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娃呆呆瞧着不远处这一幕,脑袋嗡嗡直响。
真相了!
土坑该不会从睡梦中醒来时,就已经虚弱到无法开口了吧?
再这样下去,好兄弟就要死了!
这下,它真哭了!
雪水从两颗眼珠内疯狂流下,不管不顾地嗷嗷冲过去,跳进坑。
“那谁?你在哪儿?”
“手下留情!别杀土坑!”
“娃娃知道错了,土坑知道错了。”
“再也不敢了!”
它们兄弟自有意识以来就知道自己很特殊,没有诡物们特有能量,自然也无等级。
但,它们很强。
虽杀不了诡物们,但哪怕八级巅峰的老人参也奈何不了它们!
自老人参死后,本以为属于它们兄弟俩的天下终于到了。
将参城变为它们的领土,里头所有的人和物都是玩具和食物。
却不想被狠狠打了脸!
世界很大,能克制它们的诡物肯定有,但哪儿会这么巧就出现?
直到遇见姜早。
她身上诡物咋这么多?
雪娃不得不服气,委屈地直掉泪,跪在姜家人面前一个劲嘤嘤嘤。
除了姜早,其他人都是第一次瞧见雪娃,稀罕得不得了。
姜豆拉柳生围着雪娃绕圈圈,一根手指戳过去,“呀,小侄子,还真是雪做的。”
“跟咱们小时候堆过的娃娃一模一样。”
“咦,话说,你堆过吗?”
柳生还真没有,深宅大院里生活,穿衣吃饭都有丫鬟伺候,怎么可能动手堆雪人?
传出去不得被人笑话?
姜早一瞧他臭脸就猜到没有,拍拍他肩膀,“侄子,你可真可怜!”
“别难过,等会儿,叔就带你去玩。”
“玩个够!”
柳生黑脸拍开他手,低头俯视小人,“哼!”
“嘿?这傲娇小模样。”姜豆小大人般啧啧个不停。
雪娃它哭不下去了。
关键姜早正洗菜、切菜、切肉忙个不停,根本没搭理它。
雪娃也不敢起身,心里急得不行。外头那只龟再不停手,土坑就要死了!
这时,乌龟狗飞进屋,四肢一把抱住姜早大腿,“早儿啊,龟实在哭不出来了,也不能再哭了。”
“再哭,眼都要瞎了!”
哥哥们和张妮身体虚弱,她不舍得让他们干活,正在张妮指挥下熬大骨头汤。
闻言低头。
吓!
正好对上龟一双血红眼珠,肿的骇人。
差点没把汤勺扔了,姜早稍稍镇定后,商量:“要不,先歇歇?”
乌龟狗狂点头。
雪娃大喜,“对,歇会,歇会好。”
七兔不太乐意,绕在姜早手腕处,故意用龟和雪娃都能听到的诡物话说:“兔兔还没玩够,那土坑还没死呢。”
听到死字,吓得雪娃嗷一嗓子,也学着龟扑过去,抱住姜早另一根腿脚,“别,别杀坑,别杀娃娃的哥哥。我们真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求你,娃娃给你磕头了。”
砰砰砰。
额头上大片积雪掉落。
龟傻眼,瞧着边抱姜早大腿边狂磕头的雪娃,瞬间觉得自己好像还不够拼!
正想要不要也学着磕头?
姜早说话了,“我家人吃了这么大亏,还不知道有没有留下暗伤,我娘她还怀着孕。”
“想就这么算了?”
她边慢悠悠说,手上动作也没停。
原本正手脚麻利打包行李的柳言若闻言,“哎哟。”
手捂住胸口,一步一个脚印地慢吞吞踱步到床榻边,歪倒。
气若游丝。
这波操作,别说姜豆,就连憨厚的姜大忠都结结巴巴:“娘,捂错方向了。”
“妹妹说过,心脏在左边。”
姜豆直呼:“好家伙。”
娘亲如今变化真是一日千里,越来越厉害了。
想到这,他扑通当场栽倒在地,不小心磕到了头。赶紧双臂抱住,龇牙咧嘴,“疼,头好疼。”
“留下后遗症了。”
姜大忠看看娘,瞧瞧小弟,也慢吞吞从凳子上起身,坐在地上。
想了下,抱腿,“真疼。”
姜二筒脸蛋更木,在接收到大哥和小弟的传达过来的视线后,当场徒手卸掉一只胳膊。
没说话,可效果感人。
张妮小脸憋红,干脆哭。
姜早淡定继续熬汤。
亲眼瞧见这家人做派的雪娃,彻底傻眼。
他他们当它傻?
明明一个个生龙活虎,身体素质好的不得了!
然后,就听姜早继续幽幽道:“我之前刚收了一批小弟,这会儿要有他们在,哪怕我全家都病倒也有人伺候。如今,却被冰冻起来了,不知死活。”
这事简单。
雪娃眼珠大亮,赶紧保证:“我这就放人,把所有人都放了。”
参城其他人,姜早倒无所谓,可马柱他们倒还行。
顺手救下。
“嗯。”姜早问:“然后呢?”
“啊?”雪娃呆滞,“什么?”
姜早视线幽幽在屋内转一圈。
柳言若他们几个赶紧哎哟哎哟个不停。
雪娃气得都哭了,“我们兄弟可穷了,除了有一块参土,别的啥也没有。”
等的就是这个!
变异的参土,养出的人参自然又好又肥。
说不好,还能种植其他粮食。
想到这儿,姜早心头一片火热。
天地异变的灾荒年月里,粮食等物资一直消耗总有用完的一日,可有肥沃土地就不一样了,能源源不断种植粮食。
“有多少?”
雪娃正努力想还能拿出啥好东西,“啊?”
姜早:“变异土壤,有多少?”
雪娃大喜,赶紧回:“整片后山都是,好多。”
其实,只要有它和土坑在,走到哪儿都能将普通土变肥土。
可它留了个心眼,没说。
姜早盖上大锅,慢悠悠擦手,蹲下身体,亲手扶起雪娃,“好孩子,别哭。”
“放心,我不要你的土壤。”
雪娃急了,“不,你还是要吧,全送你,当做赔偿。”
她不要的话,它心慌慌。
“求你了,要吧,要吧”
姜早:“我要土坑。”
“娃娃全送给你”雪娃顿住,“你要啥?”
“土坑。”
“不行!”雪娃跳开,“我们兄弟俩绝不分开,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姜早神色变冷:“我不是在与你商量,要么跟我走,要么死。”
“哪怕你,也撑不过乌龟狗的眼泪。”
她一把掐过龟脖子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