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边林桐一行人终于进了县城。
看样子县城也算繁荣的,房屋都还整齐干净。
可街上的行人不算太多,可也不少了。
林桐打听到最热闹的街,让赵诚几个人去买舆图,她和另外几个要卖东西的就地打开了包裹。
几个村民一看林桐的东西。
呆住了:“这里头是啥?”
只见地上摆着几个瓶瓶罐罐,都是瓷瓶,一个不把半个巴掌的大小。
林桐嘿嘿一笑:“调料。”
大家更愣了,调料是个什么东西?
林桐眼睛灵动乌黑,瞅着面前经过的一个个人。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林桐一行人,最主要的是她旁边那个村民卖的鱼干看着很好。
“鱼干怎么卖?”
来人是个一脸大胡子的中年汉子,衣着看不出好坏,但手上干干净净的。
不是个下苦力的人。
卖鱼干的村民高兴起来,搓了搓手起身,比出三根手指道:“一文钱三个鱼干!”
那商人又问:“包圆了呢?”
村民大喜起来,激动的声音都变了腔调:“我这里鱼干只剩下这么些,这位爷您自个儿数数有多少,就……就给个十五个大钱就成。”
商人只看了一眼就叫跟着的人掏钱。
林桐一直静静看着,看到这儿就猜出这个人不是本县城的人,恐怕是路过。
并且家里肯定不缺钱。
看着他们交易完,她咧开嘴爽朗一笑:“这位爷,也看看小妇人这里的东西?”
她声音清脆疏朗,半点不带犹豫黏缠。
让人听了心里就有好感。
那人便回头看了她的瓶瓶罐罐一眼,随意问道:“你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天下第一味。”
林桐拔高了声音。
“哟,好大的口气,我走南闯北不少,倒从没听谁敢说自己是天下第一味的。”
有道是众口难调。
即便是皇宫里的御厨,恐怕也不敢说自己做的东西就第一好吃。
林桐笑的毫不心虚,道:“说旁的都是虚的,我便找个酒楼给这位爷展示展示如何?”
看她自信的模样,那人心下也不由被勾起好奇心来,索性也没事,就和林桐一起去了酒楼。
让大厨一式做两碟子菜,一共三道。
红烧狮子头一道、肉汤小白菜一道、九珍八宝鸭一道。
林桐没自己下手,就时不时掏出自己的瓶瓶罐罐,叫大厨依着她的话放进去。
还没出锅呢,大厨就觉出林桐手里东西的不简单。
那奇特香味儿他闻所未闻。
待菜上了桌,大厨也跟了出去,舔着脸求着也尝尝,食材费用一概不收。
商人早被香味儿勾出肚子里的馋虫了,迫不及待就下筷子了。
先尝的没放调料的。
这小地方的大厨手艺一般,虽不难吃也不出彩,平平无奇。
待得加了调料的一入口,他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
“这……这是什么味儿?”
古代的人调味儿极其匮乏,除了盐以外,也就胡椒多些。
胡椒又贵,根本就普及不下来。
做这种肉菜去腥一般都是用梅子一类的酸物,做出来的肉菜大都带着一股酸味儿。
林桐却用了现代料酒,又加了大料,都是复合型的调味料。
是在进县城的路上,她特意在空间里换出来的。
“肉嫩且香,回甘无穷,好味儿啊!”
大厨都禁不住夸起来。
再看向那些瓶瓶罐罐时,眼睛就跟冒绿光似的。
“你这东西,是要卖的吧?”
商人回过神来,忙起身不悦道:“这东西我可是都要了的。”
大厨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笑了:“这位夫人,我看你年纪尚轻,卖东西讲究的就一个道理,谁出钱多便给谁,你可不能糊涂着跟银子过不去啊。”
气的那商人变了脸。
他正欲说话,酒楼掌柜的已经得了消息过来。
赶在商人前头说话:“正是这个理,这位夫人万万不能随便就卖了好东西啊!”
他可是听大厨说了,得了这些东西,他们酒楼便可翻身了。
说着,白了一眼那商人。
心道:你又不是厨子,也不做酒楼,要这些东西也没用,瞎掺和什么?
林桐想了想,笑道:“做生意是不能跟钱过不去,可也要讲究个先来后到,我已和人家商定了,自然不能改口。”
掌柜的不免一阵失望。
那商人高兴起来,高看一眼林桐,心道这个妇人倒是有见识。
当下爽快的掏出个荷包给林桐。
沉甸甸的,足有五十两银子。
“可还够?”
“够了的。”
林桐不嫌少,她不过用一积分就换了一箱子呢。
掌柜连连摇头,要是叫他出价,他出一百两也愿意啊!
目送商人高高兴兴走了,大厨也唉声叹气准备回去。
结果被林桐叫住了。
“那个啥,那些调料你们还买不?”
掌柜的震惊转头,看到的就是林桐那张清秀的脸,杏眼里都是亮晶晶的光。
原来不只那些?
想清楚后,掌柜的倒抽一口凉气。
这妇人,奸商啊!
林桐心满意足揣着一百两银子出来酒楼,还带了一些人家做好的酱肉酱菜。
到底还是有银子踏实啊。
……
“你别急啊,去了也没多长时间,不会出什么事的。”
赵冬摁住着急的赵诚。
赵诚脸黑的跟锅底一样,很有一股叫别人害怕的气势。
林桐提着东西欢快的跑过来,“咦,你们回来的倒快,舆图买着了?”
刚还黑着脸的赵诚脸色一转,忙起身迎了上去,伸手接过她的东西仔细看她。
“嗯,买到了,你怎么一个人跟着那些人走了,出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顺,可还带出了一丝严肃。
这乱世,女子被拐可不是什么新鲜事。
“去卖了我在家里倒腾的东西,又换了些吃的,快走吧,大丫大壮该等急了!”
她眯眼笑着,像个餍足的小猫儿。
赵诚唇角不由就是一勾。
一行人心满意足出了县城,脚程极快的回去。
林桐一路和赵诚几人说说笑笑的,谁都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