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尤芳尹问出那句话时，姜早就用一种看傻逼的目光瞅她，都到这种地步了，还问爱不爱？
废话。
手心痒痒。
“嗯，我也很爱，听到你这么说就放心了。”尤芳尹捂着胸口，微微喘息着后退到姜早身侧，“时间差不多，动手吧。”
何竹瞳孔猛地睁大，“你在拖延时间？”
“利用我对你的感情！”
他很愤怒。
尤芳尹侧目，“你之前不也利用我对你的感情吗？我不过现学现卖，你在气什么？”
是啊。
总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吧。
怪可笑的。
她确实笑了，嘲讽地，轻蔑地，毫不掩饰地笑。
“嘎嘎，狗腿子快瞧，瞅瞅这是谁。”四鸟从天而降，飞进屋内。
五腿站在鸟头上，蹦蹦哒哒，“本以为世界上最无耻的东西就是鸟哥和条哥了，谁承想还有这种猪狗不如的贱货。”
“真真让腿看了眼。”
“咦咦，等等，这货身上披的人皮可是高等货！快，鸟哥，弄死他，让腿吞下这块变异人皮就能再次进阶啦！”
“呦吼，好兴奋，好激动。”
何竹站在屋檐下，仰头看向院子外的天空，伸手接住飘飘洒洒的雪花，“哦，是雪娃吧，它封住了这片空间？”
“贱货，你可以啊，挺懂。”四鸟贱兮兮地骂：“不错，这种大雪天就是雪娃的天下，咱们哥几个可以陪你好好玩玩。”
姜早抬手。
“老大，不用你动手，今晚你就好好看戏。鸟以前就早看不惯这贱货了，说话比鸟还贱，走鸟的路让鸟无路可走，可算有机会弄死他了。”
玉腿举双腿赞成，“对对对，弄死。”
姜早无语，幽幽加了句：“你俩不是他对手。”
“知道啊。”鸟嘿嘿嘿，翅膀忽闪的更起劲，“可咱不是兄弟姐妹多吗，谁要跟他单打独斗啦，必须群殴啊。”
接着，就是一声长啸。
嗖嗖嗖。
一块石头闪电般激射进来，直勾勾撞上何竹眼珠，不过被早有警觉的男人侧身闪开，却不想身子还没停稳当就被两道黑影左右夹击往脸上抽打而来。
枯树条灵活地跟男人缠斗，两端啪啪啪不断寻找各种刁钻空隙，专找他眼珠、心脏、双腿之间等敏感部位抽打。
一截断草悄无声息地贴着门框出现，瞅准机会直直扎向男人头顶！
“兄弟们，冲啊！”鸟尖叫着，招呼两只鸡加入战斗。
紧接着，七兔和九参也悄然出现。
尤芳尹凑到姜早耳边，悄声道：“黄金蚁用幻境控制住了他带来的其他人，有灵芝帮忙，不用担心。”
姜早挑眉，她还真没想八蚁它们，在她感应内序列诡物们没出事就行。
一个两个或许弄不死何竹，可对上一群就不一定了。
很快，男人身上渐渐出现伤口，脸蛋都被划了好几道，深可见骨的那种，也不知几只诡物是不是提前商量好的，不约而同都往何竹脸上招呼。
瞧着男人陷入危机，姜早也没放松警惕，以何竹的心机他怎么可能毫无准备地出现。
果然，在众诡物再次一拥而上包围住男人时，他猛地挥出一把白色粉末。
鸟尖叫着退走，“快躲开，粉末有古怪。”
不用说，连姜早都看见了，那些粉末落在诡物们身上后，瞬间穿透了它们身体。
【不好，老大，这些粉末进入鱼身体后，在消融鱼体内的能量。】
诡物们齐齐躲开。
没想，男人对着姜早方向大喊：“还不动手？”
姜早愣了下，随即脸色一变，她猛地拽下手指上的戒指，扔开。
却晚了一息。
铁锅在身前炸开，她仅来得及转身护住尤芳尹，用后背抵挡住爆炸。
她忘了，余家与何家是亲戚，余家手里的东西自然也有嫌疑。
“早儿。”尤芳尹焦急地抱住姜早，发现她整个后背一片血肉模糊，这还是及时扔掉了铁锅，不然她这条命就交待了。
几只诡物围过来，护卫在姜早四周，戒备地盯住何竹，也让男人有了一丝喘息机会。
“原本是为何家准备的礼物，阴差阳错之下到了你手里，可惜了，用到了这次。”
不是杀姜早最好的时机。
不过也好，能救他一命。
“话已经带到，我就先走了。”何竹摸了一下脸，看着满手血，嗤笑，“没事，想必姜姑娘一定会来京城找我的，是吧？我会在京城等着，到时候必定扫榻相迎。”
他眼里带着狠。
“你走不了。”姜早转身反扑，手里握着青铜匕首。
来到这片空间后，她一直在养伤，这还是第一次受伤。
序列诡物们随着姜早，再次发动攻击。
“我杀不了你，可你也留不下我。”何竹很自信，挥洒粉末的同时狠狠跺脚，身子随着力道极速往院外冲。
人踏在地面第一时间，他就往空中跃起。
同时，几颗黑球扔向空中。
炸开。
竟是之前余晴手里的东西。
雪娃哇哇大叫：【卧槽，这是想炸死娃娃啊。】
【老大，不是娃娃不用心，实在是敌人太卑鄙！】
【怪不得鸟哥说他是贱货，果然够黑够贱。】
【啊啊啊……顶不住啦。】
天空上的雪散开，何竹的身影几乎在一瞬间就冲了出去。
姜早和序列诡物们也几乎没停顿，紧跟着追了出去，可惜被几个身罩白衣的人拦下了。
越来越多人汇聚，跟姜早撕打在一起。
尸体铺了一地，何竹却跑了。
姜早身姿笔直，满身寒霜看着何竹消失的方向，“好，在京城等着。”
天亮了。
她们将王招娣埋在村外，立了墓碑，上面写着：王氏招娣。
她不是谁家媳妇，不是谁的妻子，不是谁的母亲，她只是——王招娣。
哪怕死亡，也是自己的选择，不是公婆和丈夫的安排，不是为了谁谁的利益，只是她自己不想活了。
愿下辈子，她能投身在一个好时代。
能自信自强耀眼地活着。
“芳尹，娘亲、小宝和你受伤过重，根本不适合去京城。而且，我也不想让娘亲再遇到伤害了，你们现在都很脆弱。”
“嗯，听你的。”尤芳尹看着王招娣的墓碑，露出浅浅微笑，仿佛满身戾气都消失无踪。
她，需要时间变得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