时假的蹦出来,熟悉又有点陌生了的欧冠旋律又不知不觉的随风潜入了这个元宵的深夜了。
能够让我在寒冰的凌晨四点钟告别睡眠,义无反顾的爬起来的大概也只有足球,准确点说也只有欧冠,更准确一点来说,也只有大巴黎,或者说是梅西才会有这么大的魅力了,岁月是个过滤器,能够沉淀下来的应该就是真爱了。
去年12月中旬,欧冠偃旗息鼓,刀兵入库,马放南山。像冬眠一样度过了冬至,圣诞,元旦,春节。我也不再关注足球,很少看比赛,我要保持我对它的热爱,把最饱满的热情留给我心里知道最重要的比赛。如今,膘已养肥,弓也拉满,可以磨刀霍霍向猪羊了。
远到半年之前,炎炎夏日,天选之子,上帝宠儿带着初夺美洲杯的喜悦,带着安东内拉,带着三个孩子志得意满的回到巴塞罗那,回到他的第二故乡,雄心勃勃想要再为巴萨冲锋陷阵,封狼居胥。但在第二天就被告知,巴萨已经不需要的他了,合约期满各自安好吧。天下第一,荣耀等身的梅老板,就这样被扫地出门了。被他带着蒂亚戈亲手投票选出的新主席,那个说起谎来口吐白沫的笑面虎拉波尔塔给连蒙带骗加忽悠了。
8月8日的下午,梅西回来以后的第一次公开亮相,告别生活了二十年的巴塞罗那,没有抱怨,没有指责,只有感谢和祝福,哭红了眼的梅西没有再正眼看拉波尔塔,不提他的名字,没有表现出来像C罗那样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不羁。也没有那种中年男人失去工作的无助与迷茫。习惯于把心事藏起来的拉玛西亚的孤独少年还是那样沉默寡言,喜怒不行于色。
那几天里,我最害怕的就是一代传奇就此退役,或者回到阿根廷的纽维尔老男孩。我期盼着那些曾经的绯闻对象,如曼城,如国米,如马竞的动静,多希望他们可以站出来对梅西说一声来吧,我们需要你。但他们集体失踪了,我爱你,可能只是想蹭你的流量,女神落难,才能看的出来谁在意淫。
我爱大巴黎,我爱纳赛尔,听到梅球王最终情定大巴黎的消息,我漫卷诗书喜欲狂,举杯邀月成三人。这是我最想看到的结局,有情人终成眷属,卖油郎独占花魁。从那一天开始,我成了大巴黎的粉丝,什么宇宙队,什么梦四,统统滚一边去吧。
士为知己者死,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好钢用在刀刃上,所有人都知道,纳赛尔想要什么,大巴黎需要什么,欧冠,只有欧冠。法甲,法国杯只是鸡肋。所以所有人都在等待,法甲首球,法甲首个助攻帽子戏法,法国杯出局,笑一笑,然后继续等待。
谁都知道,梅西不习惯于踢雨战,但巴黎王子公园的春雨还是讨人厌的来了,不过没关系,安切洛蒂的皇马早已今非昔比,他们像是所有棋手遇到了巅峰期的许银川一样,死守,顶和,护住了头露着腚,只想熬到伯纳乌再决一死战,没有了客场进球多获胜的规则,连欧冠之王也不思进取了。
点球,点球,不要给西班牙人任何的机会,梅西,梅西,梅西面对这个点球,这一刻,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黄健翔歇斯底里的喊声中,梅西皱着眉,雨水顺着头发滴滴落,他抹一下脸,踢向球门的右下角,隐隐有一丝不祥预感的我心里格登一下,卧槽,球被扑出来了。
无数个镜头扫向了梅西,苦笑,眯眼,再重新奔跑。巴黎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终于,时间到了9348,姆巴佩小门大门都洞穿,绝杀了皇马。出来混,迟早要还的,这话确实没毛病。
天快亮了,年也过完了,球也赢了,2022年,应该春光灿烂,万事顺利了吧。某人嘟嘟囔囔着,而万里之外的王子公园,梅西正带着一帮兄弟,一次次的向现场球迷跑去,致谢,脸上笑旖如花,百媚千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