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和军师奇特的看了一眼林桐。
这女子胆子倒不小。
军师挥挥手:“带她进去。”
林桐在心里想了无数遭了,这个敌军首领得的会是什么疑难杂症。
直到见了人,高高吊起的一颗心终于才落了地。
嗨,她以为什么疑难杂症呢。
那将军是趴在床上的,因此林桐甫一进来就看见了他惨不忍睹的背。
入目鼓起一大块包,就像背了个包袱一样。
那凸起的包红肿发紫,看起来已经有不短的时间了。
将军看见林桐一愣,语气不善道:“怎么是个女子?!”
他声音犹如洪钟,震耳发聩。
林桐直接掏出自己的银针上前,自我介绍道:“小妇人林氏,在我们村子里也算个圣手,将军这病,小妇人能治。”
将军也不见高兴,而是冷哼一声,阴沉沉道:“你可知本将军得的是何病?”
林桐:“背疽而已。”
而已?
将军不由多看了她一眼,脸上有了别的表情:“先前丢出去那个人你也看到了,治不好,你和他一样。”
林桐从善如流:“是。”
背疽在古代,是绝症一般的存在。
有道是疽发背而死,这可不是吓唬人的。
不过,那是对待古人而言。
这病并不是多难治,只不过因为古代没有抗生素,抑制不了病菌发展,得了背疽的人其实最后都是死于败血症。
可这难不倒林桐。
她有现代物资,抗生素多到取之不尽,
“将军忍住,小妇人要切开您后背的皮,引出里头的邪祟。”
林桐手脚麻利,快速处理好了将军后背的疽,清创完伤口,她拿出碘伏消了消毒后就把伤口包起来了。
抽空用意念换了抗生素,她将药都装到了瓷瓶子里,装模作样的从身上“找”出来。
“好了,将军只要好好吃药,很快便能好了,口味要清淡,不可吃发物,也忌大怒发火。”
她在每个瓷瓶上做了记号,当着将军的面自己挨个吃了一遍,又倒出属于他的那份儿示意他吃。
林桐治的实在太快,太简单了。
将军有些怔忡,“这就好了?”
这女子不会是诓他的吧?
林桐笑了笑,“这病症小妇人以前见过不少,约摸后日将军就能见到成效了。”
现代药可不是开玩笑的,治个感染还不简单?
见她自信满满,将军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什么,把药全吃了后就叫她出去了。
“后日若没成效,你知道后果,出去吧。”
这时的将军,心里忍不住的希冀。
说不定就真好了呢?
最起码这女子敢治,以前的那些郎中连治都不敢治。
外头的人没等到林桐的尸首,见她好端端的出来都很奇,可也不敢多话,只能好奇的看着林桐。
“将军说,先送这群人去看管起来。”
士兵传话给军师后,自己带着被绑回来的一群郎中,送到了看管俘虏的兵营。
“别饿着他们。”
又交代了一句,士兵就走了。
可能是看他们都是一群战五渣,他们倒没被绑起来或者严加看管,只是不能出去营帐。
“你进去后都发生了何事,怎么那个敌军将领也不叫人进去看病了?”
有郎中忍不住问林桐。
林桐独自一个人坐在角落处,闻言抬头看了说话的人一眼。
她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道:“我治好了他的病,自然不用你们再进去。”
所有人都是一愣。
这女子看起来年轻的很,也是郎中?
“那将军得的什么病?”
“背疽。”
话落,所有人又是一愣,脸上的凝重很快就换成了不屑。
这女子说她治好了背疽?
真是天方夜谭!
“嗤。”
有人发出嗤笑,随后就是此起彼伏的冷嘲热讽声。
“可真是大言不惭了,我行医多年虽没见过背疽,可也没听说哪个人能把背疽治好的。”
“就是前朝的神医都不成。”
“别说前朝了,历史上也没听说哪个神医能治好背疽的。”
“女子果然见识短浅。”
林桐的眉毛就一点点拧起来了。
这些人是不是有毛病?
“治不治的好,过两日自然有分晓,只是我好歹敢去治,先前我瞅着你们也没谁敢去治啊,我记得还有人看见尸首吓的尿裤子了吧?”
林桐讥讽道。
“五十步笑百步我见过,倒没见过一步没走的人笑话走了一百步的人的。”
搞性别歧视?
也要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立刻就有郎中面红耳赤起身,指着林桐破口大骂:“无知妇孺,不知所谓,我看不是你治好了那个将军,是不知羞耻委身给了他!”
有一个这么说的,立刻就有别人符合。
渐渐的,他们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反正,叫他们承认一个女的治好了他们治好的病,那绝不可能!
林桐冷笑一声,什么也没说。
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她可没工夫跟这群人吵架,养好精神是正经,好好治好那个将军,她还有可能回去。
于是,给将军换药的时候林桐就顺嘴提了个要求。
“我到底是嫁了人的,和一群男子住在一起多少不方便,还请将军让我单独住个营帐,多小都成。”
将军虽然看不见自己后背怎么样,可他觉得轻省了许多。
之前背上突突的疼,疼的他心里头烦躁的很。
现在却是不疼了,只偶尔有些火辣辣的。
这直接让将军心里对林桐多了几分信任,心情更是好了不少,因此对这个小要求便慷慨的答应下来了。
他大手一挥:“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来。”
林桐吊着的一颗心便归了原位,笑道:“这也是机缘凑巧,我虽然不精通医术,将军这病我却在书上见过,我拿手的是女子病,并不拿手其他的。”
她睇着将军脸色,见他没发怒才接着道:“我跟着将军也没什么益处,家里有孩子实在放不下心,只求治好将军后能放我回去。”
将军这次没立刻答应,而是端起大碗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